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冷月凝挺厉害的，把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当。那个朝咱们开冷枪的，已经凉凉了。”
周瑾尘心里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老孙的死，还是当成他自己的秘密吧，埋藏在心底。
沈墨韵推开储物间的房门，犹豫了一会，低头问道：“周大哥，杀人........会心里难受吗？”
“杀第一个的时候会。”
周瑾尘想了片刻，才回答道，后来话锋一转，笑道：“我可是大侠啊，除恶扬善乃是本职工作，等到第二个，第三个的时候，就已经好多了。”
“你杀过很多人，对吗？”
“是的。”
周瑾尘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我虽然记不起具体数字了，可我知道，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吧？”
沈墨韵望着他，眼里闪现出几分恳求。
周瑾尘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答案，但他不愿意给她超过能力的预期。
他摇了摇头，较为委婉的说道：”墨韵，我不是衙门的老爷，行侠仗义，乃是刀口舔血的行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你让我怎么先判断对方是罪行的深重？若是罪不至死，留了一手，被对方杀了呢？”
看她俏脸发白，周瑾尘走进半步，说道：“就拿我今天杀的那个东瀛杀手来说吧。假设，他这是第一次出来杀人，上次那颗子弹也没打中人，到现在他也没杀过人，那我杀他，算不算其罪当诛？”
沈墨韵点了点头，“算！”
周瑾尘笑道：“那若是有人几次三番想加害于你，一旦成功就能让你遭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可他没有成功，我杀了他，这算不算罪有应得？”
沈墨韵抿了抿嘴唇，点头道：“算，未遂犯，有主观恶意。”
周瑾尘略感惊讶，又问道：“那如果有个人偷偷跟踪你，不知道对方目的，反正不是好意，我若出手，算不算？”
“在冥街的话，算。”
沈墨韵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愚善，随后她又开口说道：“这里不太平，不太平的地方，就不该做容易招惹杀身之祸的事。”
周瑾尘笑了出来，“那么，至少我认识你后，杀的，都是罪行当诛之人。”
沈墨韵也回了一个微笑，似乎对某些事放下心来，“时候不早了，周大哥，我先睡了。我知道你不怎么睡觉，我就.......先睡了。晚安。”
“晚安。”
“对了。”
沈墨韵走进卧室之后，又探出头，犹豫一会，才小声说道：“周大哥，那个.......我知道你最近在学习电脑知识，你可不可以先学习一下怎么分辨网站是不是有病毒，那台电脑坏掉的话，我还要花钱买新的。还有，那台电脑我偶尔也要用一下，你可不可以不要下载的到处都是.......那种片子？”
周瑾尘脸上一热，连忙说道：“好，我今晚就开始学。”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关于电脑的知识原来如此的晦涩难懂，但又引人入胜。
而且他还了解到程序员容易秃头，就连忙关掉了编程入门的教学视频，这个世上差点又要多出一位武功高强的码农了。
周瑾尘有一个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的习惯。
他不论新学了什么本事，都会按捺不住的找个法子实验一下。
当初就是，在藏龙密藏中，找到了在江湖上失踪多年的天魔心法，在洞中练到第十层后，就被拉到魔教当了教主。
现在问题是，今晚沈墨韵特意叮嘱他要小心电脑病毒，所以，他很是认真的到处搜集资料工具，重点攻克了一下杀毒技能。
很快，电脑里的垃圾流氓软件就被他清得干干净净，周瑾尘却还不满足。
于是，他又多钻研了一会，删掉了哭的稀里哗啦求他挽留的杀毒软件，兔死狗烹，便开始着手实践如何生动查杀病毒，因为论坛上都说只有做到这样，才是高手。
查杀病毒，那自然是得有病毒。
别的电脑知识周瑾尘可能都不太熟，但是中病毒和找片子的功夫，绝对可以称得上举世无双。
找了几个小病毒，没一会儿就查杀掉了。
又弄了几个更厉害的，多费了会儿功夫也解决掉了。
就在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他杀不掉病毒的时候，果断向世界十大计算机病毒出手，其结果是........
“对不起。这就是现在这台电脑打不开的原因。我真的是为了磨炼自己，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病毒这么厉害。啥，主板的集成电路烧了就没救了？”
哭笑不得的沈墨韵放下手中已经洗好的盘子放进橱柜里，无奈地说道：“周大哥，你从我起来之后就追在我身后解释，我不是说了吗，这几天只要有空就得你去买新电脑。”
“可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周大哥，你最近帮诊所赚了不少钱，我很感激你。可......这毕竟要买一台新电脑，你好歹允许我心疼一下吧。幸亏诊所那台用来申请药品和结算的电脑不和这台连在一起，不然我更崩溃。”
“允许心疼，允许心疼。所以，墨韵，咱们今天就去买个新的吧。”
沈墨韵微微一愣，“原来你一直缠着我就是着急买个新的啊，今天不行，今天还有两个病号最后一天输液了。回头有空再说吧。”
“就今天。”
周瑾尘很是严肃地说道。
“周大哥，就几天晚上不能用电脑而已。”
沈墨韵拿出白大褂，往诊所大门走了两步，“你该不会是有网瘾了吧？你才学会用电脑多久啊。”
“墨韵。”
周瑾尘又正色说道：“我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这世界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于陌生了，就算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网上也有数不胜数的知识等着我去学习和消化，你与这个世界相处的很融洽，可你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惶恐。我只有不断地学习，才能有一点点回到尘世的感觉。”
沈墨韵微微蹙眉，脸上多了一层樱红，“那.......你为什么不把整夜的时间都用到学习上？我后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总听到你房里有怪声，我知道你功夫好，不用休息，可是多睡一会，总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