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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整个京城都被震动了,建琮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徐之珩站在下头说:“昨晚微臣带人夜巡京城,正巧碰见镰刀怪犯案,当即带人生擒所有人。镰刀怪的真正人数令臣震惊,足足有七人之多,在昨晚有一暴徒拼命反抗,臣失手杀了他,剩下的一众人臣审问了一晚上,暂时还未说出这么做的目的。”

建琮帝隐于龙袍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恨不能撕碎徐之珩,忍不住质问:“朕都说了,此事就此为止,徐爱卿倒是坚持不懈,一查再查…”

他最后的那句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徐之珩笑了,拱手道:“食君俸禄,自当为君分忧,微臣也想多巡视一番,也好多挽救一些无辜的姑娘家,也幸好这群镰刀怪没让微臣失望,抓了个全。”

建琮帝怒视着徐之珩,问道:“你审问出什么来了?”

“这群人嘴巴硬的很,暂时还没审出什么,但昨晚臣与他们交手,感觉他们身上的功夫,出自宫里。”

说完,徐之珩抬起头来,目光直刺建琮帝。

建琮帝心里一慌,厉声道:“胡说,这等祸国殃民的东西,怎么会是宫里的人!”

“臣也是这样想的,许是宫里哪个功夫高强的教会了他们,不过臣觉得奇怪,这群人做事有组织有纪律,应该背后有人领导,请皇上再给微臣一点时间,一定可以查出他们的背后之人,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这话一出,建琮帝直接坐不住了。

曲傅林和程阁老也一前一后走出来,齐齐道:“微臣肯请皇上,下旨追查。”

“不可。”建琮帝彻底慌了,他知道查到最后这把火只会烧到他的身上,所以他顾不得许多,厉声阻止。

有朝臣不解道:“皇上,这群镰刀怪困扰我们很久,如今忠于将他们抓住,正是应该追查的时候,查出幕后指使他们的真凶,也是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的最好办法啊!”

建琮帝的脸上划过冷汗,眼珠子转来转去,指甲扣在肉中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好半晌才说:“朕知道追查重要,但此时最应该做的是安抚民心,老百姓被这群镰刀怪折腾这么久,肯定心里还慌着,不敢出门,朝廷若是拿不出说法,就算说镰刀怪被朝廷尽数抓住,老百姓还是不会信,不如直接斩杀他们,让老百姓这颗心放回肚子里。”

曲傅林又说:“皇上,这群镰刀怪行事诡异,必然有所缘由,现在抓获的这些人是查找真相最直接的方法,若是把他们都杀了,背后的原因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曲爱卿。”建琮帝深吸一口气,继续阻拦道:“朕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诡异之处,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凑到一起想要报复朝廷罢了,如今朝廷把他们都抓了,属于是一网打尽,不会再审出什么来,与其让老百姓继续恐慌,活的忧心忡忡,不如当着他们的面杀了镰刀怪,让他们安心。”

曲傅林和徐之珩相视一眼,都知道现在不该是多说的时候。

珲影宗对于建琮帝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十分重要,但到了关键时刻,建琮帝为了自保,也只能折尾求生,放弃珲影宗,拿珲影宗当自己的挡箭牌。

“皇上…”程阁老还想再劝。

建琮帝一瞪眼睛,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朕心意已决,让老百姓安心最要紧,明日午时处决,不得耽搁。”

回到御书房,建琮帝让伺候的宫人出去,宫人前脚才走,建琮帝便一脚踹倒了身旁的紫檩木梅花凌寒插屏,又把玉石雕的假山盆景摔在了地上,外头的宫人听的是心惊胆战,忍不住躲在门口问:“皇上,您没事吧?”

“滚!”建琮帝冲外头吼道。

这下再没人敢出声了,大家伙儿守在门口,寒蝉战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

建琮帝恨景王,他当然知道这皇位本该是景王的,他从景王手里连偷带抢,才把皇位夺了过来。

正因如此,他心里没有对景王的一丝愧意,反而更恨景王了。

人人都在夸景王好,夸他人品正直,是个贤王,夸他有能力,民间还出现了许多‘这皇位若是让景王来做…’的说法,处处用景王踩他、贬低他,建琮帝哪里能忍耐。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建琮帝更怕的是景王会夺他的皇位,拿着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是会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建琮帝随时随地会因为景王两个字而发慌。

这些年他也想了许多办法对付景王,可景王命真是大啊,无论他使什么阴招景王都能挺过来,派出去的杀手没有一个能成功,时候越久建琮帝的心里越不安,这种不安在朝臣和百姓称赞景王的声音里被不断放大。

阳间的方法不能成功,建琮帝也没法子,只能寄希望于阴间法子,也就是用二十八个姑娘的命,换景王的命。

只是建琮帝没想到这样的阴损办法也能输,珲影宗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却能被徐之珩尽数抓住,建琮帝心里发苦,又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鬼使神差的,建琮帝动了动手指,数了一下珲影宗的人数,想起徐之珩早朝上所说的抓了七人,建琮帝眉头顿时一拧。

怎么会少了一个人?

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没有道理亲自去审问犯人,因为是他自己说的要明日处决犯人不准再审,他没办法破坏这个规矩。

而且他不能表现认识这帮镰刀怪,心里的恐惧和不安让建琮帝坐立难安,高声道:“来人!”

