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田主任，你水杯洒了
“林老师，我能问一下，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吗？要分析什么？”
王励浩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林墨摇了摇头。
“王老师，如果我告诉了你要分析什么，还需要你分析吗？”
“至于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那自然是计算出来的。”
林墨的话，让王励浩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可是，林老师……”
王励浩还想说点什么，就直接被林墨打断。
“王老师，恕我直言，我如果告诉了你要分析什么，你不就有了预设，有了预设，那就回朝着这个方向去分析，那你分析的东西，就只是有利于你预设的分析，是为了分析而分析，你作为数据分析师，就是这么分析数据的吗？”
林墨的话，有些重，这是直接质疑了王励浩的能力，如果一个数据分析师只会做有利分析，那他不过是个为结果服务的工具人，他所有的分析都只是为了证明预设的结论，而不是通过数据分析得出未知的结论。
这听起来似乎区别不大，可实际上确实天差地别，是本末倒置。
林墨的话，让王励浩心里咯噔一下，心情直接掉到了谷底。
王励浩不敢在多反驳一句，此时任何的辩解都会让他显得不专业，让他刚才所谓的数据分析师，多年数据分析的经验，成为他不切实际的自吹自擂。
“好……好的。”
王励浩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拿着那沓打印纸的手都在颤抖。
一旁的田方一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淡定自信的王励浩，拿到那沓打印纸，就完全变了颜色？成了这幅样子？那沓打印纸上到底有什么？
田方一不由看向张启华，张启华刚才是陪着林墨一起来的，想来应该知道。
张启华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张启华确实知道，而且还是看着那沓打印纸打印出来的，知道那上面是十几万条刚刚计算出来的数据。
林墨这上来直接把这十几万条数据丢给王励浩，让他分析，还不告诉他，这数据是干什么的，是怎么来的，要分析什么，一切未知，就这么丢过去让人家分析。
林墨当真是……
这就好像是，一点前戏都没有，直接给人家上大招，这换了谁受得了？
这王励浩王老师，目前还能有这般表现，在张启华看来，已经算是足够镇定了，是能担大任的了。
张启华觉得，要是换了自己，这会怕都要疯了。
“张老师，麻烦帮王老师安排一下吧。”
见王励浩没有其他的问题，林墨出声示意张启华，总不能让王励浩就在这里分析吧，隔壁还有三个人等着呢。
张启华点了点头。
“王老师，这边请。”
说着，张启华将人带了出去，数学研究中心办公室多的是，最不缺的就是地方，毕竟这么一整层超过一千多平米，只有五个人办公，人均办公面积超过二百平米，实在是太奢侈了。
“林墨，这什么情况？你刚才给他的那沓东西上面是什么？”
等两人出去，田方一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是什么能让一位年轻的教授，瞬间神色大变，不能自已。
“没什么，就是一些数据而已。”
林墨把让姜凡军做N-S方才验证程序，以及计算数据的事跟田方一简单说了一下。
“那他也不至于这样子啊？”
听完之后，田方一反而更加不解了。
“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数据量大了一点吧？”
林墨想了想答道。
“哈？就这？这就崩了？这王励浩的心里素质……”
田方一说着摇了摇头。
“对了，大概是多大的数据量？”
“没多少，只是十几万条数据而已。”
哐当。
田方一刚刚抬手要送到嘴边的水杯，一时失手，砸在了桌子上，水洒了一身。
可田方一根本顾不上身上的水，而是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林墨。
“多少？”
“十几万条而已。”
“十几万条？还而已？”
“林墨，你……”
田方一无语了，看着林墨张了张嘴，想说林墨，你疯了，可是看着林墨淡然的神色，田方一闭上了嘴巴。
“田主任，你水杯洒了。”
林墨看了一眼田方一，好心提醒道。
“哦，哦。”
田方一这才反应过来，忙抓起一旁的纸巾，擦拭起来。
会议室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好在，这种沉迷没有维持多久。
没多大一会，张启华推门走了进来，手中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
田方一有些奇怪。
“老张，这是什么？”
“刚才林墨给王励浩的数据，我想着一会可能还用的到，就又打印了三份，省的一会再去打印，耽误时间。”
田方一刚刚伸出去想要拿起翻看的手，顿在了空中，然后猛的缩回，看也不再看那些打印纸一眼。
“呵，呵呵，老张，你想的可真周到。”
田方一说着，心里同时对另外三位面试者表示了默哀，然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老张，叫下一位吧。”
张启华出去，很快带着下一位进来。
“各位老师好，我是刘煜，毕业于燕京师大……”
刘煜很快做完了自我介绍。
“刘煜，你很优秀，我看你的荣誉里提到，你拿到了钟家庆奖，能说说你获奖的论文吗？”
“好的，我的论文是关于……”
“你获得了钟家庆奖，你的导师是邓天荣院士，为什么不留在燕京师大，而想要来我们东山大学？”
“这个……其实我是冲着林墨来的。”
刘煜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说一些片汤话，这和他之前跟施慧智聊天时的表现可不太一样。
林墨抬头看向他，田方一和张启华也将目光放在了刘煜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世界数学家大会我去了，目睹了林墨创造奇迹的整个过程。”
刘煜只说了这一句，田方一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张启华立刻会意。
“哦，我想起来了，你当时是跟着李福清教授一起的是吧？”
张启华问了一句。
“是的。”
刘煜脸上露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