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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旅行不止有了收获,还有了更多的谜团。

白望川不说,白小松也没有主动问,一个两个都做了哑巴,唯一一个啥都不知道的花钺忍不了了。

假期请都请了,不好好玩一圈哪对得住!

花钺直接联系了跟他一起来却不在一个地方住的保镖,制定玩乐方案,拉着白望川就走。

被无视的白小松:……

热热闹闹地玩了一个星期,花钺也在白望川满心宠溺的投喂下,华丽丽长胖五斤。

然后三人回了安宁市,生活再次回归之前。

临近四月,安宁一中高三的学习氛围越发紧张,也就花钺和白望川像两个无事人,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一个是知道了无所谓,一个是感受到不明白。

教室走廊墙壁上的白墙又一次刷了全红色的底,抹去上一年的高考寄语。星期五的班会上,班主任带着全班同学投票选出最钟意的寄语,等到下个星期换上。

每一层教学楼中央位置的公共读书空间,时时刻刻都有放着层层叠叠书本的学生在奋笔疾书。那架放在读书空间角落的钢琴,偶有看书太久疲惫的学生坐上去弹上一两首。舒缓的琴声悠悠扬扬穿过走廊,进入教室。

下课,走廊有人争分夺秒跑去厕所,也有人靠着栏杆懒懒散散同着身边熟或不熟的同学打着招呼,也有老师和同学正激动地讨论着题目解法。等到上课铃一响,所有学生或慢或快地回了教室,老师要么上课,要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廊再一次静下来。

早操,校长拿着话筒一次又一次敲打不听话的同学,一再言明高考的重要性。

晚自习,巡查纪律的老师学了一手走路无声的技能,静悄悄走到教室后门,靠着那点小小门洞,伸长了脖子,脑袋调整各种姿势,就为了发现不安分学生的小动作。

有学生图着好玩,积累了一个星期用完的笔芯,结果一抓一大把,把自己吓了一跳,然后拿给同桌看,同桌也抓出来一大把。两人一起看着,双双叹气,又笑了起来。

月考、周考、临堂考试……各式考试层出不穷。当某一门考试特别难,平均分特别低,白望川还是一骑绝尘、近乎满分的时候,大家伙路过成绩榜都会卧槽一句“牲口”。

不少同学发现老师不够用,也不管花钺的冷眼了,直接找上白望川,积极求学,林沁心也是这样,甚至她还会在题目讲完后的空隙怼上花钺两句。

有一天晚自习,也不知是谁在走廊嚎了一句“高三学长学姐高考加油”,之后是控制不住地接连鼓劲喊声。“我要考上海市大学!”“考上安宁大学!”高三学子也疯了,加入进来。

高三学子好似进了压力锅,一再压缩,一再加压,蓄势,等着高考那一刻的爆发。

忙碌却让人感受到一股青春的蓬勃和热血。

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那一朝的辉煌!

花钺都被这氛围影响,开始认真看书和刷题。

这给白望川这个神明的震撼是难以想象的,她不放过任何一刻观察和感受的时间。

一种不可言说的生机勃勃、积极向上,不同于万物生长,是一种更偏向于心灵的力量。

这也是情的一种吗?

