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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坐在床沿上,看见赵老爷子进来,她担忧地说道:“迎春刚坐月,要真有疫症,她和福儿可咋办?”

“唉!我也焦心呀,明日问问孙媳妇,看看她有什么好的法子,把家里的草药配些给迎春送去,还有罗家,孙家和孙媳妇的娘家,都给他们预备些,真到那时候,怕是草药也买不到。”

赵老爷子说完吹灭了灯盏,上床躺下,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来,赵老爷子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在千里之外的北方,曾爆发了一场大疫症,据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讲,那次疫症死了近十万人,有的村庄人都死绝了,也有些人死在躲避疫症的路上,为了躲避疫症,他们只能抛家舍业,拖家带口,还有些人不是因为得疫症死亡,而是在躲避疫症的路上饿死,甚至冻死,能够活下来的只是极少数,疫症来时,可怕的不光是疫症,还有和疫症一样可怕的是人们对死亡的恐惧。

“唉,老天爷,你要实在想收走赵家的谁,就收我吧。求你放过我的儿孙们吧,”赵老爷子在心中默默念叨。

夜半,夏茹绾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用桃木簪固定发髻的头顶,再看四周,自己躺在赵怀安的床上,床头的矮几上放着灯盏,蚕豆大小的灯火在寂静的夜晚轻轻跳跃,是不是的炸出一个小火花。

赵怀安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夏茹绾想起自己昨晚在汪县令家喝醉了,和汪夫人他们告别后怎么上的马车,又是怎么下的车,以及如何睡在赵怀安床上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完全断片。

看来原主这身体和自己前世的身体完全无法相比,就那么点果酒也能喝醉成这样,太弱了点,该要强身健体了,夏茹绾轻轻起身,端起灯盏下陶瓷碗的水喝了一口,是蜂蜜水,凉凉的甜甜的很好喝,夏茹绾一口气将碗里的水喝干。

放下碗,轻轻推了一下赵怀安。

“赵怀安,你醒醒。”

“娘子醒了?”赵怀安抬起头,双眼有些微微泛红,昨夜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夏茹绾,想着等她醒来好给她兑蜂蜜水,后来实在没撑住趴着睡了过去。

“你去床上睡吧,我过去了。”夏茹绾指指赵红梅那边说道。

“你先喝些蜂蜜水再走。”

“我喝完了。”夏茹绾指了指矮几上的空碗。

“我再帮你兑一碗。”赵怀安站起身从书案上抱来罗桂花的蜂蜜罐,打开封口的油纸,一边往碗里舀蜂蜜一边道:“这罐蜂蜜是二婶特地拿来给你解酒的。”

“二婶给的?那真是谢谢她了。”

夏茹绾有些不敢置信,罗桂花会舍得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给自己,在原身不多的记忆里,这个二婶就是那种很护食的性格,但凡是吃的东西,她都会看得很紧。轻易不会被别人沾了去。

不过夏茹绾倒是能体谅罗桂花,在这样的年代,别说吃好,吃饱都办不到的情况下,谁又不在乎吃呢?她在意的那些诸如一只馒头半张饼之类的,想想挺辛酸的,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她没有吃饱过,有些人天生就胃口好食量大,可能罗桂花就是那一种人吧,她看着倒是白白胖胖的似是没挨过饿,只是到底饱还是饿,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二婶说是有人送给二叔的野蜂蜜,挺香,你多喝点。”赵怀安将茶壶的水倒满陶瓷碗,拿早预备的一只筷子在碗里搅动了几下,递给夏茹绾。

接过陶瓷碗,夏茹绾一口气将蜂蜜水喝下肚,赵怀安接过空碗问她:“可还要?”

“不了,再喝就撑了,你赶紧睡吧,我也回屋睡觉去了。”夏茹绾转身向门口走去。

赵怀安看看书架上的沙漏,轻声道:“现在已是破晓,绾绾要是不瞌睡的话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不瞌睡,只是,你难道不瞌睡吗?”

赵怀安起身将书案旁的椅子拉开,示意夏茹绾坐下。

“我没事。”赵怀安说完,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今日祖父去了石碑村。”

“石碑村?石碑村怎么了?”夏茹绾虽对石碑村不熟悉,但也不是一点没印象,应该和榆苔村中间还隔着一个白羊村。

“石碑村里有个孩子从东埠县回来,据村里人说,东埠县被封,有人猜测是疫症。”赵怀安低声道。

“疫症?这消息可靠吗?不会只是谣言吧?”夏茹绾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理智告诉夏茹绾这种事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具体祖父也不甚清楚,妹夫在镇上的作坊也听说了此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开。”

“很快汪县令也会知道此事。”夏茹绾低头沉思道。

“赵怀安。”

“叫我夫君。”

“我们还没有成亲。”夏茹绾扶额,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从县衙出来就一直提醒自己。

“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绾绾,叫我夫君,或者叫我相公也可。”

赵怀安看着夏茹绾声音轻柔地说道,虽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鸡肚肠,没办法,他就是害怕绾绾叫习惯了,以后改不了口咋办?两人成亲了,她还直呼自己名讳,那感觉不似夫妻,倒像是姐弟,说来他心里也有一些纳闷,为什么有时候会觉得绾绾比他还要沉稳些?大概是自己这些年在家,疏于与人沟通吧,他决定从此要赶紧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成为绾绾和全家人的依靠。

他希望和绾绾之间要更亲密些,至少他们之间的称呼应该是最亲密的。

“可是,这两个称呼我都不想叫怎么办?”夏茹绾一副想要摆烂的样子。

“反正不许你叫我赵怀安,听着就似毫不相干之人。”赵怀安也作出一副耍赖的表情。

“那,我就叫你怀安怎么样?”夏茹绾轻声道,自己反正比他的年龄大些,还是叫名字感觉自然些,夫君相公什么的太肉麻,白天叫了几声,还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