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的等待,让夏浅墨心急如焚。
甚至怀疑他们是否还会信守承诺回来。
看着手中草药发呆的夏浅墨,倒是未曾注意到前来送棉衣的春花。
“夏丫头,这是在发什么呆呢?神色如此凝重?”春花顺手将棉衣放在了夏浅墨面前的矮桌上。
此刻,夏浅墨方才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倒水照顾:“春花嫂子,你来了啊!”
说着拿起那棉衣细细端详起来:“嫂子,你这手艺真的算是一绝呢,若是搁在我们那个时代都可以做高端定制了。”
“什么?”春花并没有听懂夏浅墨的意思。
面对春花的疑惑,夏浅墨愕然反应过来,自己一时之间嘴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没什么,就是觉着你手艺很好。”
春花倒也未曾深究其中深意,有些许的歉疚道:“这棉衣,本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做好了,只因家中有事便耽搁了。”
“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是我们麻烦你了,只是不知嫂子家中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去帮忙?”
说话间,春花略带着些许神秘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人后,让夏浅墨附耳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
夏浅墨闻言眼中皆是大喜:“当真?”
见春花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夏浅墨便继续说道:“那当真是要恭喜嫂子了,你且等一会。”
夏浅墨将那棉衣拿进屋内,出来时,手中拿着二两银子递到了春花的手中。
“夏丫头,这也太多了!”春花见状赶忙推辞不肯要。
“嫂子,你这几日辛苦了,这是应该的。”
“夏丫头,当真是要不了这许多,你还是拿回去吧!”
“嫂子,这全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片心意了,多出来的也不是给你的,都是给你肚子里孩子的,你这个时候正是补身子的时候,可不要亏待了我大侄子才是。”说话间将手中的银子强行塞入了春花的怀中。
见此,春花便也不好多做推辞,只得收下了这银子:“那我便代腹中的孩儿谢过你了,若是日后你还有什么需要缝制的衣物只管拿来便是。”
二人交谈甚欢时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被人给踹开了。
朝着门口看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地主陈有才和他的狗腿子万来。
这夏正卿走了不过也才两日的功夫,这陈有才便迫不及待的就上门找茬了。
夏浅墨面色不悦走到二人面前:“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哼,做什么,难道你心中不清楚吗?”这次说话的是那个肥的像猪一样的陈有才,他仰着头用自己那双下巴瞅着夏浅墨。
夏浅墨又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不过就是想要对自己的那几块地强取豪夺罢了。
“想必是上次挨打没挨够吧,皮痒了吧!”夏浅墨并不知晓,此刻他们已经知道夏正卿离开了,便想着故意吓唬吓唬他们。
“你可别吓唬我们,你以为现在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此言一出,夏浅墨心中便知,他们定是打听到夏正卿已走所以才来的:“你们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若是没钱交租,那也无妨,我见你同身后那个小娘子倒是生的不错,可以来我府中,日后定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陈有才一副淫贱无耻之相,那色眯眯的样子看着着实是叫人倒胃口的紧。
眼下,左丘和左平安都不在家,夏浅墨心中清楚,自己不能与之正面对抗,便想着缓兵之计:“田租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且容我些时日。”
“现在就要,若是那不出来,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陈有才哪里有要和夏浅墨她们商量的意思。
“陈大爷,何必要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呢?你若是逼急了,我们可不做那田地,如此便也就荒废了,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损失不是吗?”利益至上,想必看在利益上这陈有才应该会有所动容吧!
“大爷我不差钱,你若是今日拿不出银子来,那便不要怪我了,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随从。”
见那群人做式便要冲上来,夏浅墨心中一惊,赶忙询问道:“这田租要多少银子?”
张有才倒是不急不慢的伸出了三根手指朝着夏浅墨比划了一下。
见状,夏浅墨舒了一口气,一副了然的模样道:“不过就三两银子,不至于,不至于如此,我给你便是了。”
话音刚落,却见那陈有才眼睛一瞪,将那一双眯缝小眼睛给瞪的圆鼓鼓的十分的滑稽:“三十两。”
夏浅墨闻言真的是下巴都要被惊掉了,三十两,要知道,这寻常人家一年未必都能赚到这么多呢!
眼下,她的手中哪里有这么多银两,这几年不过也就攒下了十两银子罢了,她着实是拿不出这许多来。
陈有才好似看穿了夏浅墨的窘境一般,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动手。”
眼瞅着那些个随从便冲了上来想要将夏浅墨和春花二人给带走,自己被带走也就算了,这春花要是也从自己家中被人带走,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了。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夏浅墨一把抄起了一旁的板凳就朝着过来的狗腿子狠狠砸了下去,而后将春花死死的给护在了身后:“她并非我家人,与我家中事物又有什么干系?”
眼见,这夏浅墨也是个硬茬,陈有才倒是有些不爽道:“今日,老子便就是要将她给带走了。”
闻言,那狗腿子哪里还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冲上前来,将夏浅墨给推到在地,拖着春花便要将她给带走。
夏浅墨哪里能忍,浑然不顾自己手上的擦伤,爬起来抽出头上的发簪就朝着陈有才冲了过去。
不曾想,那瞧着尖嘴猴腮的万来居然是个练家子,直接便将夏浅墨给制服在地,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脑袋上。
“居然如此泼辣,不过爷喜欢,带走。”
话音刚落,夏浅墨便听见了一声闷哼,只见那万来在自己的眼前飞了出去。
左平安心下担忧,急忙去搀扶夏浅墨:“可有事?”
夏浅墨摆了摆手,顺势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刚刚万来的那一脚,着实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片刻的功夫,陈有才那群人便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教训的四仰八叉,连声哀嚎。
“你们居然敢趁着我不在家,前来闹事,是找死吗?”左丘看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比那钟馗模样差不了几分,让人瞧着心生畏惧。
被人搀扶着离开的陈有才却还叫嚣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话时,那眼神落在了夏浅墨的身上,让夏浅墨觉着有些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