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
不可大声喧哗,无论听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
第二条。
禁止随意走动,房间内不限制。
第三条。
若是有人敲门,绝不可以回应。
一旦触犯任何规矩,后果自负。
渡尸城内,每个地方的规矩都不一样。
必须严格遵守,否则必然会惹出极大的麻烦。
我刚准备告诉妖媚,门外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来送食物。”
那道声音机械冷漠,不似活人。
“放门口。”妖媚拧眉回应。
就在这时,敲门声戛然而止。
见此,我迅速拉上她躲到了柜子里,并捂住她的嘴。
妖媚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我贴在一起。
她尝试向往后挪动一点,然而这个柜子内的空间太小。
身体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不一会,她的脸上就挂起了红霞。
因为这姿势太羞耻了。
几乎是叉开坐在我的腿上,身躯紧在一起。
我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乱动。
于此间,自己隐约听到门被打开,但却没有脚步声。
我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听。
衣柜只有两条缝隙能够看见外面。
但灯光非常昏暗,根本没办法看清。
我眉尖上挑,自己非常清楚来的东西是什么。
异鬼!
这玩意在哪都是个麻烦。
“怎么找不到了…”
“我记得就在屋子里啊…”
两句机械般的话语说出,无比瘆人。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徘徊。
“找不到啊…”
“在哪~你们在哪…”
“我好饿…好饿…”
那异鬼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开始撕东西,砸东西。
越来越暴躁。
要是换成普通人,心脏病都给他吓出来。
刚才忘记补充,若是犯了规矩,可以躲在衣柜中。
来者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你。
但是,只有一次机会。
所以大多数人都是用在关键时候保命,不敢瞎搞。
这边,异鬼还没离开,依旧在屋子里游荡。
他像是知道我们在哪,但就是无可奈何。
我也懒得去管,最多半个小时他就得离开。
不然下面的那个无脸鬼就要找他麻烦。
这边,妖媚的呼吸是越来越急促。
我当然知道是怎回事,男人的本能老夫也没办法。
现在又不能出去,只能忍。
妖媚羞红着脸,她感觉到有棍抵住了自己,而且还在动。
以前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最后实在忍不住,身体一软直接就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也懒得去管,对她更是没有想法。
等了半天,那异鬼总算是熬不住离开。
我迅速打开柜子冲过去把门关上。
“你好重。”
我轻挑眉宇,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但又想到,这似乎是正常的重量。
林芸之所以轻,完全是因为那家伙是个鬼。
听我这么说,坐在柜子里的妖媚罕见的露出不满。
偏过头去话都没说一句。
“大人,您可真直。”妖媚自语出声。
估计说的话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
我拿着出信件又看了眼信上的内容。
上面说接头的人名叫王谷溪,是新天庭安插在渡尸城内的天神。
说是天神,实际上就是个没用的称呼。
因为他根本就回不去,只能待在这里。
每次渡尸城开启时,有新天庭的人来才能当一把天神。
接头的时间是灯笼高月。
我走到窗户边,看了眼最高的那个建筑。
渡尸城内没有白天,推算时间全靠一盏诡异灯笼。
每过三天,渡尸城内最高的那个建筑就会挂上一盏巨大的灯笼。
每次存在两天就会落下。
因此,在城内的人就能推算到底过了多久。
至于为何叫做诡异灯笼。
因为那盏灯笼是用人皮制作,魂魄为灯芯。
类似于渡魂人的引路灯。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盏灯笼会随机吃人,像是活的一般。
眼下灯笼还没挂,我得出去查探一番消息。
旋即叫来妖媚,把所有注意事项说给她听。
离开前我又叮嘱了几遍。
说完我刚想开门,手放在门把手上还没动。
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股阴气钻了进来。
我反手锁门。
那个异鬼竟然又在门外。
我往后退了两步,骤然响起敲门声。
妖媚警惕起来,对着我点了下头。
见此我也不再犹豫,转身从窗户跃下。
来到漆黑的街道上,这里没有一点光亮。
时不时就有阴风吹来。
我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缓步往黑暗中摸索前进。
踏~踏~踏…
我听到后面有一个脚步声,但自己一停下就没了。
不用多想,一定有什么玩意盯上老夫了。
忽然,我又听到纸片的摩擦声,正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下一秒!
一个恐怖的纸人张开大嘴怼脸到达眼前。
然而,它什么也没咬到。
因为老夫已经到了房顶。
从上往下看去,那个纸人还在左右扭头寻找我的踪迹。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趁早离开,免得闻到人味又找过来。
刚离开,那纸人就猛地仰头,脸上唰的一下露出笑容。
……
根据看到的画面,咒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城北处。
只是,他到底去的是哪?
我站在屋顶,不断扭头四顾。
渡尸城规模可不小,当个无头苍蝇讨不到什么好处。
自己正在思索时,下方竟然有些喧闹。
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伙人正在夺宝。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怎么被抢的那人有些眼熟?
我又仔细看了两眼,好家伙,这不是清雅那个妮子?
当初这妮子也算是帮了老夫的忙,那就还他个人情。
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腰上的刀就已经沾满鲜血。
随着刀入鞘的瞬间,几个人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头颅顿时滚落在地。
清雅被吓的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抱拳:“多谢前辈相救!”
我抬手将其打断,踩着墙壁蹬上了屋顶。
情已经还了,她发生什么,便与我再无干系。
清雅呆呆地仰头看向上方。
“这前辈,怎么和小哥那么像?”
她又摇了下头,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
“还是赶紧出去吧,免得又遇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