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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病态堕仙很卑微:独宠花灵(17)

魔界魔尊要大婚的消息传的极快,不止魔界的人都知道了,还有不少修真界的人也从中得到了消息。

但是他们一不敢去道贺,一不敢去捣乱,一个个龟缩在自己宗门里,当成没得着消息一样,守着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

沈柯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人形,“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对江浊安他们动手?”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攥着手上那株已经有些蔫吧的红色桔梗花,高傲地瞥了一眼沉不住气的沈柯:“如果你想要一直比不上江浊安,大可以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沈柯没再说话了。

魔界的红绸铺满了街道,挨家挨户的房檐上都挂着红布,上面散落着大小不一的金叶子压着。

也许是江浊安对于这场婚礼过分重视,整个魔界周围都萦绕着一层淡色的结界,无声地护着这场盛大的婚礼。

沈柯和黑雾动用术法伪装成寻常魔族混入人群中。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行动,却早早地暴露在江浊安的视野之下。

晏清宁趴在桌子上盯着水镜中显现的人形,一手拿着蜜饯啃着,另一只手指着水镜里的人形比划着:“师尊,他们真的就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计划有点太顺利了吗?”

“魔界的魔神高傲惯了,自然会以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掌控范围之内。”江浊安说,“至于沈柯……”

“他或许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没那么顺利,只是他私心里不肯承认,不肯确认。”

晏清宁单手撑着下巴,接着他的话说:“他这人性子一向善妒,不喜欢看到别人过得比自己好,不喜欢看到别人的成就比自己高。”

“因为曾任掌门之位,所以心高气傲,恨不得到所有人面前炫耀着自己的功绩。”

江浊安:“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沈柯并不是这副样子。”

他见晏清宁偏头,缓声向他讲述了那段过往:“我同他一起拜入前任天枢宗掌门门下,他是前任天枢宗掌门的孩子,而我是在外的一名乞儿。”

“掌门为了让我成为沈柯趁手的武器,自我幼时起便勒令我不可肖想掌门之位,说我只是一柄护佑沈柯地位的剑。

若我稍有质疑,他便会罚我将同一样的招式多练上百次。”

“沈柯那时算是我的兄长,常常与我谈及我所未见过的外界,时不时也与我一同练剑。”

“直到后来,我在修为上远超过他时,他开始与我疏远,为人也变得气量狭小,善妒成性,时常与我比较。”

“我那时只当他是与我切磋,便应下了他的挑战。但他输了之后并不肯服,转而去找了掌门,说我以下犯上,让我同他道歉。”

“后续他似乎与掌门大闹了一场,但是具体的详情我并不清楚。只是他败于我手的那一日,掌门说我目无尊卑,罚我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再后来,掌门病逝,沈柯继任了掌门之位,我成为天枢宗的武器,践行着掌门的遗愿,除魔卫道,守住沈柯的掌门之位,不容任何人忤逆。”

“那时,我才从门中弟子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沈柯疏远我的真相。门内弟子敬重我的修为能力,对沈柯的修为地位却肆意鄙夷侮辱。

他们常常谈及沈柯的掌门之位不过是因为掌门才得到手,若是真的按照能力,理应是我继任。”

“我自觉寻到了真相,想同沈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我想告诉他,我对于掌门之位从未生过觊觎之心,我会遵从掌门的遗嘱尽心尽力地辅佐他,作为天枢宗的武器,护住天枢宗的安危和他的掌门之位。”

“但他将我赶了出去,命我在宗门前跪着。他说,他不需要我的假好心。”

“也就是自从那一日,我与他彻底决裂。他开始费尽心思地彰显着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开始对我施行打压,要求我在众人面前时时承认身份地位低他一等,要求我以高于他的修为却俯首的姿态在他眼前。”

“我本以为一生都会在沈柯的嫉恨下得过且过的活着,直到我遇见了你……”

江浊安突然温柔地看向他,声音也放轻:“你以一种非常张扬的姿态闯入了我的生活,让我平静到索然无味的生活里多了些人应有的乐趣。”

“可是师尊当时第一眼见我,那明明是想要杀了我的。”晏清宁将啃了一半的饴糖放到边上,无情地白了他一眼。

“我那会不知道。”江浊安微微垂眸,好声好气地哄着他:“若是知道后来阿宁对我如此重要,我就是折了自己的手,也不可能舍得对阿宁下手的。”

晏清宁半眯着眸子瞥他:“师尊呐~你自己瞅瞅,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阿宁愿意信我吗?”他眸中含着笑意,血红色的眸子有一瞬间变为与他如出一辙的浅眸,瞧着与神明大人格外相似。

晏清宁微微敛神,故作怒意:“师尊既然这样说,可不就是笃定了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这可不是鬼话。”江浊安眸中闪动着细碎的微光,笑意愈发加深:“至少在这个世界里,算不得鬼话。”

与神明大人如出一辙的感觉……

晏清宁微微拧眉,试探性地发问:“神明大人?”

“阿宁这是在唤谁?”江浊安笑着看他,偏偏那双眸子又微垂着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是在唤着别的爱人吗?”

他这话一出,晏清宁便知道内里的芯子回来了,毫不犹豫地将桌上的那半块饴糖砸向了江浊安的那张脸。

被糖块糊了脸的江浊安也不恼,指腹轻轻地按着晏清宁的胸口,将人闹了个红脸才撤手。

他眯着眼笑道:“阿宁真是过分,怎么嘴上说着爱我,心里还在想着别人啊?”

晏清宁面无表情地将自己被他手指蹭乱的衣服理好,强自摆正着一张冷脸:“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