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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愍效山失踪浓汤大雾 古苏榕计败金鈚重箭

上回书说到贠妈妈潜入梁野丘下,取到了维絷核。正在欣喜之时,忽地想起一事,慌忙驱动榄枫种子往地上逃窜。

这是为何?

贠妈妈刚刚掉头,以土行之术潜伏地下的沈沉提着腰刀便砍了过来。贠妈妈牺牲了这枚榄枫核,才连滚带爬从土中逃脱出来。还未站稳脚跟,沈沉紧接着又是一刀朝老妈妈背后劈来。贠妈妈直接爬在地上,后背急速拱起,仿佛一个反扣的栲栳,沈沉的刀来不及收势,直接砍了上去,当啷——一声,顿时火星四溅,趁沈沉愣神的工劲儿,仅穿着白色水衣的贠妈妈从壳子里迅速爬了出来,手脚并用,一头扎进了天罗地网母阵中去了。

古苏榕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贠妈妈。贠妈妈原本就体丰,不耐奔波,跑了这两步,顿觉气喘吁吁,不过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把气儿喘匀了,她抓着古苏榕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老……老古,快……快……调阵,进……进来人了。”说罢便瘫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地,大口喘息起来。

其实不用贠妈妈说,刚才她跌倒时的动静已经够大的了,除非古苏榕是个聋子,哪有听不见的?只是她在阵中主持,不能任意离开,方才没有对贠妈妈施以援手。现在贠妈妈依然到母阵之中,不管能不能拦得住愍效山他们,都要拼尽全力护得众人周全才是。

嚣家的天罗地网与愍家不同,法桩是人持在手中,是活桩,有更多发挥。古苏榕挥舞手中令旗,镇守巽宫的女孩显现出来,双手皆以拇指掐小指、无名指,右手平端胸前,左手剑诀直指顶上悬着的鲛绡云英帕,口中念念有词,那帕子便晃动起来,上面的水云织纹荧荧晔晔,亦真亦幻……众人晃神儿的功夫,四周已经是雾锁云笼了,二人对面而立,看对方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沈沉知道生了古怪,忙往后退,仗刀保护愍效山,他对愍效山说:“主子,这里雾太大,为防有埋伏,咱们还是到下面去吧。”

愍效山看着眼前如浓汤般的雾气,心下疑惑,这雾难道是加了三花淡奶了,怎么这么白?虽不知雾来历,但也知道对方定然先要废掉眼目,再伺机攻击。多在此地停留一会儿,都是危险的,不如到地下去躲着,还是保险些。想到此处,便点点头。沈沉一手拉着愍效山,一手掐点地诀,单脚跺地喝道:“遁!”

可叫沈沉意外的是,他的遁地法并没有发挥作用,两个人依然在原地不动。

“这怎么回事?这种地遁术我早已运用纯熟,怎么可能出错?”沈沉也不深沉了,他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再次掐诀跺地喝道:“遁!遁!”

他们依然还是留在原地。

沈沉的表现让愍效山也感到讶异,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挣开沈沉的手,半蹲下来,摸索着地面,发现脚下的土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坚硬致密的石头,这石头平滑温润,细细摸去,还有一绺绺的水纹。沈沉也跟着蹲下来,发现了这个情况。两人惊慌站起来,背对背保持着警惕架势。不知道这浓雾中会隐藏着什么危险之物。

天罗地网阵中,中宫榄枫树下,古苏榕看着这两个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坤宫女子一手上举,一手下按,在她脚下,金丝玉粟石贴着地面盘旋不止。

这雾太大了,沈沉和愍效山也不敢妄自移动,只能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这正中了古苏榕的下怀。其实金丝玉粟石能转土成石的范围并不大,他们二人若能朝着一个方向跑出二百来米,肯定能走到有土地的地方,之后再运用土遁之术,古苏榕就奈何不了他们了。但是古苏榕很聪明,之前嚣老祖母和嚣陨霜,运用了奈何林大阵加上专门克制金性武器的火齐珠,也没有困住他们,还搭上嚣老祖母的性命。自己带着一个受伤的老嬷嬷,和十个没有多少修为的女孩子,要想困住这两个人,用蛮力对抗可不成,一定要充分利用敌人自己的力量,牵制他们才可以。

