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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个小丫头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喃喃念叨,“完了完了!那个蜜还没浇呢!这得多难吃啊……”

里屋里空气好似凝固住了,小林氏看着齐慈霖身体一顿,突然抬头看过来,神情有点阴厉。

“这是谁做的?”

小林氏眼神一颤,摆出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就是院中厨房的妈妈,原本就是随手做来尝鲜,说是跟咱们这边不一样,下人们不懂事给摆上来了,您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人撤下去。”

本以为顺嘴一提的事情,谁知男人竟然又追问了一句,“叫什么?哪里人氏?”

小林氏指甲都快戳进皮肉里去了,她脑子发晕,以为嫦善瞒着她加了什么稀奇东西,勉强笑着说,“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也是公府的老人了。”

齐慈霖手里筷子放下,面色看不出喜怒,“公府的老人都在大夫人院子里,轻易不挪动,你近来跟她走的很近?”

小林氏不知道今晚齐慈霖怎么了,他平常都是任由自己管着这些事,从不过问的,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善堂的底气。

说到这里,小林氏终于忍不住了,起身一下子跪在地上,“妾身从无二心,只是因为听说您总吃不下东西,还夜里睡不着,特意去要了这个厨娘过来。”

她神情凄惨,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还不等到齐慈霖像往常一样松口,外面有小厮回话。

“书房那边让我跟主子爷说一声,运来的东西安置好了,在书房右边的暖阁。”

齐慈霖起身,用一旁女婢用托盘捧着的帕子擦了擦手,顺手扔到桌上,径直从小林氏身边过去了。

外面下人一时没有敢进来的,小林氏魂不守舍的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大一会,抱扇从外面冲进来,过来扶抱起小林氏,语气焦急的开口。

“姨娘,估计是外面朝堂的事不顺心,院中人都看着呢,您这是何必?爷一直是最疼你的,这满京城的人,除了你没人能进这院子啊!咱们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这一步……”

小林氏这才勉强回神,心口安定了些,接着又死死抓住抱扇的手,“不!我总觉着不安心!他以前对我很好的,虽说一直没让我近身侍候,但只要我哭,他一定会心软!”

“可是这两次回来,他没看我几眼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个厨房的嬷嬷都不放心,我难道就这么让他忌惮?”

小林氏想着自己这些年扬眉吐气的日子,腿上更没劲了,“抱扇,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不是要有人进来跟我争抢?”

她扭头看向外间的灯烛,为齐慈霖回来,七八盏烛台四处摆着。

“我好不容易在这里站住脚!他不嫌弃我瘦马出身,既然如此怜惜我,那这些尊贵就是我应得的,”小林氏扶着抱扇的胳膊缓缓坐到椅上。

“谁都别想抢。”

“把这盘东西扔出去,”小林氏看着那碟子米糕,一字一句的,“今日就当从没见过这东西,嫦善呢?给她在后面找间屋子,这几天不用她伺候了,找人问问她,这米糕里面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抱扇却皱眉,“这次公爷他们回来,好像是有事的样子,四处的奴卫多了不少,您还是小心点,别被抓住什么把柄。”

小林氏却不愿意,“反正也管不到我们院子里,你去做就行了,看着点书房那边,问问爷到底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等人都退出去,她趴在床榻上又哭了一会,手里捏着齐慈霖前几年赏的一个玉佩,眼里都是痴迷。

“您是不是不爱我了……”

抱扇从屋里出去后,只能叫了两个人出去打探,她知道打听主人家的事不对,压低声音嘱咐小丫头,“不许说露嘴!姨娘受宠不碍事,被人知道受罚的还是你们。”。

身后有个穿着紫红衣裳的嬷嬷桑妇,她是从小跟着齐慈霖的奶母,略有皱纹的脸上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嗤一声。

“算什么东西,鸠占鹊巢。”

桑嬷嬷多年来跟在齐慈霖身边东奔西走,脾气爽利,懒得跟这些长嘴丫头们吵,转头就朝院子外面走去。

结果刚踩到石头路上,就看见个端着糕点碟子的丫头哭着往外走。

“又有什么哭的?这院子里都是谁教的规矩,一天天的不安分。”

“桑嬷嬷,”小丫头赶紧擦泪,“没什么,我就问了句这糕点是赏给下人们,还是直接扔掉,姨娘就打了我一巴掌,有点委屈……”

桑嬷嬷听到瞅了一眼碟子,突然一愣,用手捏了一块,“这是厨房做的东西?”

“不是,是丫头们弄着玩的,但这也不是我做的,怎么赖到我头上。”

桑嬷嬷暗叹,心想自己这些年被主子也带的草木皆兵,看见点什么眼熟的,都忍不住胡思乱想。

当年那女子早就死多少年了,她那时被叫去庄子里,也极力想阻拦,之后才渐渐看出来那女心眼纯稚,也是难得的乖女。

谁知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扔了吧,”桑嬷嬷把东西丢回盘中,拍拍手上的碎渣,“别惹大人心烦。”

说完后,她也没心思多问,直接出了院子去寻人。

-

齐慈霖刚刚走到书房前面的一片竹林,身边的侍卫阴骥在他后侧拱手,“大人,后面有人跟着。”

齐慈霖心中厌烦,手掌不自然的伸曲了下,“打晕了扔回去。”

阴骥犹豫一下,“您在外面的宅子,我抓到过两次探子,都是这个林氏派去的,一直关着没放,您要是不管她,我就给人放了?”

“她只是命好,不然早该死了。”

齐慈霖随口说了句,闭眼,想着林氏那张脸,很俗气寡淡,但偏偏蹙眉时候,神态有这么一两分神似。

神似什么呢?

他突然停下来,看着不远处沉沉的夜色,心口像被人突然撕拉割开,扔进去个火把,刺激的他猛烈心悸。

为什么他心里竟然快想不起妻子的模样了?

齐慈霖突然反手抽了阴骥腰侧的短刀,身边下人惊恐的甚至没来得及拦,就看见他很快一刀下去,另一个手掌已经又开始出血。

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再这么割下去,您这手就废了!”阴骥不敢多看,咬牙开口。

“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去书房看那樽玉石像,大师说已经是极力按照您画的图刻的,只要时时祭拜香火,说不定就能显灵啊!”

掌心的剧痛,让齐慈霖好像找到了当年,他握着被烧成暗红木炭的房梁时的触感,好像一切都还没变,有人在那个偏远山庄里,点灯等他回家。

他病态的感受了好一会,随意的抬手接了帕子按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