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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虎豹,眼前身后。

嫦善感觉舌尖都泛苦,屏风另一侧的其青还丝毫不察,一个劲自顾自的纾解内心不甘。

“……齐大人别怪我唐突,我虽然饮酒,但是没醉多少,我就是想问一句,若是那两个人只是意会之情,那我就去找刘大人商议,只要他想要的,我一定去想办法……”

嫦善听的越来越呆滞,她甚至直到此刻,都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子,却被他连累到这种地步,眼看着身旁那一位的周身渐冷沉,简直要坐实了她跟这个其青有什么瓜葛。

不然他怎么一副要死要活,非她不可的模样。

其青一番肺腑之言说完,然后十分期待的盯着模模糊糊的对面身影,结果半晌没听到动静,他十分疑惑,试探着又开口,“齐大人?”

而齐慈霖恍若未闻,昏暗中他还有闲情逸致,不急不慢的执笔,嫦善被迫被他圈了半边身子在怀中,一时间只能僵麻着不动,就看见他在纸上写,“有无?”

嫦善总不能这两个字都装看不懂,使劲摇了摇头。

她现在想到刘子厌就十分担忧,原本以为他好不容易离了此处,可以不受齐慈霖威逼要挟,谁知道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长,数百里外仍能了如指掌。

齐慈霖向来不做无用功,他监控查问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可是此行变故只在公主驸马身上,刘子厌有什么事能值得他这样一刻不离的监视。

过了琊县,再穿过民风极其淳朴的一片平原,就进了川州地带,那里是当年齐慈霖出事的地方,难道跟当年有关?

嫦善分神想了一会,但还是觉着脑子发昏,毕竟自己不是他,若是真要算计这么多,晚上估计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身后的齐慈霖一直在盯着她,见她不由自主的又发愣,便顺手将未干的笔尖又点了点墨,在纸上又加一行,“喻氏若知此事,定应允。”

其青门第这么好,有个当太子妃的姐姐,如果现在这场面被喻氏知道,估计要喜上眉梢,当即就要催着快点把事定下来。

可是嫦善只想早日离开!

她以为是齐慈霖在试探他,谁知在她不由自主的朝后仰头,小心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后,才发现这人好像真要这么做。

他身为公府嫡长子,自然可以做主定下这种小事,顺水推舟把嫦善送出去做人情,还能顺带着多一个眼线,好知晓东宫势态。

嫦善一下子急了,虽然这世道如今并不算太平,但她也早就做好吃苦的打算,就算日后只能住简陋草屋,忍饥挨饿,她也一定要走。

心安才是故乡,只要她待在齐慈霖身边一天,就永远不能踏实下来。

见齐慈霖手中还没有停笔的意思,好像真要在这种尴尬情景中把这事商量了,嫦善心一横,大着胆子直接伸手,将那根笔抢到自己手中,然后连连摇头,好似十分焦急。

看来,她与刘子厌,是真有点什么事。

齐慈霖眼眸黑沉,分辨不出喜怒,过了好半天,才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缓缓开口,这次是对着屏风那边说的。

“刘大人现在不在太子身边,若是想找他商议,只怕要等来日回京了。”

其青隐约听出来,齐慈霖竟然没有什么要阻拦的意思,瞬间更来劲了,他兴致勃勃,又上前一步,竹筒倒豆子一样。

“齐大人放心,也用不了多久,刘大人不过是奉太子命,先行查路,顺便到川州后,去当地官府中查一份几年前的卷宗而已,也就是十来天的工夫,只要公府愿意放人,到时我一定竭尽全力。”

“卷宗?”

“这齐大人还不知,我也是猜出来的,大人是太子心腹,肯定知道当年湘王在外被杀,但这事似有疑点,这好几年过去了,毕竟也是皇子,太子担心日后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想把一概证物取走,严加保存。”

说到这,其青顿了顿,语气多了点隐秘的窥视,“只是我之前从太子那听到过,其实这事时间已久,当年也是折腾了数月,不知刘大人还能不能查到什么,但我看就算不能也没事,到时我会为他求情的……”

嫦善面上懵懂茫然,可实际惊愕到不由自主屏息。

当年的证物,早就被齐慈霖不知拿到哪里去了,刘子厌就算去能找到什么?

若是找不到,就算解释给太子听,眼下他信了,等过月后回京,刘子厌和公府嫡女的婚事一定,两家联姻,到时太子会怎么想?

齐慈霖片叶不沾身,完全可以当作从来不知道这事,那刘子厌呢?太子只会日复一日的疑心,数月前是不是他为徇私,私藏了那些证据。

湘王的死到底谁是始作俑者,至今无人可知,可是他就算死了,也还能被人所用,杀人无需血刃。

她不信齐慈霖一点都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嫦善听出来刘子厌踏上了一条险路,故意让其青在她面前将原委全部说出,然后看她的反应。

确实,嫦善心如擂鼓,手掌缓缓撑抵在桌上,有些站不住。

她心中愤怒,但却更不敢抬头看齐慈霖,怕他察觉到什么不对。

所以一直到其青说完后,满意推门离开,这房中又只剩下两人时,她仍只能不动声色,只是福了福身,“夜深了,大人放我走吧。”

她垂着脸,齐慈霖看不见她面上的神情,但仍淡淡应声,“明日不可再拖延。”

确实,今天从桑嬷嬷去叫她,再到嫦善进门,这中间的时刻耽误的长了些。

嫦善点头,只觉着心惊,这么点细微的东西,齐慈霖尚且能察觉不对,假以时日,自己真的能瞒住吗?

只是眼下她还必须强装镇静,悄无声息的从这里离开,她要想法子去川州!一定要拦住刘子厌,不能让他因此后半生仕途再无可能!

一直到她身影从身前离开,齐慈霖才又负手站在窗前,他伸手推开半扇缝隙,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渐渐被夜幕吞干净。

不对劲。

太多不对劲了,她为何如此在意那个刘子厌。

两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怎么会有这种情意。

只是他竟然一时找不出这些不对劲的缘由,齐慈霖微眯了下眼,接着又变回了那种漠不关心的淡冷。

再怎么不对劲,再过几日,也就都能查出来了。

刘子厌以为自己瞒的天衣无缝,其实川州早已是遍地陷网,等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