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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十三郎叹了声:“只是那家已经有六个女儿了,即便是我们愿意帮这个孩子治眼睛,他们怕也不愿再养着这个孩子了。”

“先去问问看吧,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我们就养着吧!”言十三郎笑道,“我们也不差这口饭,你说是吧?毕竟我们如果不养,她可能就只能死去了。”

“嗯!”女青点头。

她方才想说的是,实在不行我就养着吧。

但是他说的是‘我们’

本来女青觉得这是一个挺沉重的决定,但现在好像一下变得很轻松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破败的茅草屋前。

一看这房子,相奴就摇起了头:

“完了,这家子穷成这样,一阵大风都能把他们的屋子刮跑,孩子跟着他们只能吃苦受罪,而且他们还不一定要。”

“问问看再说。”

几人这便上前去叩门。

出来开门的是个面黄肌瘦的男子,刚开始看到言十三郎时还正常与他对话。

可是在看到女青怀里抱着的孩子后,他立马就把门给摔上了,任由言十三郎怎么说他都不肯再露头。

见这人如此,相奴便直接扯着嗓子大喊。

“你躲什么躲,这肯定是你遗弃的女儿对不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你要是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我满村子里去嚷嚷,好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家的嘴脸,什么东西!能生不能养,那你别生啊。”

相奴的声音很大,那家人怕此事搞得人尽皆知,只好再次打开了门。

但这次一开门,那男子就拿着扫帚毫无章法地横扫了过来。

“瞎嚷嚷什么,赶紧走!什么丢孩子,我家孩子好得很,正睡着觉却叫你们给吵醒了,快走,别在我家门口吵嚷!

别随便抱个有病的孩子就说是我家的,你们自己的病孩子还想让我养不成?滚,快滚!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他话音才落,又有人从屋子里泼了一盆脏水出来。

女青他们无法,便只好抱着孩子走了。

通往这户人家的路很窄,马车进不来被停在了村口,他们得走到路口去。

虽然那家人不承认,但看起来就是心虚。

女青抱着孩子,觉得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大不相同,有些人,真的是人性淡薄。

身为亲生父母,却可以遗弃子女不管她的生死,可她与言十三郎相奴等陌生人却看不得这个女婴死去。

一时间,她心中诸多感慨,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一行人。

但言十三郎和相奴都注意到了。

因为那个人,他挡在了路中间。

他不仅挡在了路中间,他还正直勾勾地盯着女青看。

那个人,是刚勘察完地形回来的符延。

符延楞在了路中央,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女青,一动也不能动。

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强烈到沉浸在悲痛情绪中的女青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抬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想逃。

但是她迈不动腿。

那一瞬间,她的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她今天没有改变容貌,她今天是自己的脸。

符延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可能她会与符延在这个地方面对面相遇?

符延在这里,那赫连觉呢,他也在附近吗?

不行,她得逃,她要离开这里,她绝对不能被赫连觉抓到。

直到符延收起强烈的目光,微微笑着问她:“好久不见了,这一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符延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还是会令人感到像是如沐春风一般舒适。

女青鼓噪烦乱的心也跟着缓缓安定了下来。

她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我很好。自从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很好,我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我也能看得出来。”

符延目光淡淡扫过女青身后的言十三郎和相奴,心中亦明白,之前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在言十三郎和相奴脸上停留太久,而是很快落在女青怀中的婴儿身上。

为了防止婴儿吹到风,女青将她包裹的十分严实。

从符延所站的那个位置,就只能看到孩子小小的一截下巴。

一年前她离开,宛如重获新生,这一年无论发生什么符延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看了看婴儿,又看向女青,眼中满是真诚的笑意。

“这是你的孩子吗?”

“嗯。”不知道为何,虽然他是赫连觉的朋友,被他发现可能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女青还是会被他眼中的温柔笑意温暖到。

“这是我的孩子。”

方才被那户人家赶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收养这个孩子了。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女青并不打算与他解释。

她甚至还抱着孩子转向了言十三郎。

她看着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男子,眼中含着淡淡笑意,

犹豫了片刻后,她才道:“十三郎,你抱着孩子先去车里等我吧。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故人,有些话想与故人说。可好?”

“!!!”言十三郎呆住了。

她竟然叫了他十三郎。

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来只叫他言公子。

今日她却叫了他十三郎。

这是多么亲近的一个称呼。

言十三郎开心极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子他亦见过。

当年在永城城门口,便是他将即将被放出城的车队给拦了下来。

他是平王殿下身边的人!

他肯定一眼就是识穿了她的身份!

虽然她这样亲密地叫了自己,令他心花怒放,可是他不敢就这么留她一人在此地、在这个男子身边。

可是她好像又很信任这个男子。

不远处还站着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肯定和这男子是一伙的。

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她!

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孩子:

“你们聊,但是我与相奴不会走远,马车还在很前面呢。我就在前面那棵树下等你,等你与故人叙完旧,我们便一起回家。”

他所说的那棵树正在此处二十步开外的地方。

那个距离,既听不到这边的谈话声,也不会让站在这里的人脱离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