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里，非常抱歉让你和你父母再次受到伤害。”
“不必再说抱歉，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就别见了吧。”说出这句话时她心底狠狠的抽痛。
她知道，她不能继续和他在一起了。经过这次他差点失去父母，她不能再只顾着自己了。这次的教训她已经深深体会。
车子突然刹车，转弯道继续行驶。
捏着方向盘的双手骨节发白。心脏仿佛窒息一般难受，那双深邃的眼睛也起雾。
他没有说话，降下了车窗让窗外的空气流动进来试图改善一下胸腔里的窒息感。趁着红灯间隙，他在车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终于找到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
白里看本想阻止，却又想也没这个必要。但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多了一丝疲惫。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想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人这个人和这些事上。
墨子言抽完一根烟，平静了片刻说：“作为朋友也不行吗？”
声音打破车里的安静，是他久久之后想到回旋的话。
白里看着他：“你见过哪个被害人和凶手是朋友吗？”
一句话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不必了，我相信警察也相信法律，我一直觉得周舟所做的，正是你所希望的。”
许久墨子言淡淡说道：“一直以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不是吗？上次在京州你说会让派来南城调查的人回来。直到你带我去江州，我听到你跟他打电话人还在南城。我想周舟说的没错，一个创伤后应激症的人，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了，怎么还会谈情说爱。尤其是对着认为是仇人的女儿……”
汽车经过一道长长的刹车停在路上。
莫子也紧张的声音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里看着他笑了笑说：“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我知道我们第一次在京州见面的轮胎，是你的手笔。我被人跟踪，也是你。墨子言你来说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想只有一件事儿我不知道，那就是从京州那时候开始，你就想要我的命！”
白里的话字字诛心下一把剑扎在他的心上。
“轮胎的事，抱歉。”墨子言说道。
那天他让林柏做了这件事之后，一路上他们的车都跟着白里的车。
本来他是想等她的车子出故障之后，林柏提出帮忙送她去会场，这样他们就可以正式见面。
可当他看到她走下车，熟悉的脸庞，即使这么多年不见，依然让他失神。她跪在地上更换轮胎的样子，从骨子里透着她的倔强。
于是他换了想法让林柏去帮他更换轮胎。
他派人跟踪她也并没有伤害她。
“看看，在车子上动手脚，不就是你们的专长吗，果然是一家人呢。”
车子停在正常行驶的路上，身后其他车子已经不耐烦的按响喇叭催促。
墨子言松开刹车，车子继续缓缓向前。
“我得知了出事故，赶往南城，我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墨子言停了停，咽下原本想说的话，换了一路：“我放心不下你。”
白里看着他眼眶发酸，笑了笑说：“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墨子言，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来迷惑我，以前的误会解开了，现在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也没必要再演了吧，你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事故的结局是有期还是无期吗。”
墨子言深深呼了口气，收攥紧方向盘，并没再解释。
白里自己明白，这段路是他们最后的时光，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难听，至少在以后回想起来不会放不下。
墨子言看着前方，并没有回复。
车子驶向机场路，眼前的机场标志映入眼帘。东方泛起红色，照的云彩片片红晕。
墨子言停下车，取下行李，林柏已经等在门口，接过车钥匙。
白里拉着行李往出发厅走去。听到身后打火机的声音，飘来烟草的味道。
她还是停下脚步，走到墨子言面前，他夹着烟的修长手指似乎有些颤抖，亦或者她看错了。
她拿走他手指间的烟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突然墨子言拉住她的胳膊。
“怎么，生气了？”
半天，墨子言看着她的眼睛：“抱一下吧。”
“没必要了。”
“我要回江洲了，最近见不到了。”墨子言说道。
白里想转身甩开他的手，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里也像灌满了铅。
墨子言一把拉她入怀，紧紧的抱住她，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才甘心。
他身上没有草木清香，是浓烈的烟草味。
“不要抽烟了，爱惜点自己的身体吧。”她安静的说道。
他松开手，看着她：“好。”
她往安检走去。负责私人飞机起飞的工作人员前来迎接他。各自走向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