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
跟苏辞比起来，温牧今倒是很自然。
他冲她微微扬了扬下巴，“先过来吃饭。”
苏辞点头，看旁边的包装袋，就是楼下那家早餐店的。
也不知道温牧今是什么时候点的，不过应该是她一个人在卫生间的那段时间。
今天是真的还有正事，两个人吃饭的速度都不自觉地加快了。
他们两个的车都还在医院，今天又只有打车去警局。
笔录是分开做了，因为要不停回忆细节，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
从警局出来已经临近中午了，但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医院重走事故发生的路线。
苏辞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人在极度恐惧下是真的会记忆错乱。
她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一直都是不错的，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记东西一直都很快很准。
“我是从这边路口转弯去的办公楼。”这是今天苏辞给出的第三个答案了。
医院的监控并不是365度无死角的，警方现在需要调查清楚每一个受害人的每一步路线。
陪着苏辞重新走路线的是一位女警，听到这样答案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现。
她看得出来苏辞现在也很着急，但还是鼓励她说没关系，多走几次就好了。
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苏辞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才又指了另一个路口。
另一边的警方通过各个地方的监控，尽可能地拼凑出昨天苏辞、温牧今和许跃的活动路线。
经过仔细比对，确认苏辞这次指的是对的。
又回到警局，温牧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案件调查有进展了还会找你们做笔录，到时候希望二位继续配合。”一位负责送他们出来的警察道。
二人都点头说了好，“辛苦你们了。”
从警局出来，两个人的电话又是同时响起的。
温牧今先接起了喊了一声嫂子，苏辞则是迫切地听到电话里的内容，直接忽略了自己还在继续响的手机。
“嗯好，我们马上过来。”
温牧今的电话还没挂断，苏辞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是师兄醒了吗？”
温牧今点头，“嗯，我们回去看看吧。”
“走吧，快点。”苏辞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温牧今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二位稍等一下。”
“兔崽子！”
一前一后的两道声音是同时响起的，苏辞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抬头看前面还是转头看后面。
但是很明显，苏煜的速度要比警察快一点。
许跃也是这次事故的当事人，现在人醒了，警察肯定也是要过去了解情况的。
警察从里面出来，就是想着可以顺路捎苏辞和温牧今一起去医院。
如果许跃做笔录也很顺利的话，调查的进度肯定还会再快一些。
苏煜却对着警察摆了摆手，“同志你不用管他们两个，我待会儿带他们过去，您先忙。”
警察点了点头后就先回去找其他同事了。
苏煜拉着苏辞胳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甚至还不忘剜了温牧今一眼。
“哥哥哥，你温柔点儿。”
苏辞深知没事喊苏煜、有事喊哥哥的道理，嘴不是一般得甜。
苏煜上下看了她一眼，事情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派人打听清楚了，现在也用不着再问苏辞一次了。
虽然他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是因为事故，但现在亲眼看着苏辞没什么大事，他的重点自然也就偏移了。
他又将苏辞往外面拉了一截，直到温牧今的身影变很小了才停下来。
本来没睡够加上今天高强度的回忆就很累，被苏煜这么拽着大步走了这么远，苏辞有点喘。
苏煜抿唇，又是一阵上下打量。
“这么累？”
苏辞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你们昨晚是多激烈啊，这都下午了还这么疲惫。”
苏辞在原地起码愣了三秒才抬眸看向了苏煜，这次是非常不客气地直接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脑子里想什么呢？把你的黄色废料收起来。”
苏煜不服气，“不然你大早上地还跟他睡一起？”
他刚才看温牧今的眼神，那真的是拱了他家小白菜的猪。
苏辞抿唇，真的很少有让她都无话可说的时候。
她又想起来昨天许跃那场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只能又跟苏煜解释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苏煜也迅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氛围也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走吧，先去医院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苏辞点头，她对这个称呼是赞同的。
因为最后那一下，宋海义是冲着她的脖子去的。
如果没有许跃挡得那么一下，她很有可能命丧当场。
苏煜揽住了苏辞的肩膀，“虽然这么说可能听着不好听，但是还是要放宽心。”
苏辞看着苏煜，听着他继续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改变了，就想办法好好补偿许医生和他的家人。”
苏辞又是一阵鼻酸，“好。”
既然是去探望病人，那多多少少还是得带点心意去。
去超市挑东西的时候，苏煜给自己拿了瓶酸奶，这才想起来那个时间点出警局，苏辞和温牧今应该也没吃饭。
他又拿了一瓶酸奶下来，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又再拿了一瓶。
苏辞站在他旁边，温牧今则是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先去医院看看，待会儿再带你出来吃好的。”
苏辞正在看不远处摆着的营养品，不以为意地点头道：“好。”
他们三个人一起坐着苏煜的车去了医院，到的时候警察早就到了。
为了单独做笔录，李熙也被请到了外面。
李熙只认识温牧今和苏辞，苏辞还是昨天晚上坐在一起简单自我介绍后认识的。
听到苏辞和温牧今两个喊了嫂子，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点了点头，随后才将视线落在了苏煜的身上。
苏煜只是听个称呼就知道李熙是什么身份了。
还没等到苏辞介绍，他就自己先冲着李熙鞠了个九十度的恭。
“我是阿辞的哥哥，谢谢您家先生救了我妹妹，真的非常感谢。”
苏煜的语气和动作都非常真诚，弄得李熙一下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