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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瞒着江瑶

江瑶自以为读懂了他的意思,她不会料到这个向来乖顺的侄儿会对她有所隐瞒。

穆卿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见她瞥过来一眼,那目光极尽寒凉,不像是看着仅剩的亲人,倒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敌。

穆卿没料到一幕会是这个反应,他张了张嘴,得到的却只有江瑶厌烦的目光:“你走开,我要静一静。”

说完之后她便径直往旁边走去,一清道长留在原地,他的神情也很是疲惫,手臂上还有一处伤口,只被简陋的包扎过。

“在外头找药材很凶险吗?”穆卿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是很尊重道长的。

一清道长和蔼的笑了笑,笑容之中似乎有几分沧桑无奈:“这些事情以后慢慢说,外头天冷,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们心里都也不好受,瑶瑶她只是想自己静静,你别多想。”

穆卿点点头,目送道长走向江瑶的位置。

习武之人由于体内有蒸汽油,经常运动的缘故,看着总是比较显年轻。雪花落在江瑶两人的头顶,不过分别几月,他们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雪声里,江瑶抱着骨灰坛静静地立着,寒风吹动了她的裙摆。

她分明没有落下一滴泪,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知道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姐姐死了。”她不知沉默了多久才开口说道。“她生前最喜欢看雪。”

在陆家出事之后,她为了掩人耳目,偷偷在暗中保护陆母。

每一年,她都会在下雪的时候,坐在陆家院子里的那片竹林中。

翠竹是四季常青的,她躲在其中并不显眼,旁人也不会想到细细的竹枝之上竟能立人。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看到雪总是很高兴的。”她忍不住看向罐子,然后低下头用脸去碰那冰凉的罐身。

“姐姐,我回来了。”她缓缓蹲在雪地上,此刻很希望雪能再下大一些,最好将她整个的掩埋在内。

把她的身体连带思维情感都一并冻住,这样便再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烦恼悲伤。

一清道长伸出双臂拥住了她:“瑶瑶,你姐姐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定也是不忍心的。”

不知为何,江瑶听到这句话之后,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她不忍心?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不忍心?她若是真的有一分半点良心,就应该挺到我回来!”

道长紧紧地抱住她,任她怎么在怀疑中挣扎辱骂都不放手。

等江瑶失去力气之后,他念起了清心咒,希望能够抚平江瑶的情绪。

半晌,江瑶再次开口时,目光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出口的话语之中仍然包含着彻骨的恨意:“我一定会杀了太子,为姐姐报仇!”

她站起身往马车的方向走:“我们去看看孩子。”

一清道长注意到,她并没有说起胡心儿或者是任何人,而是把孩子放在了第一位,心中不由得有些复杂。

江瑶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出口,可心中想必对胡心儿等人是心怀怨恨的。

他们回来的时间很巧,此时正好是傍晚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忙活着,只有一辆马车被挡得密不透风,下人们正把食盒递进去。

“这位夫人,您……”小柳有些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觉得此人恐怕来者不善。

被眼前这女子瞧上一眼,心里头竟比吹了裹雪的风还要寒凉。

江瑶并没有把她防备的神色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的上马车。

小柳试图阻拦,却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禁浑身都冒出鸡皮疙瘩。

她害怕到了极点,江瑶的耐心也即将告罄。

关键时刻,胡心儿出声:“小柳,让姨母进来吧,她是老太太最亲的姐妹。”

小柳这才战战兢兢的让开。

胡心儿这时候正在给小团子喂奶,前些日子两夫妻费尽周章,总算出了初乳,也能够让孩子得到亲生母亲的喂养。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她看见江瑶时,抱着孩子的手还是忍不住僵了僵。

江瑶抱着骨灰坛,冷冷地问:“姐姐死前究竟给我留了什么话?”

夫妻二人对她有所隐瞒,心中不约而同的都停跳一拍。

穆卿面瘫不说话,胡心儿则问道:“姨母的意思是……”

江瑶皱了皱眉,对他们的态度感到很不耐烦:“姐姐去之前,不可能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你们又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胡心儿发现她并不知道遗书之中的真正内容,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当日母亲去得突然,只来得及给我们留下口信,她希望云诀能够跟杜小姐在一起,也希望我们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

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那些在青州守孝的日子之中,穆卿晚上睡不着,总是偷偷点着灯,将母亲的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拣着信中除江宁身世之外的话都说了,一字一句都是陆母的口吻,因为这本就是陆母亲笔写就。

“这么说,往后你们就是穆家,云诀则是杜家的女婿。”江瑶顿了顿道。“好,如此甚好。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回京城?”

这句话她压低了声音,话语之中甚至略带责备和防备。

胡心儿叹气道:“赵云轩说非有回京城不可的理由,直接要求我们上路。并且穆卿的身上也中了剧毒,我们本想着回京城去找干爹看看。”

江瑶挑眉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不就是贪图京城的安逸生活,心里头放心不下那个爹?”

胡心儿闻言错愕:“姨母?”

江瑶避开她的眼神,口中说道:“如此也好,我在外头也听说了,狗皇帝下定决心剿除太子,可见已经对太子没有半点情分,不会再偏袒他分毫。”

她这么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即使明知就算不离开京城,太子也有的是办法投毒,但她的心中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当初劝陆家人归隐之事。

若是不走,没准死的就不是陆母呢?

她默了默,道:“只是,我有最后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