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参加程府寿宴
春季的午后，气候宜人。
相比于热闹非凡的长安城西市，旁边靠近皇城的延康坊则要相对安静得多。
时间已经是午后，差不多该出发去程府了。
在房中写好面馆招聘启示后，李虚并没有急着张贴出去，而是来到院子里，打算找许音封谈谈。
一旁的灶房里，许音岚正在烤蛋糕，以至于院里飘着淡淡奶香气味。
见许音封正在院中石凳上擦拭着那把黑色长剑，李虚上前坐下问道：“晚上寿宴你是怎么个计划？”
许音封面无表情地抬头，问道：“李兄，你问这作甚？莫非你也想参与此次行动？不怕连累你李家？”
李虚一顿，连连摇头说道：“别，当我没问。”
许音封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平时在外，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就算刺杀失败被抓，也查不多你。所以你还是不知道计划的好。”
李虚尴尬的笑着说道：“嗯，我就好奇问问，总之你干什么注意调整身份，别把我牵扯进去就行，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反正晚上吃完酒，我是就直接回村的。”
许音封点头，没做回答，片刻后又说道：“李兄，这段时日多谢你的收留。某还有一事相求。”
李虚微微侧头，双眼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李兄，今晚的行动结局难料，长安城内又是高手云集，成与不成谁也说不准。”
“此来长安，除你和我师父之外，无人知晓我姐弟二人的身份。”
说着许音封压低声音郑重地说道：“李兄你是个好人，是个正人君子。若是过了今夜我数日未归，还请你替我照顾好阿姐。”
“厨子也好，婢女也罢，若是阿姐她自个儿愿意，让她做你的妻妾也行。总之我希望你能将阿姐留下，让她有口饭吃，有张床歇息。”
“阿姐也曾是我许家千金大小姐，如今沦为逃犯，若是平日有什么得罪李兄的，还请你多担待，切勿动手打她。”
李虚听他说得越来越离谱，感觉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连忙抬手道：“停～停停，”
“许兄弟，你这是干嘛？”
“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尤其你们又生在这大唐初期时代，可谓是难得的贞观盛世年间。”
“不要这么悲观撒，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办法活下去。”
“我知道劝你不要去报仇你是不会听的，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毕竟你姐饭量不大干活又勤快，好养活。可想过你姐姐没得？你以为你把你姐托付给我，你姐她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吗？”
许音封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萧瑀害得我许家家破人亡，仇是必须要报的，也自会尽力活下去。跟李兄你说这些，也只是说假如，假如我数日未归的情况下。”
李虚摇了摇头，起身说道：“行了。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去房间换身衣服，准备出发吧。”
“......”
说完李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凝神片刻，脸上尽显犹豫之色。
片刻后，他还是取出了床头低下的袖箭和电甩棍。
“还是带上吧，万一能用得上。”
......
城外西甘村，太阳渐渐下山，朱贵福身前身后挂着几只野兔野鸡，摇摇晃晃地推开了院子的木栅栏，回到了家。
院中正陪孙子玩耍的一个老妇人见他进院，便说道：“贵福回来啦？”
朱贵福见灶房中没有人，屋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便问道：“娘，阿芳她们呢？还未回来么？为何也不见招娣煮饭？”
老妇人摇头笑道：“没回来呢，两刻钟前江氏带着婉秋招娣出门了，说是要去主家找李小郎君。”
“去李家了？”
朱贵福不解，以为自己那婆姨不懂事，跑去李家要那每月的三石粮食，便说道：“何事要去李家？契约不是要等秋收才生效吗？”
老妇人牵着传开裆裤的小男孩儿走上前说道：“并未契约之事，是田家两郎君从长安城回来了。”
“听卓氏说，她那两儿子是被李小郎君给请回来，过两日便会到李家上工。月钱足足两贯，还包吃住。”
“李家现在可是小地主，李小郎君更是神医的弟子，说不定身边还缺个下人女仆之类的。”
“两贯的月钱！？”朱贵福瞳孔猛缩，很是惊讶的说道。
惊讶之余，他也明白过来自己的婆姨和女儿是去李家作甚的了。
“娘，孩儿也去看看。”
说完便将肩上的猎物和狩猎工具望地上一扔，转身跑出了家门。
......
