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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逃之夭夭,桃之夭夭 > 第149章 该来的来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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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提着两个食盒送到里院,跟我们说:“常大人应该还没吃,这盒是给常大人留的,另一盒是给新婚的钱大人和夫人留的,折腾到现在,怕是早就饿了,我们不方便过去,还得劳烦姑娘们给送过去吧。”

我们互相看看,我叹口气说:“还是我去吧。”

菱角接过两个食盒,一个递给紫砚说:“我陪着姑娘过去吧,紫砚姐姐把这个放到姑娘房里,就回我屋里休息休息,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懒得出院门再绕一圈,直接开了两个院子相连的院门,带着菱角过去送饭,听到门里还是热闹不减,我提起一口气,在门外喊:“闹够了没有!都给我滚出来!”

这话对别人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对荣轩哥应该还是有些用的,荣轩哥又是他们的头儿,总能把人都带出来了吧。

果然,屋里头静了一下,哄然又笑了一阵,荣轩哥带着几个亲卫从屋里出来了,荣轩哥讨好的问我:“心儿叫我们出来,我们就出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把他扒拉到一边,从菱角手里拿过食盒提着进了屋,荣轩哥想跟进来,我回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荣轩哥贴到了门上。

我提着食盒放到桌上,看坐在榻上脸红得能滴出血的青莲,和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钱长生,笑了出来说:“我不是来闹的,饿了吧,这是赵勇给送过来的,专门给你们留的,过来吃吧。”

看钱长生扶起青莲走过来,我又说:“这头冠不轻呢,你们自己慢慢吃,我走了。”

出门时看到钱长生正在帮青莲摘头冠,看来还是懂照顾媳妇的。

荣轩哥在门外乖乖等着我,我拉了他通过两院间的小门回了自己院,菱角跟过来,关好门,就跑回自己屋里去找紫砚了。

我拉着荣轩哥进了屋,问他:“还没玩够?”

荣轩哥忍俊不禁的看着我说:“心儿这是吃梅子了?”

我白他一眼说:“人家是新婚,你们闹个没完没了,就不怕以后人家反过来闹你?我可不奉陪的。”

荣轩哥反而笑着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说:“我们洞房时,我把门窗都堵死,让他们谁也进不来。”

我反应过来红了耳根,左扭右甩的挣不开,他抱着我咯咯笑个不停。直到我投降,他才揽着我坐下,打开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看他吃饱喝足了,我把肘支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然后问他:“看来今天是太平了是吧?”

荣轩哥说:“过了丑时才算数,咱们先歇着吧,人已经都撒出去了,有消息咱们会即刻知道的。”

我问他:“即刻?”

他反问:“过年放过爆竹吗?”

我明白了,哪里有事了,放个爆竹,这山间夜色寂静,传出个十里八里的不成问题。

好吧,水来土掩,兵来他挡,趁着没事,睡觉去吧。

为了方便随时起身,我们是和衣而眠的,只是我换了常服,他换了皮甲。他怕皮甲刮伤了我,将我用薄被裹好了才抱在怀里,还嘱咐道:“和衣而睡,就不要盖太厚了,起来后也要先穿上披风。”

我折腾了一天,已经眼皮打架,点点头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忽然身边一空,我睁眼时,荣轩哥已经把一件披风丢了过来,然后急急出去了,我挣扎着坐起身,把裹在身上的薄被挣开,穿上披风往外走,出了房门还是觉得有些冷。

旁边院里也有动静,听见钱长生一边往外跑一边说:“你不要出来了,我们去去就回,要是不放心,就去找姑娘。”

我去开两院之间的小门,冲院门方向喊:“放心吧,这里有我呢。”

说完我进了青莲他们的房间,房间里一股栗子花的味道,我耸了耸鼻子,青莲正在穿衣服,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我关好房门,走到榻边,帮她围好被子,跟她说:“别起来了,好好躺下休息,这里这么多人,不少你一个,你要是不想一个人待着,我叫紫砚和菱角来陪你。”

青莲拉住被子跟我说:“有些疼,起不了身,我知道姑娘是要去陪着大人的,你去吧,我这里不要紧的。”

门外紫砚轻声叫着:“青莲姐姐,我们能进来吗?”

