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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但须我调配。”

“能称神药的,不都包治百病吗?”

御倾倾摇摇手指,“非也,那是江湖骗子的话术,好大夫都是对症下药。”

水绣默默认同后半句,“这话倒不假。”

“做人讲良心,诚信走天下,我骗你做什么?”

烈云修配合御倾倾道:“心地坦荡,不藏邪私,如光之昭然,是良心之谓也。”

烈云吉同出声:“良心者,本然之善心,即所谓仁义之心也。昧地瞒天,昧己瞒心,负恩昧良的算不得人。”

邹娘听得一愣一愣,“一个个都还是文化人,我听得不是很懂,可也能明白你们想要表达什么。”

水绣出身名门,读过书,自是能听懂的。

越懂反而心里越不自在,她昧良心的事还少吗?

御倾倾在水绣面上看到了一丝丝愧疚,抓紧机会,“我现下就可以给你治。”

邹娘着实一惊,“这么快?”

“有病就得治,千万别拖,拖来拖去只会小病变大病,大病变成不治之症。”

她说着拿出银针,“让我先扎上几针,扎完后你们心里就清楚我刚才所言有多真诚了。”

水绣手还麻痛,持有怀疑,“不能只喝药吗?”

“只喝药肯定好不了,我看病以针为主药为辅,多见奇效。要真只拿碗药糊弄你,你未必敢喝。”

“……再让我想想。”

“你我同身为女子,我怎会不知拥有香肌玉体是何等重要,世间哪有女子不爱美的?”

水绣眸子睁大,“你……你是女子?”

御倾倾拽下一片粘着的小胡子,疼得嘴角扯了扯,强装淡定,“不装了,我同你一样是女儿身。”

邹娘上下打量她,“你要真是女子,长得太眼熟了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御倾倾故意说:“不瞒你,都说我长得像晋王妃。”

“这?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越看越像。我曾远远看过晋王妃一眼,至今记得她大致模样。”

“你再看看。”

邹娘走近观察,惊大了嘴巴,“你不会就是晋王妃吧!”

御倾倾笑笑,“是。”

邹娘吓退两步。

御倾倾补充:“是就见鬼了,堂堂王妃再怎么也不会踏足花街柳巷。”

“你一回把话说完啊!大喘气的可吓死我了。”

“不得让我装装,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给晋王殿下呢!”

邹娘又走近,声变得小小的,“悄悄跟你说,我要年轻个二十几岁,让我做晋王殿下的第一千零一个小妾我都愿意。”

“要是他根本就不想纳妾呢?”

“不会的,天下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至少我没见过。”

“那你得出去走走了,正人君子还是有的。”

“这些年我都待在寻芳馆,确实没怎么出去过,难道外面真变样了?”

御倾倾笑容渐深,试着以真诚打动人心,“我也悄悄告诉你,早年我长得丑极了,脸上可大一块黑疤,大家都笑我,欺负我,没人敢靠近我。自从我去了波斯国,学到了些易容术,一切都不一样了。”

“摇身变成大美人,走到哪里,哪里就一大群我的追求者,他们送的金银首饰我都戴不过来。有时我还挺感激晋王妃,若不是照着她的脸易容,追求我的人可能少一半。”

邹娘眼睛都听直了,传说中的易容术真被她见着了。

她甚至手不自觉的就要往她脸上摸,想看看那张面皮是怎样的?

御倾倾摇起扇子半遮脸,“易容过的面皮子娇,经不得碰,你忍着,碰坏了我要索赔的。”

听到摸一下可能会损失金钱,邹娘断了念想。

水绣听不见两人说话,急问:“你们在讲什么?”

御倾倾对着邹娘一笑,“去告诉她我刚给你讲的小秘密。”

邹娘犹豫些许,“真的可以说吗?”

“当然能,我最实诚了。”

“那好。”

邹娘走过去凑到水绣耳旁说了一阵,水绣看御倾倾的眼神都变了。

御倾倾问:“这下可以让我扎了吧?”

水绣点头,“可以,不过另外两位是?也懂医术吗?”

御倾倾各看了烈云修和烈云吉一眼,答:“他们是我的三哥哥和五哥哥,我是他们的七妹,也可叫我小七。”

“不是爷爷?”

“当然不是,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乔装的,完全是为了方便行事。”

邹娘盯着两人看,“怪不得身体那么健朗,身手那么敏捷,对我这半老徐娘还不怜香惜玉,原来是小郎君。”

水绣被御倾倾的实诚糊弄住了,相信了御倾倾自述的身份。

由于邹娘太好奇,目光一直放在烈云修和烈云吉身上不移开,导致烈云吉不适极了,瞪了她眼,“用不用帮你把眼珠子扣掉放我身上。”

邹娘忙摆手,并收回目光,“不……不用。”

御倾倾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床榻上,“水绣,你先躺到榻上去。”

水绣不解,“坐着不行吗?”

“全身都要施针。”

“要施多久?”

“一个时辰。”

御倾倾边答边让其他人出去,“三哥哥、五哥哥,你们在外面等我。邹娘就哪凉快待哪儿去,总之别打扰我施针。”

烈云吉不放心,“不行,我必须留下,这墙里藏有毒刺,万一她趁我们走了伤害你。”

烈云修未言语,定定站着,眼睛不离御倾倾半寸。

水绣躺到榻上后开口:“这间房只有石门有开闭机关,那块石头就是普通的石头,根本没什么毒刺,都是我为吓唬你们编的。”

烈云吉仍坚持,“还是不行,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必得护好了。”

烈云修和御倾倾相视,御倾倾水眸透着微微的恳求,倒不是她放心水绣,而是全身施针要褪光衣裳。

烈云修寒眸微转,背过了身。

烈云吉同转过身,“我们就静站着等,你没施完针前不会回头,打扰不到你。”

“真拿你们没办法。”御倾倾放下帘幔。

邹娘从桌下取来两张凳子放到烈云修和烈云吉身后,“两位请坐。”

烈云吉率先坐下,“站久了腿会酸,还是坐着比较好。”

烈云修停了小会儿才坐下,“拐杖在手,站久了也无妨。”

“早知我也搞个拐杖了,关键时刻还能当兵器。”

“世间没有后悔药,做事记得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