……

高三五班之中,一个坐在白望川前左侧位置的长发女孩子。每当白望川将视线扫过来时,她都会不自觉地身子一颤。

晚自习时,长发女孩子也会偷偷回头瞧一眼白望川,起初是惊艳,后面带了些嫉妒,最后变成了纯粹的欣赏。

长发女孩子并不知道,所有被观察者中,她才是白望川最关注的那一个。

……

这段时间,白望川什么打算都没有,安安心心在安宁一中待到了高考。

六月七、八,高考结束,有人哭,有人笑,从这一刻开始,每个人都要迈上不同的旅程,去感受独属于自己的人生。

高三五班班长主动扛起大旗,邀请整个班的同学吃饭。

白望川兴趣很浓,想拉着花钺一起去。

花钺看了一眼班长选择的酒楼,有些嫌弃,主动开口他来负责选址和请客。

花钺这个举动让高三五班全体欢呼雀跃,这一刻谁还在乎之前那点看不顺眼呢,宰大户就完事了。

聚餐过后,花钺让司机挨个将醉酒的同学送回家,他和白望川正好与一个女同学顺路就打算最后再走。

女同学皮肤干净细腻,五官骨相大气精致,但眼底总带着病态的黑青,肤色也过于苍白,身子骨看上去也很瘦弱,校服挂在她身上好似挂在一具骨架上,总会让人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是惊诧于她骨相上的美,第二眼就是担心这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猝死过去。

“黎晨曦,这回绝对是我第二,信不信?”花钺抬头看着女同学,仰头傲娇道。

来了安宁中学,花钺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敢和他对呛的林沁心,一个就是总和他抢年级第二的黎晨曦。

闻言,黎晨曦轻轻笑了一下,道:“只要分数足够,谁第二,谁第三都不重要。”

碰了个软钉子的花钺:……

这话怎么显得他有些胡搅蛮缠。

黎晨曦跟白望川很像,万事不在乎,不过白望川是居高临下、随性自然,而黎晨曦更像是看透红尘、历经沧桑。

花钺一直都不是很明白,黎晨曦也就比自己大一岁,哪来这么多红尘看破。

静静在一旁站着的白望川开口道:“今晚你要不要去我家暂住一晚?”

黎晨曦愣了一下,不知道白望川对谁说话,后面看见白望川望向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拒绝道:“不用,谢谢。”

花钺看看黎晨曦的莫名沉默,再看看白望川脸上的不赞同,头顶上一连串小问号。

等三人上了车,到了路口,花钺让黎晨曦继续指路准备将人送到家门口再走。

黎晨曦却连连摇头,连忙下了车。

花钺见白望川一直盯着黎晨曦转身消失的巷口,抬手指了指,开口问道:“姐,她……你看出什么了?”

“嗯,会有一些不好的事发生,跟过去看看吧。”白望川一边说道,一边打开车门下车。

……

灯光昏暗的小巷子,黎晨曦不紧不慢地走着。

忽的,眼前灯光映照出一道满脸通红、眼神不善的身影。

“爸……”

黎晨曦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抓住了马尾,往上一扯。黎晨曦疼得生理性盐水都出来了,却死死咬住牙关不愿呼痛,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狠色不比男人少到哪里去。

“贱人!你妈是贱人,你也是个小贱人。这么晚,上哪去了啊?!像你妈那样跑掉?呸,我告诉你没门!”

男人口中的酒气全扑向黎晨曦。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一下你!”

男人一把甩开黎晨曦,下一刻却没有预料中的重物倒地声。男人费劲支起眼皮看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那扶住黎晨曦的少女肤白如雪、眉眼如画、气质如仙,只是被淡淡地瞧上一眼,男人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

男人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白望川的觊觎,一双眼不安分地上下打量。

“晨曦,这是你给爸找的后妈?”

听了这话,不反抗、无反应的黎晨曦立马将白望川护在身后,冷了脸道:“爸,你喝醉了,在说胡话。”

“喝醉?我没醉……”

砰,男人直接被人从后面敲了一记闷棍,话还没说完就软乎乎倒下。

司机见人倒下,万般嫌弃地丢了手里的木棍。

花钺连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倒在地上的男人,直接看向白望川,道:“姐,走了。”

“嗯。”白望川点了点头道。

说完,白望川一边拉起黎晨曦的手,一边柔声说道:“走吧。”

……

小四合院。

今晚白小松有事要忙,此刻院中只有白望川、花钺和黎晨曦三人。

白望川洗了些水果放在桌上,便抽出椅子坐下。

花钺瞅瞅低头不说话的黎晨曦,再看看淡定自若的白望川,只觉得此时的氛围奇怪得让人待不下去。

好在黎晨曦先开了口,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刚刚……谢谢。”

