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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一出桃花源,就先联系了花满楼,并且,依照跟郑虔的约定,他如实告诉了对方自己只是分身的事实。

“妹夫啊,你再不现身,灵界都要大乱了!”

“怎么了?”海盗明知故问。

原来,郑虔几人无故失踪之后,各方势力迅速开始互相猜疑起来!

灵空跟凌烟阁认为是七色盟搞的鬼,正准备找七色盟报仇!而七色盟最近也因为元朗的事情如临大敌,蠢蠢欲动的想找灵空报仇,毕竟,灵空跟七色盟结怨在先,现在双方都出事了,任谁都感觉是对方做的。

四象暗牙月玲珑的失踪,让四象如临大敌,想来想去,放眼灵界,目前也就刑天有这个力量。所以对刑天的侦查力度一下调到最高级别,各地的龙牙全部停止了对外的任务,时刻待命集结。而刑天,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也立刻停止了所有的活动,生怕一个不注意,搞得擦枪走火。

虽然郑虔四人事先就已经分析了形势并转达给了海盗,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态的发展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并且,还要严重的多。

另一个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一个下午,对人间而言,已过去了足足五天。灵界也在四人踪迹全无的五天里,正迅速升级成一个随时可能被引爆的火药桶。

“还好,他们几个够机智,让你出来传递信息,不然可就真的麻烦了!”花满楼庆幸道。

“嗯,总之,他们几个现在是安全的。”

“那还有没有别的安排?需不需要增援?”

“暂时不需要,那个结界他们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看怎么样安抚住各方。”

“四象这边我来处理就好了!其他几方他们有什么打算?”花满楼问。

“郑虔的意思是,我先替他四处露面走走,稳住七色盟跟凌烟阁,灵空那边也先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这些安排问题不大。现在只有你能跟他们联系,有什么进展记得随时通知我!”

“好的三哥!”

“你还真是跟他一模一样啊!”

“毕竟,我是他的分身嘛!”海盗笑着回答。

挂了花满楼的电话,海盗又立刻打给了猿大白,胡乱编了一个借口,就说他们一时玩的兴起,走到了没有信号的地方,之后偶然发现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几人不肯错过,就想在那里修行几天,哪知竟然忘记了时间,而这次,他只是自己先出来给各方传递下消息,稍后会备些物资,再回去修炼一段时间,所以大家会过段时间再回来。

当被问及虚城之约的事情的时候,海盗告诉猿大白,他已经安排好了,不必担心。

虽然猿大白觉得这事的答复有些牵强,但是听起来又算是合情合理,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之后便按照海盗的吩咐,一面通知凌烟阁,一面知会灵空众人。之后,海盗则按照原计划,偷偷前往阳关城,然后再露面采购物资。

当海盗把外界的消息传给郑虔之后,郑虔及三女全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是结界内外的时间差确实没有被考虑进去,二是对于他们的失踪所引起的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谁都没有想到会严重到一触即发的境地。

不过,他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结界的事情也还并没有搞清楚,现在所谓的有些“眉目”,也只是他们的猜想,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快从这里出去。

但是,依照月玲珑的分析,如果是循环结界,也根本无法人为改变或者重启循环,只能等。之后才能根据结界的情况,寻找阵眼,破坏掉阵眼,也就破了结界。

于是,四人与卫卒们一起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了望台上,各自进入内观修炼。

虽然郑虔已经有些微醺,但是刚才大战那一幕,匈奴人的惨状还似乎历历在目。他一时无法静心,便索性站了起来,坐在垛口之上,一边喝酒,一边看向堡外。

此刻,密云散去,月光倾泻而下,四夜一片寂静。堡外的空地上,还有零星的火苗在燃烧,南北匈奴大营里面,火光仍盛,再往远处,是隐隐约约的黄色沙漠......如若没有刚才的那张大战,此情此景,也称得上是静谧如画。

他正想着,月玲珑也起身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垛口上坐下,郑虔伸手递过去酒囊,月玲珑小喝了一口,又递了回来。

“你也静不下来?”郑虔问。

“不是!我是看你静不下来!”月玲珑微笑着回答。

“两三个月以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白衣,第一次看到杀人是芸儿杀掉黑客猎人的人。之后,是我第一次杀人,就是苍狼。这两次,我都没有十分特别的感觉,只是这次......”

“这次,换做谁也都会跟你一样!你那招九天银河是真的霸道!对普通白衣来说绝对是鬼神般的存在。不屈的战死,会让人敬畏;恐惧中被杀,则会让人怜悯!你是太善良了!”

“我善良吗?”郑虔问。

“当然了,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郑虔摇头苦笑,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只是,对于我们来说,善良可能会是累赘!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灵界可能要出乱子的时候!”月玲珑补充道。

“是啊!”郑虔无奈的回答。之后,他又忽然说:“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结界重新开始循环,我们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

“我们还会在这里吗?还会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吗?那些匈奴人是不是就又都复活了?”

“他们应该是会活过来,只是我也不确定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那如果我们还在这里,这次没有梁一,岂不是很难跟卫卒他们解释?”

“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月玲珑看郑虔忽然有些开心起来,就笑着问道:“你是因为那些匈奴人会复活,才开心的吗?”

郑虔道:“不是,只是对杀戮的愧疚之心减轻了而已!如果明天他们复活了,依然会攻打这里,我会毫不犹豫的再杀他们一次!”

月玲珑看郑虔说话的时候坚决的模样,忽然也开心起来!

沉默了片刻,月玲珑又淡淡的说:“以后我们还会杀人,肯定也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大局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真的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你似乎还有选择,但是我没有!除了你,我可以杀任何人!”

郑虔听到这个回答,心里一颤。

“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我是那个人?”

“都有吧!”月玲珑还是看向远方,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