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保护顾岁暖，新来的“珍珠”更像是聂千帆派来监视顾岁暖的。
在确认烤鸡没什么问题后，她就来到顾岁暖身边，一直板着张脸站在顾岁暖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顾岁暖询问。
“小姐，避免露馅，您还是喊我珍珠比较好。”回应尊敬又疏离，不带一点温度。
“你应该有代号吧，不能告诉我吗？”
“小姐，我叫十一。”
“好。”至少，这回能区分出她们来了。
。
在跟十一相处一段时间后，顾岁暖渐渐发现，这人确实比珍珠要出色，也更专业。
在顾岁暖面前时，十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跟在离顾岁暖不远不近的地方，干起活来也是精益求精。
吃食都是根据顾岁暖喜好来，试毒也一次不落，茶水温度永远是适口的。
甚至顾岁暖夜里睡觉时被子没盖好，她都能在下一秒冒出来，给顾岁暖盖好。
最可怕的是，若有外人在时，十一扮演起珍珠，竟也丝毫看不出破绽。
而且每次齐临试图闯入顾岁暖的院落，十一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冲过去和他打起来。
起初十一还有些吃力，顾岁暖跟她演示了一遍齐临使用的招式后，十一竟然能和他打个五五开。
到后面齐临甚至没见到顾岁暖，就被十一打跑了。
久而久之，这烦人的家伙终于没再来找顾岁暖了。
只是这样被监视下去，总归不是办法。
顾岁暖看着窗外越来越冷的天，她必须得去找朝厌了。
顾岁暖告诉十一，她要去看望受伤的秦乾宏。
十一果然没有阻拦，只是给顾岁暖备好了出行的马车，并且一路跟随。
顾岁暖在路上买了不少好吃的，赶到了四王爷府。
得知顾岁暖来看望自己，秦乾宏直接来门口迎接，开开心心的接过顾岁暖带来的各种好吃的。
到了屋内，顾岁暖还没说什么，秦乾宏就盯上了十一。
“你这丫鬟怎么越来越没眼力劲了，还杵这里干什么？！”
秦乾宏很不喜欢在谈论私事时，有个下人杵在旁边。
十一看了眼顾岁暖，发现顾岁暖并没有帮她说话的打算，无奈只能出去。
屋内，顾岁暖和秦乾宏对坐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表哥。”
顾岁暖尝试开口。
“本王就知道，你会主动找来，绝对又是想让本王帮忙。”
听到这声表哥，秦乾宏完全能肯定了顾岁暖绝对是有求于他。
“这回你找本王也没有用，朝厌是不可能被弄出来的。那可是父皇亲自下的旨。”
“不是要你把他弄出来，我只是需要表哥给我打掩护。我要偷偷出去一趟，但是不能让人知道。”
秦乾宏没想到顾岁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很快反应过来，顾岁暖这是被人监视了。
他看向门口，声音沉了几分：“是那个小丫鬟对吧，这你都能忍？本王可以帮你杀了她。”
“不行。”顾岁暖严词拒绝，“错不在她，哪怕她死了，还是会有新的人顶替她的位置。”
“那就都杀了呗，看看对方还能有多少人。”
见秦乾宏又说出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话，顾岁暖瞪向秦乾宏，谴责的表情很明显。
秦乾宏被瞪得有些不自在：
“行了行了，知道你现在心慈手软，不是要出去？从密道走吧，本王给你打掩护。”
“多谢。”顾岁暖不再耽搁，起身熟练的打开了秦乾宏房中逃生用的密道。
进去之前，顾岁暖还没忘记把她买的那些吃的带上。
“你好歹给本王留点吧？”秦乾宏幽怨出声。
顾岁暖看了眼手中的甜食，拒绝：“表哥，你背后有伤不适合吃这些，等我回来带你去酒楼吃。”
顶着秦乾宏更加幽怨的眼神，顾岁暖从密道溜出了四王爷府。
好在顾岁暖的轻功得到齐临的真传，潜入皇宫并不是件难事。
在司命薄的指路和提醒下，顾岁暖平安无事的寻到了朝厌所在的宫殿。
这宫殿的位置十分偏僻，墙体摇摇欲坠，杂草丛生，连大门都腐朽了，根本关不严实。
朝厌正坐在殿前一个老旧的亭子里，看样子正在抄经书。
朝厌的面前还站着一个宫女，似乎是监督他的。
顾岁暖躲在房檐上，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下来吧。”
朝厌放下笔，抬头望向顾岁暖躲藏的方向。
顾岁暖起初还有些不确定朝厌这是在和她说话。
“岁岁。”直到朝厌唤了声。
听到这个称呼，那个宫女也有了反应，跟着看向顾岁暖躲藏的方向。
顾岁暖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她先来到朝厌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情况。
确认他没有受伤，也没有被饿瘦后，又看向那个宫女。
总感觉这人……莫名的眼熟。
“岁岁，她是珍珠。”
朝厌直接解答了顾岁暖的疑惑。
“珍珠？”顾岁暖没想到，珍珠会出现在朝厌身边。
那天顾岁暖偷偷将解药塞给了珍珠，告诉了珍珠想去哪就去哪，就是希望珍珠摆脱了毒药的控制后，能够自由。
顾岁暖还以为珍珠早就离开汴京，却没想到她会成为朝厌身边的宫女。
“小姐，谢谢您。”
珍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顾岁暖面前，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从前那样单纯，却显得更加真挚。
顾岁暖赶忙把她扶起来，对于顾岁暖来说，那只是举手之劳的帮助，并不需要珍珠的下跪道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明明已经没有枷锁了。”
珍珠犹豫了会，解释：“小姐，奴婢自记事起，就被培养来保护您。奴婢不知还能去哪……”
“奴婢想到您一直很在意五皇子，就想办法进了宫，还能给你们通风报信。”
顾岁暖没想到珍珠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进宫。
她还是低估了古代人对暗卫的洗脑，都自由了，还傻呵呵想要帮顾岁暖忙。
“我不需要你帮忙，这是我自己的事。”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擅作主张了。”
珍珠听到这话，又准备下跪。
顾岁暖眼疾手快的扯住珍珠的衣领，阻止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