两人走进,建琮帝阴沉着脸吩咐:“去查一查,徐之珩抓的那七个人分别叫什么名字。”

第二日,徐之珩监斩镰刀怪,老百姓们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这些镰刀怪杀了许多无辜的姑娘,他们心里都恨的咬牙切齿,囚车刚出了刑部的大门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百姓们用烂菜叶和臭鸡蛋砸他们,其中一人还丢了石头出去,不过没有砸到人,垂头丧气的低头想要再找一块。

徐之珩骑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剑鞘,走在前面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老百姓纷纷为他让路,都拿他当天神下凡一般供着。

第一次骑马游街是徐之珩打了胜仗回来,这一次又是全歼镰刀怪,老百姓们对他的崇拜全体现在这儿了。

曲傅林和曲时钊没跟人群挤,他们站在街边的茶楼里,打开二楼的窗子看着外头的囚车一辆辆的过。

曲傅林背着手说:“之前在青楼抓的那个老鸨,明明没什么实证,却要天天把人带出来严刑拷打,非要拷打出什么来,如今这几个镰刀怪明显不对劲,他却又不让查了。”

“父亲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咱们想太多说太多也没什么意义。”曲时钊叹了口气说:“儿子所愿和父亲相同,那一天总会来的。”

曲傅林伸手拍了拍曲时钊的肩膀:“近期先别和徐家那小子走的太近,宫里头那位心思多,保不齐要查上一查,知道你和这个案子有关系,保不齐连你都要被拖下水去。”

珲影宗的所有人,除了灰翱以外尽数被斩,只是徐之珩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灰翱这个人已经被斩了。

消息传回宫里,这下让建琮帝脑袋发懵,他亲手把那些名字一个个的写在纸上,接着一个个的数,恍然大悟自己漏掉了一个。

是珲影宗的总管舜邑。

他原名叫顺毅,是灰翱给他取的名字,为的是想让他顺遂坚毅,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可顺毅觉得这个名字不适合他,于是在建琮帝称帝提拔他为珲影宗总管以后,他便更改了自己的名字,从顺毅变成了舜邑。

“怎么回事舜邑…”建琮帝不受控制的捏紧了拳头:“朕那么提拔他,他竟然敢背叛朕!”

查来这消息的是建琮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许是舜总管侥幸逃脱,没有被徐将军一并抓住。”

“不可能,舜邑武功高强,那一手轻功无人能及,他若是侥幸逃脱,必然会进宫向朕说明。”建琮帝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凶狠:“吩咐下去,全力查找舜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镰刀怪的事告一段落,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徐之珩剿灭镰刀怪立下了大功,建琮帝不得不做做样子,好好的嘉奖了他一番,无数的珍宝金银流水一般的送到了徐家去,之前那些人如何笑话徐之珩受罚的,今时今日就如何嫉妒他。

何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一拍桌子道:“不可能,他凭什么?”

婢女看了看外头:“姨娘低声些,大公子受到嘉奖,老爷高兴的不行,家里头的铺子连着几天往外散粥呢,最近这几天老爷天天等着大公子忙完公事回来才用晚饭,若是让他听见您这些话,他非要再罚您不可。”

何氏眼睛一瞪:“罚就罚,横竖也是禁了我的足,大不了杀了我,我又不怕。”

“姨娘不怕,可二公子不能不怕啊,他若是离了您,这大公子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您就是为了大公子着想,也不能这样意气用事,该把这些话咽一咽,千万别叫老爷听了去。”

一转眼,年节便到了,京城里处处透着喜气,大户人家就连门口立着的石狮子上都贴了喜字,连着五天的洒扫,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过年这天难得放晴,正月初,天依旧冷的厉害,花木萧条不见绿意,但阳光甚好。

徐之珩大早晨便起来,跟着徐舟权祭祖,忙活了许久才歇下来,和徐舟权一起用年夜饭。

今日的菜式十分丰盛,可只两个人吃多少有些不自在,徐之珩意有所指的问:“往年都是何姨娘和二弟陪父亲过年的,今年父亲可有什么想法?”

徐舟权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面皮僵硬的笑了笑:“大过年的,提他们做什么?去年过年时你在边关,没能回来吃上一口团圆饭,听说你还摔下马受了伤,我这心里急的不行,派人送了东西过去,却也没打听到你的情况,那顿年夜饭吃的我十分不是滋味。如今终于有机会,咱们父子两个团圆了,就别说那些扫兴的事了。”

“父亲有给我送过东西?”徐之珩的语气有些质疑道:“可儿子从未收到过。”

徐舟权这下更僵了,半晌后才说:“我把这件事安排给你二弟,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心里不装事,整日想着那些没用的,估计是忘到脑后了,你也别怪他,你是有福气的人,下次若还上战场,定然会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

说着,他举起酒杯,示意徐之珩与他碰杯。

徐之珩也的确如他所想端起了酒杯,但他刻意用了力气,这一撞将徐舟权杯中的酒撞洒了大半,让徐舟权有些下不来台,却又什么也不能说。

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徐之珩心里比徐舟权还要不自在的多。

去年的这个时候,估计才是徐舟权心中真正的一家团圆,而他这个儿子不过是徐家往上爬的一块垫脚石,徐之珩好徐家就会好,可在徐舟权心里,他这个儿子也仅仅是有用在这儿,没有对儿子真正的疼爱,只想借着儿子的东风光宗耀祖,安享晚年。

徐家父子两个过的年寡淡又不自在,但曲家此刻却是真正的团圆饭,孩子们围坐在曲傅林身边,挨个给他敬酒说着吉祥话,笑的曲傅林嘴角都麻了。

“你们有没有给你们母亲上过香?”曲傅林问。

曲时钊回答:“放心吧父亲,晨起祭过祖后,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去给母亲上了香,还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呢。”

曲时瑾也说:“母亲去世时,三妹妹还小,但母亲是最疼三妹妹的,方才三妹妹哭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