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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宫里,荣妃绕着左丘黎一圈又一圈,喋喋重复着自己是如何仔细盯着宝安殿的情况,在佛像有破损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并且让人去追查。

左丘黎一直不咸不淡地听着,突然开口:“为什么晚上才报?”

荣妃一愣,下意识道:“臣妾也是晚才接到下面人的消息,然后赶着就来了……”

左丘黎微微闭目养神,表示不想再听。

荣妃十分委屈,不知道自己这次又是哪里不对逆了左丘黎的心意。

何寿快步进来,径直到左丘黎身边,伏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人已经到正阳门外了。”

左丘黎猛得睁眼,带着满满地怒气,“统统拿下!”

说罢左丘黎起身径直向外大步而行,经过荣妃身边时一个巴掌将她甩在地上。

“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贺兰兰看着这张曾出现在她梦里千万次的面孔,劫后余生,一时只觉得所有的心酸委屈都涌上心头。

她不顾形象地扑到益安怀里,紧紧抱住他,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出来了益安哥哥,我真的逃出来了……”贺兰兰哭得肩膀直颤。

益安将灯笼递给欢萍,双手环住贺兰兰,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别怕兰兰,已经出宫了,我们一起走,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的地方。”

益安从袖口中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递给贺兰兰,“你最喜欢的,说好的,给了糖就不能哭了。”

贺兰兰破涕为笑,这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益安这么多年还一直记在心上。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阿盟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突然开口:“阿姐,益安哥哥,该走了。”

益安注意到阿盟,看到他克制得略显冷漠的面容,心中下意识一寒。

这个亡国的小皇子今年才十三岁,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身上该有的气质神态。

贺兰兰从益安怀中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两把脸,颇有几分撒娇的语气揉在里面对益安道:“咱们走吧。”

欢萍在一旁看着,直到听到公主这一声如同从前般撒娇的语气,眼泪才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这短短小半年来,公主受的折磨委屈常人难以想象,也只有益安公子,才能让她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好。”益安轻轻揉了下贺兰兰的头,就像他们两个小时候那样。

两人刚一转身,四周便瞬间亮起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接着便有无数火把举起,向着他们四个人聚拢靠近。

借着火把的微光,几个人很快就看清,不是宫中的守卫,而是军营的军队!

贺兰兰动作快于意识,从益安怀中弹开冲到阿盟面前。

先是将怀里的手绢掏出来塞进阿盟嘴里,然后不顾他呜呜咽咽的声音,从袖口扯下一长条绸布,把阿盟的双手绑在一起。

“记住,继续装傻!保命要紧!”

阿盟瞬间明白了贺兰兰的意思,人立刻倒到地上,像之前一般装疯卖傻地满地打滚。

贺兰兰又牵住欢萍的手,一起靠到益安身边。益安则下意识侧出半个身子,把贺兰兰挡在身后。

益安快速地观察了围上来的官兵打扮,心中一震,低声对贺兰兰道:“是皇帝的亲兵营,左丘黎要来了。”

“把他们拉开!”

领头的将领一声令下,三组士兵冲上来。

益安紧紧和贺兰兰紧紧拉住彼此的手。

但益安毕竟是书生,三个人禁不住十来个士兵的拉扯,终于还是被分开,分别被三个士兵拿住。

“好一个郎情妾意,私定终身!”

左丘黎在士兵身后缓缓走出来,愤怒又凌厉的目光在贺兰兰和益安身上分别扫过,最后落在在地上傻笑着,正把土块往嘴里送的贺兰盟。

贺兰兰从未从左丘黎眼中见过这么多的寒冷和愤怒交杂在一起。

“阿盟是被我们绑出来的,别难为他!”贺兰兰对着左丘黎大喊。

左丘黎的目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落到贺兰兰身上。

“放了她,让她走!”益安在一旁突然开口,看着左丘黎的目光冷静理智,没有丝毫恐慌。

左丘黎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佻地点了点贺兰兰胸前某处,“放她走?她可是朕的宁妃。”

“你已经查实她并非先皇亲生,左丘家与贺兰家的恩怨与兰兰无关,又何必继续强留下她?放她走,我益国公家可以为你效力!”

此刻还没人注意,正在地上装疯买傻的阿盟听到这话,手里抓土的动作一顿,短短一瞬眼中有复杂纷繁的情绪变幻。

贺兰兰听到益安这番话眼泪顿时涌上来,益安哥哥已经为她做了太多。

左丘黎没有理会益安的话,而是一把钳住贺兰兰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

“你骗朕,居然能使出主动勾引献媚的手段骗朕?你自己甘愿做妓女的行径,把朕当什么,青楼酒肆里的嫖客吗!”

左丘黎大力甩下贺兰兰的脸,贺兰兰借力将头扭向一边,不敢再去看益安。

这些事她是做了,可是除了这样,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没有别的筹码。

左丘黎没有打算放过贺兰兰,继续捏着她的脖颈道:“你还记得昨夜行鱼水之欢之时,你情到深处,在朕的耳边对朕说什么吗,你说你不会离开朕,要留在后宫,求朕封你贵妃之位,这么快就忘了吗?”

贺兰兰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求你,不要,不要再说了……”

那么多次的折磨她都扛过来了,也能够说服自己对左丘黎虚与委蛇,可是今天左丘黎当着益安哥哥的面说出这些,将她最后一层尊严也全都剥了下来。

左丘黎的手离开贺兰兰身上,转而踱步来到益安面前,对上益安已经充满怒气布满猩红血丝的目光。

方才左丘黎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不仅刺在贺兰兰心上,也刺在益安心里。

他此生最珍爱的人,却被左丘黎如此折磨羞辱。

一旁士兵腰间的长剑被左丘黎一把抽走,带着剑柄,狠狠抽到益安右腿后膝盖弯处。

剧烈的阵痛让益安身体瞬间前倾,单膝跪倒在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益国公独子,那个大魏才貌第一的少年才俊吗?”左丘黎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你自诩不凡,老国公又病了许多年,如今整个益家是由你担着,你便更觉得硬气,益国公家上下是有一百余口人,一百多人,你真觉得朕杀不完吗?”

几个侍卫死死按住益安,左丘黎蹲下身,凑到他面前,指着贺兰兰轻声道:“如今我是君,你是臣,但朕不会杀你,朕要你亲眼看着,这个你最爱的女子,是如何在朕的身边陪伴承欢,看着她如何爱上朕。”

提到贺兰兰,益安的眼中再也忍不住迸出愤怒,一瞬间用力向前扑,试图和左丘黎同归于尽。

贺兰兰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无法挣开士兵的禁锢,明明她和益安现在离得这么近,可她就是到不了他的身边。

士兵将益安拽住,左丘黎起身,随手掸了掸衣角沾上的尘土,对士兵淡淡吩咐:“把益大人送回府,多派些人手在益国公府外面,好好保护益大人。”

益安被士兵推着往前走,努力回头看向一眼贺兰兰,贺兰兰眼里噙满眼泪,扯着嗓子大声喊:“走,别管我!”

这种事情,一次不成功恐怕便再难有下次,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益安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