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戴着手铐坐在老虎凳上。
面对警察的询问闭口不言。即使人证物证放在面前，依然嗤之以鼻。她明白除了她的那些罪行，警察还想从她嘴里找到有关于九爷的线索和动向。
而她只是这庞大犯罪里不值得一提的一环。
她不回答任何问题，另一名警察从其余的两人嘴里了解到李瑶的父亲并不是死在煤矿上的王瘸子，而是十几年前因为挪用公款赌博，吸毒最后因为拒捕跳楼的郑科。
“你父亲郑科挪用公款参与赌博，血本无归，在赌场还沾染了毒品。”一名警察说道。
“你胡说八道，不可能！”李瑶愤怒的看着他。
警察把几张纸扔到她面前。正是她父亲犯罪的记录和证据资料。
“我父亲他从来不赌博，赌博的是他的老板。挪用公款也是她的老板指使的。”李瑶摇着头。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是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话不多但是对她极好。
会在大雨天骑车去买她喜欢吃的糕点，回到家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揣在怀里的糕还热乎。答应陪她去游乐场，就肯定会带她去。
她母亲走得早，父亲又当母亲又当父亲，对她照顾的细心备至。甚至她觉得她只有爸爸就够了。
在他心目中那么完美的父亲怎么会是一个赌徒和瘾君子。
“你说的没错，刚开始确实是你父亲的老板在赌，可跟在身边时间长了都有眼红的时候。到了那种地方，十赌九输。不管是眼前的，还是要房要车要命的，各路人都有。瘾君子自然不少。”警察说道。
“我不相信，你们就是为了套出我嘴里的话才污蔑他！”李瑶把手里的纸，愤怒的扔在地上。
“那你自己看！”一个女警察转过电脑屏幕对着她说道。
电脑里正是当年抓捕他父亲的画面。
天空下着雨，印象中那个又憨厚又老实巴交的父亲，上半身穿着一件背心和大裤衩，在屋顶上狂奔，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的，但听不清楚打没说什么。
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上。又从屋顶上跳下去，那么高的距离，他看上去很兴奋，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警察喊站住的时候，他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警察大笑，那种亢奋的笑声，转身又填到另一个屋顶上，因为雨天的原因脚下不小心滑倒，甩到一个只有三米高的平台上。
看样子应该是摔断了骨头。但他还是在大雨中狂笑不止。
就在白建国爬到平台上要逮捕他的时候，他突然起身一把甩开白建国，嘴里说了一句 飞喽 便从五楼的平台上跳下去当场死亡。
李瑶看着眼前的视频震惊。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会这样。
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她父亲的样子就是刚吸完毒亢奋的样子。
画面播放完毕 女警察转回电脑说：“你爸爸的尸检结果就是吸食了大量海洛因出现幻觉。”
李瑶沉默的低着头，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看到录像，她根本不相信十多年前警察的说辞。
她脑海里父亲是沉默又伟岸的山峰，呵护她，关爱他。以至于这么多年，她一一报复当年他认为陷害她父亲的人。
那个老板因为太胖，她只是在他的酒杯中少加了一点镇定剂，他就睡死在梦中没有醒来。而家属并没有撅的异常，毕竟他平常睡觉都带着呼吸机，医生也告诉他有猝死的风险。她只是让风险发生了而已。
还有老板身边的人，都遭到报应。
她觉得她要为父亲报仇，可眼前的视频让她彻底崩溃，心里的那座丰碑瞬间倒塌。
一夜过后，清晨的晨曦中，病房里，墨子言现在病床前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白里，握着她的手，轻轻拨开额前的头发，抚摸着她的额头：“小里，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以为，我们会在一个夕阳落下的海边，或者摇椅上，你躺在我怀里慢慢的诉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这么安静的躺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