我叫她们:“进来吧。”

紫砚推门进来说:“原来姑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跟着大人走了呢。”

菱角也跟了进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问:“姑娘要去找大人吗?”

我看了看她们安排道:“紫砚姐姐,你留下来陪着青莲姐姐,她现在不方便起身。菱角你去牵马,你能骑行了吗?”

菱角的精神缓上一些,说:“能骑了,快些跑也行的,我去牵姑娘的栗子,再找匹黔马,姑娘去换骑装吧。”

我从榻上起来,紫砚坐过来陪着青莲,回到房里,利落的换上骑装,听见菱角跑进院子回了屋,看来也是换骑装去了。

系好了披风,到院子的灶上,提了壶热水送去给青莲,回来的时候菱角已经换好了骑装一边系披风一边往外走。

我们骑上了马往外奔,看到要塞里的兵丁全都起来了,忙而有序的往各处增援,到了营门口,看到了时长,时长说:“大人料定姑娘会跟来,让我在这里等着,但说了,如果姑娘不能保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就一定得把姑娘拦住。我知道拦是拦不住的,所以姑娘为了咱们都能安全跟大人会和,您一定要听我的。菱角你就不要跟着了,我护不住两个人。”

菱角看向我,我说:“你回去吧,有时长在,我肯定不会有事,你安全,他才能安心。”

菱角拉住缰绳跟时长说:“一定保护好姑娘,我等你们回来。”

时长带着我出了要塞的营门,一路急行,快到张怀林的要塞时,时长示意我停下,躲进一处阴影,他下了马无声的往前探了一段路,折返回来说:“姑娘,我知道您着急想见到大人,但我跟大人保证了,要护您安全,前方战事未停,还需在这里等待。”

我做了个深呼吸,跟他说:“时长,你不必担心我会鲁莽上前,那只会给他添乱,你去前面盯着吧,可以了咱们再往前去。”

时长没入阴影,向前探查,我拉着缰绳,让自己尽量隐没在这山的阴影里,好在穿着披风,戴上兜帽,并不显眼。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因为不动,身体有些僵了,时长已经来来回回了几趟,跟我通报前方的情况。

片刻时长跑了回来,跟我说:“姑娘,咱们可以过去了,但一定要把披风系好,兜帽压低一些。”

我整理了下披风,把兜帽往前拉了拉,盖住了上半张脸,加上兜帽的影子,整张脸都让人看不到了。

时长上了马,带着我往张怀林的要塞行去,越是接近,地上的血迹越多,显然战场已经清理过了。

我们一路行至营门前,有人喝止了我们继续向前,时长亮出腰牌,那人派出一个兵丁查看,核对无误后,才放我们进了要塞。

进了要塞,便听到有一侧哀声一片,我问时长:“那边是伤兵所在?”

时长说:“应该是,姑娘咱们去找大人吧,他应该是和张副将在一起。”

我跟时长说:“去他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去看看伤兵吧。”说完拨马往声音来处行去,时长跟在我后面说:“我跟姑娘一起过去。”

转眼就看到数十伤兵或躺或靠在一起,罗营在人群中跑来跑去,顾东顾不了西,被这个拉住,又被那个拉过去。

我下马跑过去,一把拉住罗营,问他:“就你在这里?”

罗营见我像看见了救兵说:“师父和师弟都在别的地方,这里只有我,大人已经派人去接师父了。”

我看看四周,回身跟时长说:“去找些不同颜色的布来,撕成条,颜色差别要大,至少三种,要快!”

