第81章 这叫好老师？提名最佳新人？开玩笑的吧！
很快，剧组在“六峰山”半山架好机器。
“诶，你能不能慢一点，照顾一下别人，我都走不动了。”
“你说要爬山，爬高了又嫌累，那怎么着咱们，咱们下去吧！”
“爸、妈，都到这了，再坚持一下吧！”
“来，我看这行！”
“这个高小心点。”
等“岳父”、“岳母”在石头上坐好，拿着摄像机的余尽却看了眼身后，似乎在注意后边有没有来人。
就是这么一个细节，却让张松文一下皱起了眉头。
余尽在表演时，从来不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动作，而且……辛舒并没有喊停。
那么问题来了！
“六峰山”本身就人迹罕至，张东升和岳父岳母走了这么久，也只看到了朱朝阳几个小孩。
他为什么要回头看看有没有人？
难不成……
张松文咽了咽口水，一个疯狂的猜测在他脑海滋生。
镜头里！
余尽回过头拿起摄像机：
“爸，你头靠妈近一点。”
“妈，伱身子再侧一点。”
“您别动了，我来吧，试试这边！”
换了一个位置后，余尽却迟迟没有按下快门。
“又怎么了？”
“你快点吧！”
听到二老的催促，余尽放下摄像机走到他们面前。
“我帮您摆一下。”
“把脚放这，妈，你脚放过来一点，这脚可以下来了。”
帮二老把姿势调整好，“岳父”再次催促道：“好了吧！”
听着“岳父”不耐烦的声音，余尽低着头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是张东升。
之所以靠近“岳父”、“岳母”，是因为想借这个理由靠近，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监视器前，辛舒盯着屏幕上，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把余尽的表情放大！”
在他这一声落下后，摄像连忙调整了设备，将余尽的脸放大到整个屏幕上。
此时，余尽刚好抬起头。
“好了！”
他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并不是那种阴险的笑容，甚至还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早知道就不跟辛导提那个破建议了，搞得整个我只有当天的剧本。”
“要不晚上看下原着吧，好像叫什么……坏小孩是吧！”
张松文心里不上不下的。
当初签约的时候，辛舒问他其他剧组导演是怎么拍戏的，他就把徐计舟那一套拍戏办法搬了出来。
所以在剧组里，除了余尽拿到了完整剧本，其他演员都是前一天晚上拿第二天拍摄的台词。
没有后续剧本，更没看过原着，张松文哪里知道张东升是不是个好人。
但这个念头才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秒，便随即消失不见。
因为他……从余尽接下来的动作中知道了！
余尽笑意未蜕之时，双手“重重”拍在“岳父”、“岳母”身上，而这两位演员也相继往后倒去。
“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好像……余尽推了两位老演员，是……是吧！”
“额……如果我们俩都没有眼花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余尽演的张东升看起来老实，心思却这么毒辣，那可是他的岳父岳母啊，就这么把他们杀了？”
“八年啊！人生有几个八年！”
“张东升也是没办法，他动手之前还问了，因为没机会才动手的。”
“好一个动手前问过了，真有你的！”
……
余尽没有征兆的动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怎么看，都不自觉余尽演的张东升是个坏人。
做出这一番倒行逆施之举，但结合之前的拍摄内容，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镜头前，余尽做完推人的动作后，第一时间把两位老演员扶起来。
由于镜头缘故，刚才石头所处的位置非常安全，不过两位老演员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仔细检查一遍。
折腾了几分钟时间，余尽才走出片场。
“余尽！”
听到身后有人喊，余尽茫然回过头。
“松文哥，怎么了？”
张松文眼神幽怨的盯着余尽：“你管这叫好老师？”
“张东升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好老师，只是好老师并不代表他是好人，对吧！”余尽理所当然的说完，狡黠笑了笑。
“你……真行！”
张松文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像余尽确实没承认过，张松文是一个好人，只是说他是一个好老师。
沉默一阵后，张松文也不想在这上面过于纠结，转而问起了自己：
“余尽，你看过剧本，你老师告诉我，我演的朱永平下场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是不太好啊！
简直是惨到姥姥家了。
他的现任妻子、女儿死了也就算了，自己也死在了张东升手中。
然而更扎心的是，他现任妻子以及女儿的死，都和自己儿子朱朝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到后面你就知道了，下场确实不太好。”
具体情况余尽没有说，主要是他也怕说出来张松文没办法接受。
只是余尽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这一番话，让张松文更加坚定了把原着看完的念头。
稍微聊了几句后，余尽走进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怎么回事，当他再次出现在片场时，本来就很客气的演员对他更客气了，只是莫名有了些距离感。
对此，余尽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声气。
拍完三个小演员的戏份，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
“收工！”
“大家回去休息吧！”
“明天见！”
随着场务的声音响起，所有人如释重负。
回到酒店后，余尽洗完澡看了眼时间。
因为体质比一般人好的缘故，哪怕白天在山上走了很久，他也没觉得很累。
何况现在才九点。
“时间还早，不如写点东西吧！”
想到就做，余尽打开电脑新建一份文件夹，但迟迟没有给文件夹命名。
“搬运”武侠小说，是他很早就有的念头。
只是前世的经典武侠作品太多，一时间他还真不知写哪一本好。
犹豫一番后，他在屏幕上敲下“射雕英雄传”这几个大字。
这本书里创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主角——黄蓉，也是从这本书开始，金庸先生明确的表达了对侠的看法。
余尽之所以选择这本书，主要是他第一个了解的武侠故事就是《射雕英雄传》。
当时他还小，看的是电视剧。
