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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林越过还在抽泣的吴老师,走到窗边,看着另外两个同样装满人的寨子,疑惑道:“可这儿加起来却也没四十多人啊?”

“还有一部分昏迷着,直接往A县的医院送了。剩下的……”史强走到了张秋林旁边,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怕其中有什么古怪,便暂时让他们在寨子里休养着,有太多疑点需要调查了。”

“许队,有事儿!”之前在帝都大学跟着史强的那个大大咧咧的警察,此刻慌慌张张走上了楼。

他走到史强身边小声说道:“那些第一批失踪人员的家属,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要我们赶紧将人送回去。他们好些还动用了社会关系,向头儿施压了。”

“能尽量安抚吗?”史强皱着眉头问道。

“真的很困难,不只是第一批,后面几批失踪人员的家属,也开始闹了。尤其是在长寿泉失踪的那些……上面发话了,让我们多分派些人手,在那附近仔细搜索。”

“我知道了。”

史强说完,走到了还在安抚吴老师的刘艳身边说道:“吴老师就拜托你们照料,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和这儿的警察说一声就好。”

张秋林目送着史强下了梯子,招呼着刘艳与吴老师来到窗边:“多看看外面的景色,别怕。”

吴老师望向窗外,目光依然脆弱而呆滞,但情绪似乎稳定了些。

“吴老师,可以问你,你是怎么到那长寿泉边的吗?”张小兰轻声问道。

“张老师……我……不清楚。”

“那失踪的几个月来,你在哪儿?”

“在收到那封红色镶边信件的一个多月后,我像往常一样,打算提前溜号。一个人走掉的时候,被打晕了过去。”

“醒来时,被单独关在一个密闭幽深的监牢内。”吴老师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起雾了……”

张秋林与刘艳飞速对视了一眼,她们似乎猜到了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很浓的雾……然后,一声惨叫从我隔壁的牢房内传来,我闻到了……烧焦的气味……”

“然后有人出现了吗?”刘艳扶住了吴老师的胳膊,支撑着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对……带着防毒面罩。”吴老师的瞳孔骤然放大,好似在回忆着痛苦的事情,“那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打开了旁边的牢房,用一个巨大的扫帚将一具烧得焦黑的身体分几次扫了出来。”

“那时我刚苏醒不久,本就头昏脑涨,又遇到了这么些怪事,肠胃是一直在翻滚。可那带着防毒面具的处理完尸体,就像没事似的,不知从哪儿端来了几碗饭食,塞进了我的囚牢内。”

吴老师说完,手用力攥着吊脚楼的竹制窗沿,将头伸向了窗外,拼命干呕起来。

这吊脚楼上还有一些等待来人认领的生还者。当吴老师发出这样的响动时,他们仿佛并没有收到惊扰,依旧保持着茫漠的情绪,站着或坐在原来的位置。

角落的一名警官发现了吴老师的不适,连忙倒了一杯水过来,又拿来一条毛巾,在几人的帮忙下搀扶着吴老师坐下。

张秋林替吴老师擦拭了一遍脸,又让他喝了两口水,他终于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再开口问话。

“对着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和食物,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大约休息了一刻钟,吴老师终于鼓起勇气,重新开始了讲述。“被关入那监牢后我本就虚弱,后来实在是太饿了,没有办法,只能开始吃那些残羹冷炙。”

“滋味真的不好……那人之前看我没动筷,却也没再送新的来。那碗饭放了两天,已经馊掉了,米粒嚼在嘴里还冒出了酸水。可我顾不得了,真的顾不得了,再不吃,只有饿死。”

“所幸在吃完了那餐之后,我的身体并没有因此毁灭,反而因为能量的供给恢复了一些意识。我尝试与对方沟通,但对方却没有回应。”

“我知道自己首要的目标,便是活下去。好在第二餐饭送来了,暖的,没有馊。之后每当用完餐的碗被回收了一段时间后,都会送来新的饭菜。”

“我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但这牢房实在狭小。没有窗,阳光照不进来,无论白天黑夜,永远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小灯。而眼前只有一条送饭之人偶尔经过的小径。

“那墙是二十年前的老旧样式,只批了层薄薄的灰,还带着毛刺。墙根下湿漉漉的。没呆几天……我不知道,也许很久了吧,我的骨头就又酸又痛。”

“墙上没有钟,不知道准确的时间,我只能配合着送饭人的节奏,勉强隔着三顿饭睡一阵,精神这才没有垮掉。”

吴老师一口气说完,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些,他看着吊脚楼上的其他人,他们远没有他幸运。

“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刘艳问道。

“逃……那里根本就没法逃,房子虽是陈旧的,但那崭新的铁栅栏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每次送饭时都让我远离,吃完了要清点餐具。”

“我曾想偷一些什么来帮助逃跑,可冒出这想法的晚上,就听到附近牢房的惨叫声。听那情形,怕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被狠揍了一顿。”

“后来,不断有人的神智开始出现失常,被带出去一阵,又悄无声息地送回来了。似乎所有失踪者都这么在崩溃的边缘熬着,我在那天之前,也几乎到达了极限。”

“那天?”刘艳疑惑地问道。

“嗯,不是我们离开的那天,还要更早、更早一些。那天,看管我的人在送饭时突然收到了同伴的讯息。对,用的是对讲机。听那里面传出的人声,我稍稍安了心。原来他们真的是人。”

我偷听到,他们似乎是要去什么水道,拦截另外一批和我们一样的失踪者。大约是关押的时间久了,那些人对我的戒心也消除了些,饮食也开始丰富起来,不是用碗装,而是偶尔会打开牢门,一整盘地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