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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象中走出来的嫦娥,舞动间分出几个身子。

仔细一看,才知是宫中舞姬装扮的。

即便是皇亲贵胄,亦或是朝廷要员。

平生也没见过如此震撼离奇的表演。

几乎让人分不清真实与幻境。

好似自己真的成了回神仙,灵魂出窍游离月宫,请来了月宫仙子。

在这盛大宴席间,舞动身姿。

太后刘娴赞不绝口。

对贵妃的安排,甚是满意。

咦。

贵妃呢?

刘娴四顾,方才说出去透气,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皇上也没回来。

坐在上位的仨人,现在就剩下她自己了。

还好其他人对宴席和表演更感兴趣。

没注意到她被皇上和贵妃抛弃。

回头见程锦还立在一侧。

刘娴侧头,好奇他为何没跟着谢昀亭。

见太后看向自己,程锦立刻明白,上前行礼。

“禀太后,刚才皇上醉酒,娘娘不放心去瞧瞧。

这会有观砚跟着,奴才就留在这,敬等太后吩咐。”

她能有什么大事,非得吩咐皇上的人呢。

只不过这程锦,有了名的嘴甜罢了。

刘娴笑着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候着即可。

细想唐弘这女儿,还真不像他。

不光长相好,能力还不弱。

上次才子的事,要不是范寅该死,一切都很圆满。

这次的宫宴,也办出了立国以来的最高水准。

倾国倾城,又聪明绝顶。

难怪皇上此时都已无心宴饮,非要抛下满朝文武,跟她私混在一起。

只不过,若真让好看又聪明的人独宠,后宫的麻烦往后可大着呢。

不光后宫,前朝也不得安宁。

那些送女儿进宫的权臣,指不定闹出什么花样来。

真到那时候,她也不好办了。

……

烟花依旧在空中炸开,时而照亮唐婉粉润的脸颊。

少女在谢昀亭轮廓外的视线,看见飞在天空中的舞姬。

她试图侧过头,轻喘着吸气,音色妩媚绵软,

“那里有嫦娥在飞。”

男人用手心,再一次摆正那张桃花面容,而后又挡住她的视线,

“又没你好看。”

少女抬手压住男人肩上,藏蓝色龙袍布料。

美目戏谑魅惑,

“她们比你好看。”

谢昀亭像是无视她的话。

自顾自用指节,横穿入她完全散落的发线。

唇角再落下时,捏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轻笑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如玉,

“你不是想要人心么?刚好这有一颗。”

唐婉感到手心温热的颤动。

想要缩回时,手腕又被握住。

她有些害怕这种情愫,又期望沉浸在炙暖的眸光里。

她的思绪与手心一样,在不停抵御和吸取。

即便不明白,她也懂狗皇帝为她所做的一切。

只是,不敢承认与面对罢了!

大殿前的舞乐重新响起,行宫里环绕着悦耳的回音。

伴着漫天缤纷的彩色。

像是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

宫宴散去许久。

唐婉窝在行宫的床角,背对着外边的帘帐。

虽然刚被这里的清泉泡过,周身异常舒适,却也没了应有的困意。

回想起山顶上的所为。

她已经完全确定自己是疯了。

居然可以如此轻浮。

对方还是她毕生死敌。

此时,她不敢面对可恶肆意的狗皇帝。

想到这,少女紧闭双眼,想要在谢昀亭沐浴归来前睡着。

可越是努力,越是思绪跳跃。

最终,都要跳在她不想回忆的那一幕上。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她紧张似的拽了拽被角。

把纤弱的身子,蜷得更紧一些。

他在拭发梢上的水滴。

在撩开床边的帘帐。

在缓缓将身体贴在床上。

在……

他好像不动了。

难道,他不是像方才一样,不管她作何想法,都要不顾一切凑过来么。

可这会,他一动不动。

难不成睡着了?

脑中想到无数种,对他厚颜无耻行为的拒绝方法。

这会,居然没等开始就结束了。

想的办法一点都没用上。

于是,少女好奇的缓缓抬起脑袋,几乎只用手掌支撑。

像只猫儿一样,缓缓向背对自己的男人爬去。

他的头发散在肩侧,乌黑顺滑。

却像道天然屏障。

让唐婉不敢造次。

生怕不小心压到一根,直接把男人惊醒。

七躲八闪半天,刚寻了个落脚处,爬到狗皇帝身边。

刚伸头看过去,恰巧对上谢昀亭凤眸中的光亮。

他居然没睡!

惊慌失措后,少女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手心刚好压到,男人散在枕边的墨发。

在抬头时,便对上狗皇帝因为疼痛,染红的眼尾。

“还不睡,明天还要回去。”他并未恼怒,语气温润。

也并未好奇,少女为何忽然爬过来看他。

见他反应如此淡泊,唐婉只能侧身躺回去,尽量不再发出声响。

身后的男人,再没了方才不依不饶的架势。

鼻息声都变得稳重均匀。

谢昀亭双目空洞,注视着灯架上的烛火。

隐约有些后悔。

若不是他自己为是,以为少女不会害他。

他便不会喝下该死的媚药。

若没有那药,他压在心底的冲动或秘密,应该可以藏一辈子。

召她入宫,是怕她在京中胡乱寻仇,不光会打乱他的计划,还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

后来,只想让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度日。

待到一切天翻地覆,真相大白后。

再医好她的心疾,便找个理由放她自由。

即便到时候她不想走,那也是为安家军平反后再议的事。

如今所作所为,实在不够君子。

想到这,谢昀亭用指尖刮在唇角。

可这,香气与血气混着的味道。

让人对不君子这件事,有些刻意回避。

这丫头小时候俏皮灵动,如今居然如此果决狠辣。

经历了抄家放火、流放、失去亲人。

又在鬼域般的萧州待了近一年。

萧州!

谢昀亭暗自攥紧拳头。

当年他曾极力主张,把安家女眷发到岭南。

那里虽然环境恶劣,守将却出身于安家军,深受安奉芝提携。

而太后却为了一己私欲。

为报亲子之死的仇,把人全部发往萧州。

不光去那里的女人,鲜少有生还的可能。

那里的守将也与刑部尚书许晋交好。

所以,安家人,去那里。

等同于赐死。

或许,还不如赐死。

而以她的样貌,只要稍稍长成,就会被那里禽兽将领盯上。

当时他完全不能左右朝局。

只能私下设法做了些手脚。

无论如何,最终确定人到了陵州,他才算松了口气。

那日帐中再见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也希望自己看错了。

才反复反复确认。

当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一瞬,他也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期望?

担忧?

着实有些复杂。

正当谢昀亭思绪乱飘时,忽然听见身后,少女温婉磁软的声音,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