“不用谢。”白望川摇摇头道,“我得提醒你,你现在的心态很危险。未来不是不可改变,你也不会一直不幸,不必自暴自弃。”

“是吗?”闻言,黎晨曦苦笑了一下,道。

说完,黎晨曦眼神黯淡下去,喃喃自语道:“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还是一样的,不是吗……”

这番低语,白望川自然听见了,她有些惊讶。

黎晨曦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望川,语气却很严肃。

“白望川,我真的很羡慕你。最开始见到你,我的第一想法是嫉妒,但我很清楚我性格上的缺陷,我既然嫉妒那便证明我想成为像你这样自信又落落大方的人。你看,你想到什么就能做好什么,能做到这一点,你真的很厉害。”

说完,黎晨曦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也是平凡人中的一员,不该去操心那些我不该管的事情,安心当一个糊涂的人,那些事我真的做不到……”

说到这,黎晨曦见到花钺一脸懵逼,便停下话头,自嘲一笑。

“我自己都很矛盾,你们也听不懂,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吧。”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该走了。我会看好那个男人,不会再让他乱来。”

说完这话,黎晨曦站起来,郑重地鞠了一个躬,就自行离开了。

看了全程依旧很懵的花钺:???

“她给人的感觉很怪对不对?”白望川默默看着人离开,然后转头笑着说道,“有着你们喜欢说的佛系,却又心思敏感,藏了很多心事,就像她说的:矛盾。”

闻言,花钺立马点头,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

“她的思想超出了她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会有理性和自身人格冲突的情况出现。”话一深,白望川又见花钺面露迷糊,话头一转,继续道,“换个说法吧,就是她对事物的理解过于通透,神性大于凡性,而她却只是个凡人。”

花钺算是明白白望川想要表达什么了,但是这个……

“神性?”

“嗯,神性。这类人向来聪明,对天地自有一套理解,在上古时代被称为天生智者,修炼速度奇快,几乎没有瓶颈。”白望川点点头回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黎晨曦是天生智者。”

“天生智者这么厉害?”

花钺有些惊讶。

那个天天和他抢第二的黎晨曦还有这天赋?!

“小钺,等你听我说完,就不会羡慕了。”白望川忍不住抬头摸了一下花钺的脑袋,莞尔一笑道,“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修炼之法几乎绝迹,天生智者的优势不再。正所谓慧极必伤,没了绝对力量的提升,在凡间这个人际错综复杂的地方,大部分的天生智者都会郁结于心,选择自我了结,只有极少数能跨过那道坎,成为你们口中所说的一代圣人。”

“成则大功绩,不成便是郁郁寡欢,悲苦一生。”

瞪大眼睛的花钺:?!

仿佛知道花钺要问什么,白望川进一步说道:“没办法。天生智者的这一道心坎只能他们自己跨过去,别人帮不上忙。我们最多充当一下倾听者,让她的心情不是那么的糟糕。”

“你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或许可以找黎晨曦这个天生智者,说不定她能理解。”

“姐,你这是又看见什么了?”

花钺对白望川每一句带有深意的话都开始条件反射了。

“我并不是什么都能看见,这是我……”说到这,白望川话头一顿,才顺着本意继续道,“突然想给你的建议。”

“姐,我觉得你会灵光一现的想法恐怕……”花钺下意识吞口水,有些头皮发麻道,“有些危险啊。”

白望川很少会心血来潮,白望川这个当事人可能不太清楚,他这个局外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白望川的每一次心血来潮应验。

“或许吧。”白望川下意识皱眉,说道,“或许真的是天道给予的提示。”

“别想那么多,你只需要记得黎晨曦和其他人不一样就行。”

留下这句话,白望川就结束了今晚的谈话,赶花钺滚回隔壁去睡觉。

被推回自家院子的花钺:……

有种被嫌弃了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