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枝咬完桃子,随意的将桃核往左前方一抛,手上沾了些汁水,黏黏湿湿的。
桃核沿着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进角落里的垃圾桶。
“松开。”
“我不。”
“真不松?”
“不松。”
他闷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执拗,理直气壮到沈棠枝忍不住笑,“行,你可别后悔。”
温清让没开口,脸颊轻轻蹭着她的颈窝,腻得像只阿拉斯加犬。
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它只是爱撒娇,只是很缺爱,只是做梦都想和主人贴贴……
沈棠枝想着,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属实不多,注定有分开的那天,温清让越是表现的情根深种,她内心就越是五味杂陈。
以后小爷走了,他一个人咋过啊?
湖城白桦林里,一时情动,答应和他谈恋爱,到底对不对?
感情之事错综复杂,到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那里面有太多的未知数。
能轻拿轻放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愈演愈烈该怎么办?
沈棠枝有些慌了。
“在想什么?”温清让低低说着,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呼气。
耳中蓦然灌入炽热的气流,沈棠枝身体一颤,总算是回了神,酥麻的感觉席卷蔓延半张脸,她微微转头,清隽的面容撞进眼里,心头异样感横生。
……在想什么?
沈棠枝怔忪着,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重复这个问题,眼眸眨了眨,竟是半点头绪也无。
像是突然闯入的什么东西,把原本条理清晰的丝线根根缠绕成结,搅作一团乱麻。
耳朵尖尖在发热。
“还没想好吗?”
温清让贴近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轻柔触碰,停留在那,伴随着讲话时薄唇一张一合,如同柔软的羽毛,反复轻扫。
深邃的桃花眼与她对视。
距离太近。
好不容易聚拢的思绪,又混淆的云遮雾缭。
不像狗狗了。
沈棠枝呼吸凝滞,眼球不安稳的在眼皮下左右动弹,她下意识冒出一个念头——
像狼。
这男人,怎么有两副面孔呢?
上午原是想趁机撩拨他,哄骗他再叫几声姐姐听。谁成想,不仅姐姐没听成,还稀里糊涂的被他占走了初吻。
沈棠枝哪受过这委屈?
她指尖拂过温清让的衣服,顺着胸膛慢慢往上,停在颈边的领口处,眼中划过笑意。
五指收拢,猛然揪住衣领。
居家服自他肩头褪下,线条分明的锁骨映入眼帘,沈棠枝张开嘴,行云流水的埋头咬了下去。
牙齿贴上肌肤,力道一寸寸缓慢的增加,似是要故意折磨他,疼痛感随之逐渐清晰。
温清让环着她的腰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自若,唇角挂着笑,仿佛被咬的另有其人。
不推开,不挣扎。
宽厚的手掌按在少女脑后,掌心从上往下,轻轻抚摸凉软柔顺的发丝,耐心又纵容,像在给自家闹小脾气的猫主子顺毛。
安抚、讨好的意味过于明显,沈棠枝埋着脑袋,脸颊微微热,鬼使神差的松开嘴,就这么放过了他。
那是一枚湿濡泛红的齿痕,牙印并不深,烙在雪色的皮肤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