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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钧沉吟了一会,道:“从他所说的经历来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赵鸿义道:“他说不想去锦衣卫的原因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苏惟钧道:“他说的也的确不无道理。听说如今锦衣卫与东厂争权夺利,有时为了争功,两边大打出手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若是普通的锦衣卫军士,死了也就死了,最多赔些烧埋银子,谁去管他?”

“原来如此。”赵鸿义缓缓点头。

以前他也有所耳闻,厂卫虽然都是皇帝手中的尖刀,但是却分属于不同的体系,锦衣卫是由皇帝信任的武官所掌控,而东厂则是由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所掌控。两边为了邀宠或争功,互相拆台也属正常。

若是厂卫互相争斗打死了一个最底层的军士,特别是出手的那一方职位较高的时候,随便报一个意外身故就能糊弄过去,谁也不会为一个大头兵较真。

苏惟钧继续说道:“况且锦衣卫军士也只是跑腿办事的人罢了,若是办差时遇到那惹不得的人物,被弄个半死也是寻常。”

赵鸿义十分好奇地问道:“锦衣卫不是皇帝亲军么?谁这么大胆子敢把锦衣卫弄个半死?”

苏惟钧笑道:“寻常官员勋戚之流自然不敢,但若是凤子龙孙呢?又或者是在皇帝那里极为得宠的人呢?”

赵鸿义顿时明白了,如果普通锦衣卫军士在办事的时候,不小心触怒了在皇帝心目中很重要的人,那么皇帝只会认为是锦衣卫不会办事,而不会去责怪那些人。即使不一定是锦衣卫的错,但锦衣卫必须背这个锅。

所以锦衣卫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底层普通军士其实跟别的卫所的士兵差得并不多。

即便锦衣亲军代表了皇权,但说到底锦衣卫仍然属于军户,在大明的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中,军户尚且不能占据一席之地,可想而知地位有多低下,在锦衣卫中只有混到了军官才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所以童渊不想去锦衣卫当大头兵也就情有可原了。

苏惟钧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收留他么?”

赵鸿义道:“且留着考验一段时间看看,他这样有功夫在身的人还是比较难得的,至少可以帮我训练一下家丁。”

“这样也好。”苏惟钧点点头道:“话说我借给你的两个家丁教头在你家也待了一年多了,该还给我了吧?”

“姐夫,你怎的如此见外?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赵鸿义嬉皮笑脸道。

苏惟钧没好气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少废话,你到底给不给?”

“给,给,回去就还给你。两个教头而已,等我的童教头回去就教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

次日两人无事,苏惟钧便打发一个仆役拿着帖子,去督察院山东道掌道御史严叔毅家求拜访,并准备当面送上严伯毅的家信。而严叔毅那边也很快回复了,过几天休沐日便可以拜访。

赵鸿义十分不解道:“你怎会有严世伯的家信?他家的家信为何要让你来送?他家没有家人仆役么?”

“这是离开南京前严世伯给我的。”苏惟钧哈哈大笑道:“名为让我帮忙送家信,其实这封信没什么实际内容,目的就是给严世叔介绍我这个人而已。”

苏惟钧向赵鸿义解释了这种给人送家信的套路。这个时代能把家信委托给别人去送,就证明了委托人与这个送信人关系十分要好,不是泛泛之交。

当送信人拿着家信到收信人家里时,收信人就知道这送信人与自家亲戚关系匪浅,是“自己人”。自然也会另眼相看,热情招待,多加关照。

这就相当于一封写给收信人的介绍信,介绍的就是送信人。这封信可以将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关系迅速拉近,产生身份认同。

“原来是这么回事,官场上的弯弯绕真不少。”赵鸿义吐槽道。

苏惟钧道:“你年纪还太小,这些官场上的人情世故还有得你学呢。过几日你与我一同前去拜访严世叔吧,他是监察御史,消息灵通,说不定会有些朝廷里的小道消息,对我们以后行事也是大有好处的。”

赵鸿义欣然同意了。

其后几天,赵鸿义和苏惟钧又带着人在贡院附近到处寻找客栈,好在得到了京城本地人的指点,终于在贡院北面的黄华坊内寻到一间客栈还有空房,于是立马交钱订了房间。

到了休沐日这天,两人便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位于城西的严宅。管家领两人进了门,穿堂过院一直来到了严叔毅的书房里。

两人行过礼后,苏惟钧拿出了严伯毅的家书来,呈给了严叔毅。

严叔毅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官员,眉目之间与严伯毅有六七分相似,不过性格却有些古板,不苟言笑,赵鸿义估计这可能与他的御史职业有关。

严叔毅匆匆看完了信之后说道:“两位贤侄到京会试,老夫本应关照一番,不过由于公务缠身,怠慢了两位,真是失礼了。”

苏惟钧连忙道:“严世叔说哪里话?我们二人应该早日来拜严世叔才对。”

严叔毅摆摆手,又问道:“不知会试报名顺利否?两位贤侄如今寓在何处?”

苏惟钧答道:“会试报名已毕,十分顺利。眼下我二人寓在宣武门外的松江会馆。”

“离我这里倒是不远。”严叔毅沉吟道:“不过两位恐怕还是要搬到城内来住比较好。会试前一晚要提前点名,因城门不开,住在城外便无法入场。两位贤侄若是没有地方住,便搬来老夫宅子里住好了,我这里虽不宽敞,倒也清净。”

苏惟钧笑道:“有劳严世叔费心替我二人着想。不过我们已订好了贡院附近的客栈,考试前两日便搬去客栈里住,无须来叨扰世叔了。”

“如此也好,”严叔毅点点头道:“我这里虽说也在城内,但离贡院还是太远了些,你们还是住在贡院附近的客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