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暗,树影摇曳……
城外破庙之中,
一女子被绑住了手脚蒙住了双眼,一块脏乱的布条塞在了她的嘴巴里。
伴随着外面的虫鸣声,走进来几名男子。
女子虽被蒙住了双眼,可她感觉的到,那几名男子正在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
“听说,这可是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呢!”
“那咱哥几个也算是见识到了这名门闺秀了。”
“大哥,你说,我们若是对她……”说话这人欲言又止道:“那夏将军又岂能放过了你我?”
“你是不是傻?她被蒙着双眼,又岂会知晓我等是谁?”
闻言女子自然是知晓他们想要做什么,整个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祈祷,祈祷有人可以在此时来救救她。
风声穿过这破败不堪的庙宇,带着凄厉的呼啸,涌动的人影在月光的映射下晃动。
浑然不知,身后一柄利剑直接贯穿胸膛而来。
身着墨绿色衣裳的男子周身皆是寒意,他扯下身上的披风将女子盖住,目光如嗜血的妖魔般看向另外两人。
二人见状想要反抗,却被男子一剑封喉,血洒当场。
女子披散的发丝遮住了容颜叫人看不清模样,尚尤言的一颗心好似被什么给揪住一般喘不上气来,一双手都在颤抖着。
他这一生,本不想去争抢什么,只求安安稳稳度过余生而已,而今发生的这一切种种却让他不得不争。
尚尤言嫣红着双眼,俯下身想要为女子解开束缚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尚尤言。”
闻声,尚尤言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的诧异,转头看去,却瞧见了那个自己日夜惦念之人。
见她安然无恙,此刻他只觉着庆幸,有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二人双向奔赴而去,尚尤言紧紧的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此刻的尚尤言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当他在府中得知她被歹人掳走,他的一颗心便开始惴惴不安,只怕她会遭遇不测。
“你不是被山匪给掳走了吗?为何……”
“是安青,她同我换了衣裳,所以才叫我逃过一劫,你找到安青了吗?”
尚尤言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忍朝着破庙里看去。
夏浅墨顺着他看的方向发现了那躺在地上的女子,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安青跑去,她一把抱住了浑身是伤的安青哭着道:“安青,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安青眼神呆滞,俨然就是一副行尸走肉。
夏浅墨自是知晓她都经历了什么,愧疚和愤恨席卷了她全身,她发誓定要查出这幕后的真凶,她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安青,别怕,我带你回家。”
尚尤言上前想要帮忙却被夏浅墨一把推开,此刻的夏浅墨眼中满是失望,此番劫难皆因他而起,虽然他无意那皇位,可是旁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她们却因为他成为了案板上的一条鱼。
瞧着夏浅墨看向自己的眼中,尚尤言知觉者心底一阵慌乱,可他不知道,今日之事不过就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夏浅墨音色颤抖,眼中噙满了泪花:“若不是安青同我换了衣裳?你可知,今日在这里的便是我了?”
见她如此,尚尤言之觉着自己的一颗心憋得难受,好似被针扎一般难受。
尚尤言轻声开口唤她:“浅墨!”
“我知道你并不想要什么权势,我亦知晓你只想过上平安喜乐的生活,即便是你不争不抢,即便是你隐藏锋芒可你依旧会成为他人眼中的威胁,你的忍让,你的退缩,不过就是让人以为你是如此的好欺,你可以做你的逍遥王爷,今日起,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想身边的人因为你而受到牵连,今日之后我与王爷一别两宽。”
尚尤言眉间紧蹙,一颗心只觉着疼的厉害,他以为自己不想要便不会树敌,他以为自己可以照顾好她,却不曾想还是让她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受到伤害。
“浅墨,不管你信与不信,本王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远处的容恒看向尚尤言和夏浅墨却并未上前,他自是知晓尚尤言的心情,当得知夏浅墨失踪的那一刻,他从未见过王爷居然少见的慌了神,甚至于启动了从未使用过的胜卫军,那可是当年沈家为他留下的。
“我现在只想带安青回家。”夏浅墨不想同尚尤言再多费口舌,她只觉着当初的自己天真了,以至于忘记了太多。
“好,本王带你回家。”
回到将军府中,安青将自己洗了又洗,生生搓掉了一层皮。
见她如此,只让夏浅墨觉着越发的内疚,若不是因为她,安青又岂会遭受这些?
从她来到京都这些日子,夏浅墨便知道自己与那些权贵之女格格不入,从她被赐婚给六王爷尚尤言之后,她们的阴阳怪气,故意找茬不减反增,之前的她都不予理会,可是现在她不想再忍了。
她为何要顾忌那许多?为何要步步忍让,让这赐婚束缚了自己。
之后的日子,她定要让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都还回来,玩计谋玩手段玩绿茶,谁怕谁呢?
前半生她已经吃过太多的苦,眼下是一点委屈都不想给自己了呢!
夏浅墨这一夜未眠,想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却不曾想一早便传出了安青在屋内悬梁自尽的消息。
索性赶到的及时,救下了她一命。
只是眼下,安青早就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她失了清白,只觉着自己已然无言存活于这世间。
夏浅墨将安青搂在怀中轻声安抚:“安青,是我对不住你,若你不想活了,我陪你……”
说话间夏浅墨拔下了自己的发簪便要刺向自己,此刻安青却好似突然回神了一帮一把握住了夏浅墨的手:“小姐……”
一句话都未曾说完便扑倒在夏浅墨的怀中抽泣起来。
“安青,好好活着,这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以后我都要带着你去看一看,你失去的,我也一定会给你讨回来。”夏浅墨的眼膜幽暗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相信我吗?”
“安青信你,小姐安青信你……”说话间安青的双肩不断地颤抖着。
前厅,尚尤言放心不下前来寻夏浅墨。
“太尉大人,不知浅墨她可还好?”
“六王爷,昨日还多谢六王爷的搭救才让小女平安无事。”
“不知本王可否前去看看她?”
“今日清晨安青那丫头寻了短见,只怕是浅墨那丫头心里更不好受,还请王爷多宽慰几句才是。”
尚尤言来到夏浅墨的院中,却见夏浅墨一身素色白衣,长发如墨帮披散在身后,她看着那园中的杏树发呆。
“浅墨。”
夏浅墨听到有人叫她,转身瞧去:“六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尚尤言有些慌乱,他从未见过夏浅墨如此看自己,眼神淡漠疏离:“本王有些担心所以前来看看你。”
“我一切都好,王爷都看到了且回吧!”
“浅墨,不要如此对本王。”
一阵风过,杏花飘落,夏浅墨伸手一片花瓣巧合般落入了手心,一切都还要她刚来到这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