后来上学后，他萌生了想把原着看完的念头，只是把书买来以后……
兴许是受到了快餐文化的影响，余尽好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进去，直到有段时间手机被没收，实在无聊下才把书看完。
一开始看着觉得枯燥，后面越读越觉得有味道。
“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
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正是八月天时。
村前村后的野草刚开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
那些印刻在脑海里的文字，在他的指尖游走，一个恢弘的武侠世界逐渐呈现在屏幕上。
考虑到读者的阅读体验，余尽将“射雕英雄传”分段稍微修改了一下，不至于影响观感。
就在余尽“奋笔疾书”之时，隔壁房间里，张松文正捧着一本刚买来的《坏孩子》读的津津有味。
两个多小时之后，张松文满脸诧异的把书合了起来。
原着小说里，朱永平和王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朱朝阳安排好杀掉的。
普普喂下的毒药，张东升埋的尸，严良帮的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朱朝阳是一只最隐忍最凶残的黄雀。
“杀死朱永平的真正凶手，居然是朱朝阳。”
“淦……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结局！”
张松文恍然大悟！
难怪白天在剧组，他问余尽“自己”这个人物下场是不是不太好时，余尽脸色那么古怪。
不知道结局之前，他倒觉得还好。
而现在……
他真后悔，为啥非要把原着买回来看一遍，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不对，如果按小说里边的来拍，肯定是过不了审的。”
“下场应该不至于这么惨才是。”
张松文在心里劝慰着自己。
但在床上躺下来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另一边！
写完一万字的余尽，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此时，“星爷”的电话打了过来。
“余尽，最近在拍戏吗？”
星爷说话时的语气很轻松，似乎还有些小高兴。
“最近在拍戏，星爷，有什么事吗？”余尽如实道。
“那我就不啰嗦了，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月底金狮奖评选就要开始，我给你报了个最佳新人奖，你记得多留意。”
星爷一口气说完，坐在电脑前的余尽却皱起了眉头。
他在《功夫》里演的鳄鱼帮帮主才几分钟镜头啊，这都能报名最佳新人？
新人奖的要求是，第一次演电影而且演得很出彩，不管角色是主角或是配角都可以。
但配角也不能是打酱油那种，路人甲乙丙那肯定不行，得是相对重要的角色，对剧情有推动的那种。
鳄鱼帮帮主对剧情有推动吗？
似乎、好像、大概……是没有的吧！
是因为今年新人表现太差，还是星爷的缘故？
余尽脑海里考虑着这两种可能。
稍微思索一番，他觉得后者的概率更大，星爷给他打电话特意说这件事，意味着入围的可能性很大。
“谢谢，我一定多留意。”余尽由衷感谢道。
他也清楚，就算入围，这个奖多半是和自己无缘的。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主办方不想让“星爷”的电影包揽所有大奖，会选择把一些无关痛痒的奖给《功夫》剧组。
“一件小事而已，你明天还要拍戏，我先挂了你早点睡！”
“好的！”
挂断电话后，余尽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金狮奖的事。
金狮是三大电影节之一，就算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最佳新人奖，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余尽也是如此。
对很多演员来说，错过将永远都不能再拿到。
就好像前世的奶茶伦，统治华语乐坛十多年，包揽无数音乐节大奖，却唯独少了一个最佳新人奖。
多少有点意难平。
余尽当然希望自己能拿到最佳新人奖，不过他也知道，这并不会以他的意志而转移。
放下手机后，他带着满满的期待进入梦乡。
翌日上午！
余尽来到剧组，就看到张松文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你这是？”
张松文叹了生气：“唉，我昨天把小说看了一遍！”
“你……可以的！”
余尽拍了拍张松文的肩膀，表示自己能理解。
没办法！
任谁知道演的角色会被“自己”儿子玩死，心态都好不了。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剧组有条不紊的拍摄着。
而此时，金狮电影节前期预热已经开始。
虽然主办方还没有把入围名单公布出来，但网上也却多了无数各个奖项的讨论。
“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必须是星爷，我想应该没有人反驳吧！”
“最佳男演员是星爷我是认可的，但最佳导演……《功夫》的导演有三个，难不成一起上台领奖？”
“无论是口碑还是票房，《功夫》都一骑绝尘，这次应该会横扫所有大奖吧！”
“这谁知道呢，不过主办方倒是挺擅长分蛋糕的。”
网友对这次金狮电影节的讨论，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功夫》上。
没办法，《功夫》实在太炸了，加上星爷的粉丝又那么多。
虽然嘴上吵着星爷包揽所有大奖，不过网友心里也清楚，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看过这么多届电影节，主办方秘而不宣的“规则”已经深入人心。
……
晚上八点！
金狮电影节官方账号，在各大社交平台，将入围名单公之于众。
“入围本届金狮电影节最佳新人的有：《功夫》——余尽，《长安不长安》——苏芸冉，《危急时刻》——徐北，《落地》——张谓。”
入围名单中，第一个放出来的就是最佳新人。
去掉最佳画面、最佳摄影……等一系列安慰奖，最佳新人算是比较有分量，也能提前制造点话题。
“徐北哥哥入围了，我就知道他是最棒的！”
“最佳新人必将属于苏芸冉，她演的实在灵动了！”
“额……其实我想说，这几部电影我都看过，好像只有余尽勉勉强强能入围最佳新人，至于其他三个，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我也有这个念头，只是怕被他们的粉丝骂，一直没敢说，而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谁言饭圈无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