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命大！”保洁阿姨啧啧轻叹，“都昏迷几个月了，突然清醒过来了！”
“那跳楼的那个病人呢？”
我想了想，望向保洁阿姨。
“死了！当场死亡！”阿姨皱眉，“不过停尸房的阿财悄悄告诉我们，那老头表情很古怪的！瞪大眼睛，还带着笑。停尸房的人想要给他合上眼，怎么都合不上！最后啊，还是用鱼线给缝上了。”
“阿姨，那老头之前住在哪一科？”
“消化科！”保洁阿姨道，“估计是不想拖累子女才跳得楼，他是胃癌晚期。”
“您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不知道！哎，阿奎！”保洁阿姨说着，突然起身对门外招手。
只见另外一位穿着保洁服的老头，提着桶子停了下来。
“阿珍！”保洁老头憨笑，“你在这偷懒呢？”
“什么偷懒？我午休呢！”保洁阿姨说到这，拽了一个凳子给他。“阿奎，你以前跟跳楼的那个病人经常聊天，你可知道他是哪里的人？”
“他是潮汕人！”保洁老头搓了搓手道，“家里还挺有钱的！”
“那他跳楼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保洁阿姨说着，掏出两个红鸡蛋递给保洁老头。
“这是我亲戚家丫头特意送来的红鸡蛋，给你两个垫垫肚子！”
“谢谢啊！”保洁老头接过直接塞进口袋，而后笑眯眯的望向保洁阿姨。“他不是得了胃癌嘛！医生都说没两个月了，让他回家去好好跟家人告别！这老头倔得很，就是不肯出院！而且还一次性交了十万块的住院费！”
“这有钱？”
“嗯！我们在医院干活都知道得了绝症的人是什么样的，天天唉声叹气打不起精神！可这老头不一样，整天嬉皮笑脸的！上次偷偷喝酒喝醉了还告诉我，他不会死的！你说他癌细胞是不是转移到脑子了？”
“叔叔，您说的那个老头叫什么？”
“林坤！”
……
来到医院的档案室附近，探头东张西望。
我想要拿到林坤的病历档案！
白芷被抢救回来的那一天，林坤正好跳楼自杀。
这两件事，似乎有着密切的关联。
最关键是，整个医院就只有林坤一个会说闽南语的潮汕人。
并且，他正好也是光头。
林坤预交十万块的费用不肯出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凭着他对旁人说的那句‘我不会死’，和跳楼时得逞且诡异的笑容。
很有可能整件事，类似于借尸还魂。
借白芷的身体，重新活过来。
刚想到这，墨墨便探出脑袋。
“墨墨，你竖起尾巴听我说！待会你溜进去制造混乱，把里面的人吓出来之后我再进去偷档案！但是要记住三点：一，不许咬人！二，保护好自己！三，帮我拖延五分钟。”
说到这，我掰起手指头。
“五分钟好像不够！还是十分钟吧！待会你……哎！墨墨！”
没等我说完，墨墨窜了下去。
等想要阻止，它已经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墨墨这是要帮我偷档案吗？
可它现在这么一小只，进去之后会不会被一脚踩死？
“啊！狂蟒之灾！”
就在我准备冲进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尖叫着狂奔而出。
档案纷飞间，墨墨转过巨大的三角形脑袋瞥了我一眼。
而后伸出尾巴，将门合上。
……
大批的医院警卫冲向档案室方向的时候，墨墨已经叼着一张纸来到了我的面前。
等我接住之后，它蹭了蹭我便爬上了我的肩头。
我急忙拿起纸张，仔细的端详。
在家属栏，我看了一个叫林泰的名字。
后面，是联系电话。
于是，我果断的拨打了这个电话。
“喂！”
“请问是林泰吗？”
“我是！”
“您好，我是您父亲所在医院的财务科会计，刚刚查到你们父亲还有一笔住院款没有退还给您，您方便过来一下吗？”
“我给你卡号行吗？”
“不好意思！需要直系亲属当面退还，避免日后起纠纷！所以您方便的话，麻烦您抽空过来一下！”
“我正好在这里出差，等稍晚一些才有空！”
“太晚我们财务科就下班了！这样吧！您定个地址，我给您送去！”
……
在候车大厅，我看到了林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
带着厚厚的眼睛，穿着一身西装，显得有些儒雅。
“你好林泰，是我打的电话！”
“需要什么手续，你尽快说！我的车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发车了！”
见林泰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我索性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想知道几件有关你父亲的事情！”
这句话，让林泰愣了一下。
“和退费有关吗？”
“是的！”我点头，“医院规定的！”
“什么狗屁规定！”林泰咒骂了一句，“你快问！”
“你父亲林坤生前有没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或者爱好？”
“问这个干吗？”林泰一脸的不耐烦。
“我要评估你父亲得的这个病和生活习惯有没有关系！”我笑眯眯的开口，“你配合的话很快的！”
“喝酒喝的！”林泰闷声，“他烟酒不离手！特别是酒，一天喝三顿！当水喝的！”
“你父亲有抠脚的习惯吗？”
“不仅抠！抠完了还闻！为了这事，我老婆差点要跟我离婚！他不仅生活习惯不好，脑子还不正常！他说等他一周年忌日的时候，要告诉我们家族的秘密！说什么能让我寿与天齐！简直神经病！”
这下，我几乎能断定藏在白芷身体里的就是林坤了。
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对上了。
“到底有多少钱没有退？”
“给你！”
我打开钱包，掏出十块钱。
“十块？”
“准确的说是九块八，不过不用找了！”
话毕，我转身离开。
坐上出租车，直奔黄芪的诊所。
车子刚停下，我便看到了坐在诊所门口翘着二郎腿搓脚的白芷。
不，应该是林坤。
“林坤！”
打开车门，我用刚学的闽南语叫了一声。
可就是这一声，让搓的正起劲的林坤下意识的望了过来。
我打开车门，缓缓的走了过去。
“跳楼疼吗？”
走到林坤的身边站定后，我缓缓开口。
林坤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放下脚移开目光。
“你这是借尸还魂？”我紧接着道。
这句话，让林坤转过脸迎上了我的视线。
“这不是借尸还魂，这叫……夺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