人类83%的信息都是通过视觉来获得的,她用大雾迷住两人的视野,让他们不知底细,心生疑惑,无形中就把他们的战斗力削弱了。这一手非常好用,当今亦是如此。众人的力量是分散的,能联结众人力量的就是信息。倘若一朝有事,人心浮动。若能生起大雾,迷了众人的眼目,他们便不辨方向,便可叫人人自危,不敢和他人呼应,甚至为了自保,相互攻讦,最后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一网打尽即可。

古苏榕见二人做此架势,鼻中哼了一声,轻轻挥动令旗指向东方震宫,震宫中有甲戊二女,手中各持一枚榄枫树核。那树核先前曾化为小树,此时却又是种子的模样,叫人不知其中玄妙。

阵外,沈沉和愍效山侧着耳朵,不放过丁点的风吹草动。噗噜噗噜——空中好像什么东西飞过一般,沈沉抬手扬袖,两只飞镖甩出,啪嗒——,一只麻雀的尸体便落在了地上。沈沉听见是小物件掉下的声音,知道自己打的是飞禽一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他光顾着远处的动静了,没有发觉脚下悄默声地长出了两棵小小的树苗,那小树苗也是乖巧,小心翼翼地生长着,避开二人的身体,相互纠结盘绕,伸展着枝叶。这雾实在太大了,胸部以下什么也瞧不着。小树在二人周围蔓延了三尺见方,他们愣是没有察觉。

愍效山的腿站的实在有点麻,他略微活动了活动腿,那小树仿佛有生命一般,倏地给他让开空间。可是树铺展的已经很大了,稍微一活动,枝叶之间就要相互摩擦,弄出了动静。沈沉警惕,觉察出了异样,用腰刀在脚下来回划拉了几下,那些枝丫想要回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沈沉拨到了枝条,连想也不想,举刀便劈。他这腰刀,虽然不及斩马刀那般好使,却也不是这榄枫树核所能抵挡的。刀身掠过之地,树枝、树叶纷纷乱飞。那树枝见被发觉,也不再避讳,越发疯长往两人腿上身上盘旋。愍效山在奈何林时将身上的防身之物损失殆尽,自己的功力又不足,只能坐以待毙,任枝条捆住手脚。沈沉稍微脱身一些,便为愍效山砍斫身上的枝条。

阵中两女,则是眉间紧蹙,沈沉每砍一刀,她们身上便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但她们既为活桩,包围家园,就需忍耐这样的痛苦。

古苏榕用震宫的两枚榄枫核,原不指望它们能抵挡沈沉手中精金刀兵,她也不会牺牲自己的两名手下,她要用这两枚榄枫核拆散愍沈二人,不叫他们相互支援,然后各个击破。

她二目低垂,口中金刚默持密语,双手不断盘结手印,手指都要拧成麻花了,终于坚持着完成了前期准备,猛睁双眼,低喝了一声:“甗!”

二人之间的枝杈忽如潮水般涌起,束缚着两人的手足,将两人裹挟拥向相反的两个方向。

“主子!主子!”沈沉发疯一样,挥刀砍斫身上的枝条,还没等榄枫树把他运到目的地,他已经从树上脱身,也顾不上看见看不见的,只听着树枝杂沓之声,往刚才愍效山消失的方向冲去。

等沈沉往浓雾中冲去时,枝条碰撞的声音却消失了。

浓雾之中,难辨西东,沈沉往前冲着冲着,心中疑惑起来,停下了脚步,往四周听去。茫茫雾海,弥天蔽地,小主人的手留在自己手里的温度还在,现在他就像一根针丢进了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现在他应该怎么办?

