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店长扶着她坐好，第一件事情就是认错，“是我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我的锅。”
苏辞拍了拍她的手背，“现在不是分锅的时候。”
看这些狗仔的情况，估计是每家门店外面都有人在等着她了。
现在情况都还不明了就真的有鬼了。
事情明摆着就是聚宝斋那边做的，就是他们还没有很明确的证据。
她早该知道人心险恶，但是没想到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不是相关行业的人眼里，也许会觉得商战是一个多么高大上的事情，但在现实生活中，不论是理由还是方式都很简单，甚至有时候连理由都没有，可能就是单纯地看对方不顺眼。
“辞”成立之初，苏辞只是单纯地想把玉雕这门手艺带到大众的面前，能火完全就是意料之外。
而且“辞”主打的就是传统和现代的结合，“创新”这一点圈定的是年轻的消费者，聚宝斋主打的是传统，圈定的是稍微年长一些的消费者。
苏辞从来没觉得两个品牌的理念上有什么重叠，她也从来没把对方当成竞争对手来看，但目前看来是只有她是这样想的。
她的目标就是年轻的顾客，从来也没奢望过品牌会在年长的顾客群体里流行起来，而聚宝斋现在很明显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
“还是先说正事吧。”苏辞指了指门口。
店长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苏辞坐在柜台旁边，仔仔细细地开始看放在里面的东西。
这里就属她最专业，其他人看她的样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人。
“最近退换货记录给我看看。”过了片刻，苏辞忽然出声。
“好，马上。”店长赶紧去收银台那边调取了最近的消费记录。
苏辞一样一样比对了退换货的东西，确实都是随机的。
主要还是“辞”一直都是只要标签还在，一个月内都是可以退货的，本意是为了给消费者冷静的时间，结果倒是给了居心叵测的人机会。
“过来认一下哪些东西是你们卖出去的。”苏辞看向了站得稍微远一些店员。
她怕几个人以为这是要追究责任的意思，赶紧补充：“不是怪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卖出去东西印象会深刻一些，我们后面追溯源头的时候还需要你们来。”
“好。”一个店员先点头走了过来，“我先来看吧。”
店员走到了苏辞的旁边，很准确地说出了自己上班的时间，很快也辨认出自己卖了哪些东西出去，又有哪些被退货了。
见确实就是走个流程，其他几个店员也很快围了过来。
整合了几个人的销售和退换记录，很快就精准地圈定了一部分退货以后没有二次销售的产品。
“去柜台找找。”
话一出，几个店员赶紧去展示柜里找东西。
苏辞在桌面上铺好了绒布，等店员把东西拿出来以后，她开始逐个逐个地检查。
她拿着手电筒，仔仔细细地看着每一样成品。
她不讲话，旁边看着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所有东西都检查了至少两次，阿灵才大着胆子问：“小辞姐，这是……怎么样了啊？”
苏辞抬头看着她，愣了好几秒才叹了一口气：“不愧是蠢货，搞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阿灵：……
不愧是您，一针见血。
店长和几个店员有点懵，阿灵就负责起了解释的动作。
很明显几个人都被“以次充好”这样的手段给吓了一跳，主要是谁也没往这方面想。
苏辞一眼就看出来几个人眼底的愧疚，“不怪你们，术业有专攻，你们对这方面的了解本来就不算深入，我的问题，事情结束应该会给你们安排鉴玉的培训课，可能有点累，会有额外的补助。”
店长最先摆手，“别别别老大，就是我们的问题，你别这样。”
苏辞站了起来，“好歹也是我的品牌诶，让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吧。”
玩笑的语气配合着她有些委屈的表情，现场的氛围瞬间没有那么凝重了。
“今天收拾收拾回家休息吧，明天再开。”说完苏辞就领着阿灵先离开了。
下楼的路上，她让阿灵通知了其他店的店长，让他们先按照刚才的方法把被掉包的东西都找了出来。
本来坚定的工作随便找两个设计师或者玉雕师就可以完成的，但现在还要赶制新品，苏辞也不想他们分心做太多不想关的事情。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到后面的每一家店铺，他们都先联系了安保的人员跟着一起，这才阻止了后面那些蹲守的狗仔。
来来回回地赶路，一家一家的店铺看过去，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
苏辞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什么都没注意，阿灵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随便打扰她。
要不是在最后一家门店里听到阿灵的肚子叫了，她都还没发现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多了。
盯着手机上即将跳转到四点半的时间，她才猛地一下想起来自己早上说要去医院找温牧今吃午饭的。
“小辞姐？”看她像是发呆，阿灵以为她是累了。
反正这边是商场，还是很容易找到吃的东西，苏辞冲着阿灵摆摆手，“饿了先去吃饭，我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