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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番外二:天启国首位女太医(四)

花二娟有些微窘,这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该听的吗,为了防止曹氏继续发散下去,“田大婶,我还未成亲呢。”

“啊!”曹氏有些惊愕,“花大夫不是说过你已经二十二了吗?”

“二十二就一定得成亲吗?”花二娟反问道。

曹氏有些尴尬得挠挠头,“没没没,花大夫看着年轻,本事也大,二十二也不迟。”

花二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田大婶,那个要看不孕的,我还是那句话,男女双方都带来,这样才有用。”

曹氏将花二娟的话听进去了,过了几天,真得将两人带了过来,虽然,那叫大山的汉子一脸不情愿。

花二娟将曹氏劝出去后,先看那妇人的情况,详细问诊后,得出结论,“嗯,你这宫寒有些严重,不过还不到怀不上的程度。之前大夫给的开的方子也还行,都是暖宫的,我给你改一下,你先吃上七日。还有,另外一张方子是外敷用的,将药材碾碎烘热后,隔着布包裹在小腹上,热敷两刻钟。为了防止变冷可以在上面加个汤婆子之类的,持续发热,这样效果最好。七日后,过来复诊看看效果如何。”

“大夫,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能怀上孩子的?”那妇人认真听着,末了有些激动问道。

“我只能说,你的身体虽然不容易怀孕,但是还是可以怀孕的。别急,先调理调理吧。”花二娟劝道。

接着,花二娟开始给男的把脉,问他的饮食行为习惯,连房事频率和姿势都问了一遍,直把小夫妻两人问了个面红耳赤。

花二娟笑道:“郭伦之乐,人之常情,寻常心待之就行。”接着,她便开始总结大山的病情,“大山兄弟身体康健,就是有些不良的行为习惯导致了弱精症,再加上大山媳妇宫寒,两个不利的因素叠加,所以你们才怀不上孩子。”

“不良的行为习惯?”大山夫妇两人同时疑惑问道。

“刚刚大山兄弟说过,他是铁匠,长期在高温的环境下工作,这是一点。另外,喜欢吃大豆制品、芹菜,还喜欢喝酒,这些都是会引起弱精的饮食习惯。”

“大夫,那……那这个怎么办?还有的治吗?”大山有些急切。

“治是可以治,但是怀孕这种事,也要看几率,也有身体正常的夫妇双方怀不上的,你们心情放宽些,越急躁越怀不上。大山兄弟的话,铁匠工作是营生,这个停不了,那就多注意周边环境的降温,比如把屋子的通风搞好一点,其他作业环节不要太靠近炉子之类的,这些你们根据实际情况想想法子。至于饮食方面就容易了,先停上半年,以后要是食用,也只能是偶尔少量食用。我再开一道温肾益精汤,喝上一个月后再过来换方子。对了,吃药期间,不得行房。”

花二娟细致的交代让大山淡定了些许,等两人拿到方子后,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忐忑,他们有种模糊的感觉,这一次,花大夫或许可以让他们怀上孩子。

两人拿着方子去叫诊金还有拿药的当口,曹氏趁着诊室没进人,摸了进来,一脸八卦,“怎样?花大夫,他俩什么情况?”

“田大婶,这个是病人的隐私,不能告诉旁人的。若是有人当初问我小溪的病情,我随口说出去,你愿意吗?”

花二娟的话让曹氏有些尴尬得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我不问了,花大夫,那我先走了。”

就这样,在花二娟精心的医治下,时隔半年多后,这对夫妇终于怀上了孩子。

这消息一传出,加上之前剖腹产子的案例,花二娟直接得了个“送子观音”的称号,这称号让花二娟也开始接诊更多长期无子的夫妇,也让小趣笑趴在桌子上。

不过,并不是所有无子的夫妇情况都像大山夫妇那般复杂。比如有些妇人只不过是因为月事不调、妇科炎症等问题而导致难以受孕,之前迟迟无法治愈,原因就是能看的大夫都是男的,无法像花二娟那样查体。一旦断症正确,一个月的调养就能见效。所以,经由花二娟的医治,还真的陆续有几个妇人怀上了孩子。这使得花二娟“送子观音”的称号更盛,每日找花二娟看病的妇人已经要将温家医馆挤爆。

这都不够惊悚,最最惊悚的是年过五十纳妾无数却无法使得任何一个妻妾怀孕的天启国首富宋子亥,经由花二娟的医治,成功让他年过四十的妻子怀上后,那些一直无子的老妇人,个顶个的坐着马车小娇带着老爷就温家医馆挤去,只因为花二娟太忙了,根本就没空出诊。

