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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玦纹猛地打断了,玦纹语气激烈道:“前提条件是,小宫主愿意回那个所谓的家。说个不好听的,小宫主和他熟吗?前十四年见过他吗?有受过他半分关爱吗?没有吧?”

“哦,你可千万别和我说,宫主是小宫主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这样的屁话。哦,就是因为你是亲生父亲,你很不容易,你就可以勉强一个你过去十四年从未过问过并且与你毫无感情的孩子,说个更难听的,只生不养,那也只是个有血脉羁绊的陌生人。”

“阿玦。”奎宿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玦纹的后背让她别激动。

宫主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哪有一个父亲这样算计自己孩子的。

“大奎啊……”玦纹苦涩地说:“其实,他要真想让小宫主和他回去,完全可以去和小宫主好好谈谈,坑蒙拐骗哪一样不比算计强?”

他们也心疼老东西啊,可不能因为心疼老东西就将一个明明可以光明正大活在天地间的年轻的生命禁锢在幽冥宫那一方天地中啊。

“唉!”奎宿也叹气。

避世遁形的幽冥宫,适合他们这些厌倦了尘世间的尔虞我诈,厌倦了打打杀杀的“魔头”,可不适合一个还未看遍大千世界的年轻生命。

那里是一种奢华的孤寂……

一入幽冥,待下次出来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玦姨~”车厢中,柏夕岚靠着车壁闭着眼睛幽幽道:“您说话太大声了,我全都听见了。”

“就是说给你听的,我知你不好意思骂他,我替你骂。”玦纹钻了进来,一张脸拉得老长。

她盯着柏夕岚看了一会儿又无奈道:“他……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你别……”

“我没生气。”柏夕岚睁开眼睛看着玦纹轻笑了一声道:“只是觉得有些……难过罢了。”

玦纹沉默。能不难过么?被半路冒出来的爹这么威胁。

“我啊……”柏夕岚淡声道:“对于亲情,渴望却又不渴望。渴望是因为缺失,不渴望是怕陷得太深后又一无所有……”

“你……”玦纹眉头轻皱,觉得柏夕岚的话有些不对。

“不过……也无所谓了。”柏夕岚眉眼弯弯,笑容清浅:“其实……也挺好的,用回幽冥宫换喻沅白一条命,认真算起来也是他吃亏。”

“玦姨……我一直有个愿望。”柏夕岚抬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笑着说:“我想要一个带很大的院子的房子,不用太好,能住就行。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养上一条狗和一只猫,然后一个人终老……”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愿望?”玦纹觉得锦衣玉食长大的柏夕岚会有这样的愿望很不正常。

柏夕岚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低声道:“玦姨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玦纹愣了一下,随后又叹了口气劝柏夕岚:“事到如今,你也别再抵触回幽冥宫了,其实幽冥宫挺好的,只是……你也别怕,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我没有怕,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

三日后……

宣政殿外,只见一名禁军匆忙跑来,神色十分慌张。

守在殿外的严庚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何事如此慌张?”他问道。

禁军与严庚耳语了几句后,严庚的脸色变了他转身推开宣室殿的大门,疾步而入。

喻京墨正伏案处理政务,一抬眼便见严庚疾步而来,神情无比严肃。

在喻京墨的记忆中,严庚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喻京墨放下手中的笔问严庚:“何事?”

严庚回道:“陛下,有禁军来报,慎郡王策马入京直奔大理寺牢房取了花惜的首级又出城了……”

严庚的话使得喻京墨无比震惊,随后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起身绕过书案往外走去:“随朕出宫!”

“喏!”严庚连忙跟上喻京墨的步伐。

大白载着喻沅白前往景亲王夫妇的长眠之地。

景亲王夫妇重新下葬时,喻沅白并未去祭拜,这一点让喻京墨很是费解。

大白在景亲王夫妇墓地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喻沅白拎着花惜的头颅翻身下马却险些摔倒。

他摇摇晃晃地朝着墓走去,在碑前缓缓跪下,将花惜的头端正地放在碑前。

“爹……娘……”喻沅白一开口,便有鲜血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小白……好累……”

“如今大仇得报……爹娘的在天之灵终可安息……”喻沅白俯下身子重重叩首。

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耳朵里有血珠滚落。

不远处的一众影卫默默背过身去,有几个年纪小的没绷住正默默垂泪。

主子往回赶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可刚到京城就……

喻沅白缓缓挪到碑旁往碑上一靠,就像幼时靠着爹爹的臂膀一样。

他废力地喘了两口气后用虚无缥缈地声音说:“爹、娘……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呆呆的傻傻的……却意外的勇敢……她真的好呆……好……傻……一……一骗一个准……”

“本来是想……是想看到她嫁给别人的……可惜了……”

可惜看不到了。

喻沅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嘴里不断往外涌的血呛得他无法呼吸……

五脏六腑是真的疼啊……

“想活吗?”恍惚间他好像又听到了龙渊先生问他的那个问题。

想活啊……怎么不想活?他想好好活着,好好看看大业的风景。他想好好活着,去拥抱……拥抱那个姑娘……

想活着……可惜……活不了了。

喻沅白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轻到风一吹就能散了。

可当风吹过的时候,身体又变得很重很重,一股莫名的力量正从他的头顶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这股力量就像一股清甜的春泉,滋润着干枯的大地……

“好好活着。”喻沅白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道:“你的这条命是她拿自由换的,要珍惜啊。”

寒风吹过,天空飘起雪花,喻沅白靠着石碑闭着眼睛,神情平静。而花惜的头颅却已消失不见。

“陛下……”黑鹰惊呼。

赶来的喻京墨翻身下马,却因为太过急切险些摔倒。

“您慢些!”严庚连忙扶住了喻京墨。

喻京墨挥开严庚的手疾步朝着喻沅白走去,待走近后,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一片轰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沅白……”喻京墨什么仪态都没有了,他直接扑了过去,将喻沅白揽入自己怀中。

他不停地叫着喻沅白,一双手捧起了喻沅白那满是鲜血的脸。

“小白,你睁开眼睛看看小叔……小叔求你了……”他不停地晃着喻沅白,期望喻沅白能够睁开眼睛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