还没等朱贵福跑到河对岸，就见婆姨和两个女儿正从河对岸的小道走来。
江小芳见朱富贵急急忙忙的走来，开口问道：“当家的，你咋也来了？”
朱贵福没有回答，问道：“咋样？”
江小芳摇头，还没开口说，朱贵福就急了，连忙说道：“可是你要的月钱太高？咱可不能跟田家比，那田家大朗是铁匠，二郎又是木匠......”
“当家的，你别急啊。你说的我何尝不晓得。这不是李小郎君没在家嘛，去长安参加国公府的寿宴去了。”
“那可是国公府啊。李家现在是真了不得，当家的你是没看到，李家灶房里挂着的肉，隔着老远都闻得到肉香味。”
听到娘亲叽里呱啦的说起了其他的事，跟在后方的朱家大女婉秋笑着说道：“爹，李老爷说了，他们也不知道李小郎君是否还需要人，所以没有答应，不过也没拒绝。还说会让李小郎君先考虑我跟妹妹的。”
朱贵福听完大女儿说的话，顿时眉开眼笑地点头道：“好，那李老爷他们可曾说过，李小郎君何时回村？”
婉秋摇头道：“爹，不知何时会回村，反正今日是不会回来的。”
朱贵福笑着点头，上前摸了摸二女儿招娣的小脑袋，说道：“招娣啊，明日你忙完家中琐碎之事，就来这甘河边上玩耍吧，若是见到李小郎君回来，便朝山中吹长哨通知爹爹，知道不？”
朱招娣点头道：“知道啦，爹爹。”
......
夜幕降临，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李虚本以为这程府寿宴请的那些宾客，估计大多数都是在宫里上班当官的，应该不会那么早来，但到了程府才知道，是他草率了。
这些到场的达官贵族，似乎早就出发前来，以至于程府马厩侧巷此时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
不过好在这程府的院子也大，围着一圈都能停车，李虚也在程府家丁的带领下停好他的驴车。
随后李虚手里提着一个方形的木盒跟随程府家丁来到侧门。
身旁充当他护卫的许音封停下脚步，开口说道：“少爷，属下去侧院等候。”
“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李虚倒是不在乎他叫自己少爷，反正也是临时的，他心中不解，心想这小子不是要报仇吗？怎么进了程府就不跟自己一路了。
一旁的家丁则是笑道：“李郎君，来府宾客的护卫家丁等，程府自有招待之处的。李公子请进，小的带这位壮士去侧院。”
想不到这古代的大家宅院这么讲究，李虚笑了笑，点头道：“好，去吧。”
......
随后的过程就有些普通了，就好似后世吃席一样，在程府家丁们的带领引导下，排队入程府主院内，然后写人情变成了送贺礼。
作为程家大朗，程处默自然也承担起接待宾客的责任。脸都笑僵了的他，恍惚间见到了长队中李虚的身影。
他大步上前，将李虚从队伍中拉出来，说道：“李兄，你总算来了。不是让你早些来嘛，我爹听说你要来，还想当面谢谢你呢。这会儿那些叔伯都已到府上，估计也没时间了。”
“咳咳~抱歉，来晚了，没想到这些人都提前来了。”
李虚笑了笑，将手上的蛋糕盒递给他说道：“喏，给你祖母特地准备的蛋糕。记得等晚上客人都走后，一家人围着打开，分了吃掉。里面有些贺词和注释你们应该看得懂，这东西过夜就会变味儿的。”
木盒子的密封性并不好，程处默轻轻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了奶香气息，笑着接过蛋糕盒，点头说道：“好，某记下了。”
带着李虚来到贺礼登记处，将李虚的名字登下，然后一旁的家丁又贴了张写有他名字的红字在木盒上。
一旁的程处默说道：“李兄，你在四处转转，某接待完客人便来寻你。杜大哥他们在那边的练武场，你之前在杜府见过的。李兄可以去结识一下长安与我等同辈的各家子弟。”
李虚点头道：“好，程兄你忙吧，不用管我，我四处转转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