阵中的古苏榕望着犹疑不定的沈沉,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她皱了皱着眉头,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贠妈妈。贠妈妈一脸愁容,抬起头来看着古苏榕,长长叹了口气。古苏榕只好抬起手中的令旗指向了离宫的瑞十一娘,瑞十一娘抬起手臂,放出了投霜鹘。好一只投霜鹘!通体白羽,宛如一团冰雪,两只俊眸,光射万里云霄,金钩惊翻天边月,霜翎点破海天秋,起爪惊坠天鹅落,展翅啄穿紫霄空。

那鹘起飞之时气壮云鹏,落下之时悄无声息,一双钢爪朝着沈沉后脑海阒然抓去。倘若是畜生之类,眼睛只观四周,不看上空,投霜鹘这一击之下,鲜有得脱者。沈沉久经沙场,早就练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纵然投霜鹘飞行之时几近静音模式,可在这寂静浓雾之中,毕竟有所激荡。沈沉察觉四周雾气有所扰动,早生警觉,伺那鹘落下之时,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

沈沉感觉自己砍中了,方才回头,但见空中无毛,刀上无血,有些意外。“这是什么阵势?怎么她从来没有跟我讲过?”沈沉心中纳罕,他略有些动摇,原本觉得这次行动计划已经很周密了,可还是有太多的意外。如今身困此处,如何脱身还在未定,更不用说带走那么大的锡坨子了。

阵中,瑞十一娘抱着投霜鹘,仔细检查它的身上。还好天罗地网之阵是母子阵,母阵和子阵可以虚实转换,古苏榕在刀看飞鹘之时,放弃攻击沈沉,转实为虚,才没有伤到它。也是这鹘虽好,终是小姑娘炼的,做做样子充充数还成,不顶事的。

要想拿下沈沉,还得用更阴的。

沈沉吐了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小时候娘亲告诉自己的——遇到任何事,都要想它有好有坏,好的可以转变成坏的,坏的也能转成好的,不用过于高兴,也不用过于悲观。现在少主也不在身边了,虽然情况很糟,但也是个好事,自己没有累赘,可以先想办法逃出去,回头再想办法营救少主。静下心来的沈沉,想明白了,如果这雾是人造的,一定会有范围,而且范围肯定比天然的雾要小,要沿着固定的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出迷雾为止。

为了防止自己跑偏,他将一支飞镖帮上丝线,朝前面使劲丢去,然后扯着丝线往前走,一边还要防备着周围的动静。如此丢了两三次,沈沉觉得脚下有些凉,他抬起脚摸了摸,原来是自己的靴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湿了。这也不足为奇,雾气这么大,打湿靴子也是正常。可他再往前走两步,脚下就能趟起水来了。沈沉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水已经积了二指深了,四边都是如此。靴子进了水,咕浆咕浆的,很是不便,沈沉只好把鞋子脱了下来,控净了水,掖在腰带上,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谁知水越走越深,很快就到了沈沉的膝盖,他走的越来越慢。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头,沈沉的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精明,脸上显出一种痴痴之色,这水越走越深,他竟不知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沈沉拖拉着疲惫的双腿,哗啦哗啦在水里走着。此时一阵微风吹来,雾慢慢淡了些,能看出十几米远的距离了。这才入秋,天上却飘起雪花来,说是雪花,却又不像雪花,像是风吹落的白色花瓣,一片两片三片……沈沉恍惚间觉得身上好冷,脚下的水却很暖,他隐约闻到一股香气,好想赶快往前去,把自己泡在水里,他加快了脚步。噗通——一个没站稳,跌在水中,等他爬起来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梳着碧螺髻的女孩子站在水中,手中拿着一小支粉红色的珊瑚,朝他微笑着。她笑靥如花,如此好看,恍惚的沈沉忍不住手脚并用往深水中扑去。

古苏榕见迷阵起了作用,将主持阵法的令旗交给贠妈妈,自己拿着鹤嘴锄来到沈沉身后,朝着他的顶门狠狠地刨了下去。

还未等古苏榕得手,忽听得两声尖厉的啸声,不知从何处一前一后射过两只鸣镝长箭。古苏榕的鹤嘴锄沉重,一旦锄下,收手是很难的,只是她疑惑从何处来的鸣镝时,犹疑了一下,未曾使尽全力。那长箭是金鈚重箭下带哨身,箭头也有一斤重,一箭撞上鹤嘴锄,竟将古苏榕震的手臂发麻,鹤嘴锄差点脱手而出。

另一支长箭擦着古苏榕的头皮,直射入母阵之中。

它竟能进入天罗地网的母阵!

啊呀——,阵中传来贠妈妈的惨叫。

古苏榕未及反应,又一支金鈚大箭迎面射来。她一个鹞子翻身,躲过攻击。再回头时,水中的沈沉也不知去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