这样的盛况,自然吸引了太子妃洛梦兮的目光。她和太子成婚快十年了,一直没怀上。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太子陆续纳进门的侧妃、侍妾,同样没有一个怀上。太子早在几年前就看过太医了,但还是没有好消息。

眼见着二皇子在西北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名声愈盛;眼见着三皇子和伊丽莎白都有了第四个孩子,儿女成群;眼见着其余皇子都陆续长大理事,势压东宫;眼见着朝中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质疑太子……这一切,让原本骄傲的太子失去了平常心,脾气变得愈发暴躁,进一步导致朝臣质疑储君德行,而朝臣们的指摘则更加剧太子的暴躁,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洛梦兮在听闻宋子亥的事情后,便决定召花二娟入宫,给太子调理身体。

太子一开始不乐意,他不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大夫会比宫中的老太医还厉害,多瞧一个大夫,只会多惹一番笑话罢了。

只不过,在太子妃和皇后的轮番劝说下,太子最终还是点了头,花二娟以调理太子妃身体的名义进宫了。

一年的时间里,花二娟使出了浑身解数,针灸、用药、调整太子行为作息和饮食习惯三管齐下,终于在她开口太子可以行房的两个月后,东宫传出了好消息,太子妃怀孕一个月了!

紧接着,几个月的时间里,两位太子侧妃也陆续传出了怀孕了。

紧盯着东宫动静的其余皇子和朝臣们总算确信,太子的病好了,这对于某些别有心思的人是个坏消息,但对于大多数的朝臣来讲,太子后继有人,天启国的储君不用换人,朝政稳固,是极好的消息。所以,花二娟,有大功!

程韵抓住这个时机,在早朝上替花二娟请功,请封她为太医院七品御医。

皇上正是龙心大悦的时刻,算上她以前的功劳,觉得封个七品御医也不是不行,又考虑到宫中有为女太医给妃嫔们看病更方便,当下就准了。

皇上同意得太快,原本想开口阻止的个别官员一眼皇上一眼皇上最宠信的女尚书,最终决定闭嘴,罢了,有一就有二,只是一个七品御医,又是有大功的,何苦为了一点男女之别而让两个大佬不痛快呢。

就这样,花二娟成了天启国的首位女太医,旨意传过去温家医馆时,花二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在当场,还是在掌柜的提醒下,才完成了接旨的仪式。

倒是一旁找花二娟治病的人听了,有些急眼了,“花大夫,你成了御医,是不是以后就不能给我们看病了?”

花二娟还不太清楚成为御医要干些什么以及怎么干,只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回头我问清楚了再说。”说完,就抓紧时间继续看病了,若是真的如旁人所说,做了御医就不能出宫看病了,那她得先把眼前的病人看了,而不是发呆。

等到了晚间,快到结束看诊的时间,温家的马车停在了医馆前面,接了花二娟入温府。

花二娟见到温家二爷时便迫不及待问道:“二爷,皇上封我为七品御医,让我进宫当差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温家二爷笑眯眯得说道:“知道了,这才把你接过来,等我大哥到了,让他给你仔细讲讲太医院的事情以及如何当差,你别急。”

温家大爷是太医院的左院判,正六品,由他来给花二娟解答太医院的事情再合适不过。

花二娟一听二爷这么一说,有些茫然无措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突然想起,“对了,得给师傅报下信!”

“圣旨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人送信了,不过我估计他可能收不到,前不久有提到要回京了,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花二娟点点头,将送信的事情放下,既然在路上了,那就等师傅到京城后再细聊就行。

几日后,花二娟正式入太医院当起了御医。在接下来四十多年的时间里,花二娟兢兢业业,不断磨炼自己的医术,从七品的普通御医,一直坐到了正三品的太医院院正。

原本,天启国的太医院院正只是正五品的官阶,却因为花二娟在职期间,说服了皇上进行太医院改革,将太医院发展扩大成太医署,成为了培养大夫的官方机构,极大得提高了太医院的地位,使得皇上不得不调整太医院原本的官员品阶设置。

花二娟极力促成建设的太医署,为天启国培养了数量极为可观的大夫。不仅在天启国后来对西北瓦剌的决战以及对倭国的海战等战争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降低了士兵的死亡率,而且,也为后来在地方设置地方医署奠定了人才基础,使得普通百姓看病难和贵的问题得到一定缓解,世人对此称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