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过年的,去哪里呀?”傅慧忙追问。
沈铭易说是朋友家里的事,需得他处理,他要过去看看。
傅慧就叮咛他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别急。
沈铭易应了。
挂断了电话后,他立马叫司机开车,往郊区驶去。
郊区,是沈老爷子的别墅群。
这里有个私人医院,平日里接待一些贵客。
沈铭易到了医院的病房。
医生告诉他,病房里住了位女患者。
沈铭易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床前,坐着位穿浅蓝色针织毛衣、梳了简单圆髻、面容清秀的年轻姑娘。
她的手背插着点滴,似乎睡熟了,呼吸微喘,眉头紧蹙。
沈铭易站定在原地,盯着那姑娘。
姑娘皮肤苍白,眼睑下方的黑眼圈浓郁,脸颊瘦削,显出病态来,却依旧美丽。
她的唇瓣粉嫩柔软,像樱桃般诱惑人品尝。
沈铭易心跳陡然加速。
他见过许多美貌的女子,却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女孩子这样,让他怦然心动。
他喉咙干涩发痒。
他忍不住走近。
床上的顾幼缓慢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张俊朗迷人的脸。
沈铭易站在床边,距离她仅有一步之遥,高大伟岸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顾幼心神恍惚。
她愣住。
沈铭易低垂眼帘,凝视着她。
“你......”顾幼的思绪回笼,她慌乱撑起身子。
可惜身体虚弱,她差点跌落床底。
沈铭易扶住了她。
触碰到她的肌肤,温暖柔滑。
顾幼一惊,倏然收回手,往旁边挪开一些,和他拉开距离。
她的反应太剧烈,沈铭易皱了皱眉头。
顾幼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脸颊泛出薄薄胭脂晕,红润娇媚。
“沈先生,你怎么到了这里?”她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难掩的羞怯和紧张。
沈铭易不懂。
他没料到,她醒来之后,第一个质疑的,居然是他。
“我来看看阿诚的病。”沈铭易道。
顾幼的表情一僵,目光闪烁,不敢去看沈铭易。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压抑:“他死了。”
沈铭易一震。
他猛然伸手,扣住了顾幼纤细肩膀:“胡说!”
他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戾气。
顾幼吓了一跳。
他的手指冰凉,像钢铁,箍得她骨骼疼痛。
“他没死,我骗您的。”顾幼道,声音更细。
沈铭易的戾气敛去几分。
他稍稍放松了力道,却仍是握紧顾幼的肩胛骨:“为什么?”
“他没死,我只是把他送到国外治疗去了。等他康复了,我们再回来。”顾幼道。
沈铭易的目光里满是探询。
顾幼不敢抬头,不停的解释道:“他不喜欢我们的家乡,怕我父亲伤害他。等他痊愈,我们再回来。”
沈铭易的脸阴沉沉的。
顾幼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打鼓。
她低下头。
“你不相信吗?我真的把他送到了国外,没有骗您。”顾幼继续道,“我不想和他纠缠。”
“如果你骗我,你会承受代价。”沈铭易冷冷威胁。
顾幼心里一颤。
她咬了咬牙,点头道:“我没骗您,我也不会骗您。我和您保证。我们结束后,我再把他送回来,这总可以吧?”
沈铭易眸色渐渐转淡。
他重新审视了顾幼。
这个女孩子很漂亮。
五官精致,肌肤胜雪,一双乌黑眼珠子灵动狡黠,笑起来时宛若猫儿般狡猾。
她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是非常完美的,没有缺陷。
这种极品美女,在a市很少见。
沈铭易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沈嘉琪。
他们两姐妹,都是美女,可沈嘉琪是骄傲跋扈的公主脾气,而这个女孩子,则是纯洁无瑕。
沈铭易不禁又想起,她是顾家的养女。
养女都长成了如此,顾家的家教不言而喻。
他想到了顾幼。
顾幼同样漂亮、美好。
沈铭易曾经想过,若顾幼活下来,将会是个很好的贤妻良母,他愿意照顾她,给予她一辈子的尊荣富贵。
可惜,顾幼命短。
顾幼,或者能替代她。
“好。”沈铭易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说罢,他迈腿离开了病房。
他的背影挺拔,英武逼人,顾幼怔怔望着他。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恋和痴迷。
这些爱慕和痴迷,随即被一股子狠戾取代,她咬住了唇。
沈铭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助理已经在外面候着。
他拿了份文件,递给沈铭易:
“沈哥,刚刚收到了消息,陈氏集团那边,有人偷税漏税。现在陈氏集团的董事长正赶过去处理。”
沈铭易略微吃惊。
“谁偷税漏税?”
“不清楚。”助理道,“但听闻,这次数额巨大,足够陈董事长喝一壶。我们的货物,是不用检验的,直接进入库房。”
沈铭易点点头。
“这件事,你做得不错。你去查查,是不是我们沈家的产业?”沈铭易吩咐助理。
助理忙应了。
“沈哥,我们的货物,是否需要销毁?”助理小心翼翼又问沈铭易,生怕他怪罪。
沈铭易没有怪罪。
“销毁。”他说,“我们的东西都很珍贵,绝不能留给敌人。销毁得越彻底越好。”
助理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沈铭易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和顾幼躺在一张床上。
顾幼的滋味实在太美好。
那种美好,比任何毒|药都厉害,让沈铭易欲罢不能。
沈铭易想到,顾幼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和顾幼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顾幼的模样。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知道沈家的财政危急,她知道沈家要破产,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嫁给了沈仲庭。
沈仲庭有钱,她不必担忧生计。
哪怕他不爱她,甚至嫌弃她,她还可以利用他的金钱。
可是,他终归娶了她。
顾幼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他想起那次,顾幼跟他谈条件。
她说,她要和沈仲庭离婚,她要离开这座城市。
沈铭易不答应,顾幼便哭着喊着,跪在地板上求他。
她说她爱沈仲庭。
沈铭易觉得荒谬。
她根本不爱沈仲庭的,只是沈仲庭是她的救赎,她才嫁给了他。
沈仲庭的钱是很多,可沈家破产了,她失去了沈仲庭这棵树,她连饭碗也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