又跟罗营说:“你先把伤兵按伤情分类,必须马上医治的,抬到帐子里,只是骨折可以略等的,在帐外最好原地不动,只需包扎的,按排在那边空地上,时长一会取来的布条,你按类把相同颜色的系在他们身上显眼的位置,或者受伤位置附近。”

我正安排着,身边的伤兵就哀嚎着骂上了。

“你又不是军医,在这里瞎指挥什么?”

“我骨头都断了,凭什么让我等!”

“我头破了,要死了!”

“我要军医,为什么这里没有军医?”

突然又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你们瞎吵吵什么!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他是咱们常将军的夫人,我们翻山时就是她救了我断胳膊断腿的兄弟,医术好极了!”

我放眼望去,正是大憨,他也挂了彩,坐在人群中,这时正挣扎着要站起来。

我冲着他喊:“你先坐下,听从我的安排就好。”

大憨乖乖坐下,可能是他在军中还有些威信,大家议论的声音小了,但质疑声还是不断。

我站在人群中,双手叉腰提起一口气冲他们喊道:“你们可能原来不是一起参军的,但一起打了一仗,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你们都受了伤,但有些伤重,有些略轻,难道就因为断了胳膊,断了腿,破了皮肉,就拦着真的快死了去医治?普通平民都知道先救治病重的,你们身为保家卫国的战士,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兄弟去死?!”

我说完了,喘着气四下看着他们,他们都噤了声,时长也回来了,抱着白色、黄色、绿色的三块布,正把白色的撕扯成条。

罗营从时长怀里拿过绿色的,牙咬手撕,将布撕成条,我也拿过黄色的撕起来,只是我力气小,没他们撕得快,时长把撕好的白色布条塞给我,把黄色的拿过去继续撕。

我拎着白色的布条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喊着:“骨头断了的叫罗营,给你绑绿色的布条,受了伤但骨头没断的叫我,时长你在人群里找受伤重的,系上黄色布条,再叫人抬到帐子里。”

很快,我们把这几十个人分好了类,白色布条的自行挪到空地上,绿色布条的原地不动,黄色布条的,都被抬进了帐子。

我跟罗营说:“你治外伤不如内伤,先进帐子,看那些人的情况,能治的治,了解清楚每个人的情况,等你师父到了,也好帮他。”

又跟时长说:“你去找些尺余长平直的木棍,正骨后要用。”

我进帐子里,翻出一堆布条和伤药,先到空地上快速的把受了皮肉伤的上药和包扎。

时长回来时抱了一堆箭杆,这东西好,我拉着时长检查着骨折的伤兵,指挥他给伤兵正骨,然后固定,正做着,李疾医到了。

来不及寒暄,李疾医进了帐子去救人,我继续和时长在帐外正骨、包扎。

帐外的正骨、包扎都弄完了,我瘫坐在地上,时长扶不住,也不好抱我起来,正为难着,突然往后退去,我还没回头,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想都不用想,是荣轩哥来了。

我无力的靠在荣轩哥怀里,头搭在他的肩上,跟他说:“李疾医在帐子里救重伤的兵丁。”

荣轩哥说:“我都知道了,刚才时长找木棍时,遇见了我,这边的情况都跟我说了,我处理完军务就赶了过来,辛苦我的心儿了。”

我摇摇头跟他说:“你那里的军务,我帮不上忙,在这里我算是得心应手的,也算能帮上你就行。”

荣轩哥说:“我知道,我的心儿从来都是来帮我的,而且是我的福星。”他一边说,一边抱着我往帐子里走。

进了医帐,李疾医正忙着,罗营给他打着下手,有一位看似已经治疗完,我们没有打搅他,坐在一边等。

我问荣轩哥:“这次是怎么回事?”

他说:“是严老将军派人偷袭,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没去咱们值守的要塞,还在查。我们刚才去反复检查了要塞里各处的情况,都没有大碍,天亮了再着手修补受损的地方。你累了吧,靠着我先睡会儿,等李疾医这边救治完,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