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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画扶着花姝靠近小溪,挽画拿了一根长树枝,将包袱挑到岸边。

挽画将包袱拿上岸,翻过来一看。

“啊!”

挽画被吓的面色惨白,尖叫一声包袱差点落地,被花姝一把接住。

看到包袱里面,花姝的面色也沉了下去。

只见里面是一具婴儿的尸体,面部已被血水浸泡得浮肿,一双小眼紧紧闭着,嘴唇微张,皮肤白得瘆人。

“小姐……这怎么会有婴儿的尸体?”挽画打了个寒战,惊恐地看着花姝。

花姝从惊吓中快速镇定下来,将包袱小心的放在岸边,打开包着孩子的小抱被。

是个女婴。

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脐带还没脱落,看来是刚出生就被扔河里溺死了。

挽画捂着嘴看着眼前小小的尸体,眼中不断滚落泪珠。

花姝虽然在22世纪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尸体或是器官,但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稚嫩惨白的脸庞,花姝的心里还是难以平静。

刚出生的孩子,都没能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被无情地杀害了。

是因为性别吗?

花姝联想到之前来找她诊脉的妇人,无一不是为了知道男女。

所以是女孩,她的出生即是结束。

女孩的命就真如草芥一般?

花姝紧紧握着挽画的手,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小溪。

孩子是上游下来的,是莲花村的?还是其他?或是别处来的人随意丢弃的。

想为孩子找出凶手,可看着这蜿蜒的汩汩溪水,花姝无能为力。

前前后后种种表明,即使找到了又如何?

他们会觉得理所应当,这并没什么,大家都这么做。

花姝一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同为母亲,那些人是要怎样的心狠手辣才能溺死自己的亲生孩子?

“将孩子抱回,在山坡上好好安葬了。”花姝深吸几口气,对着没缓过神来的挽画说着。

“好。”挽画虽然还有些害怕,但看着眼前小小的毫无声息的一团,还是怜惜地为她包好抱被,轻轻托了起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

“嗯……”花姝脸色有些苍白,扶着肚子,呼吸有些急喘。

挽画感觉到花姝的一样,害怕得脸色越发惨白:“怎么了小姐?你,你别吓我,是不是要生了?!”

“别紧张,只是刚开始阵痛,慢慢来,扶我回去。”花姝扶着肚子,有规律的深呼吸。

挽画的手冰得厉害,搀扶着花姝,双眼紧紧盯着花姝的脸色,僵硬的往前挪步。

来时明明觉得路程不远,可现在挽画却感觉这路怎么也走不完。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这痛是一阵阵的,还可以接受,我们就快到了。等下,你先把孩子安葬…嘶——然后…..多烧几桶水。”说到一半阵痛突然袭来,花姝没忍住痛出了声。

“不应该先接生吗?”

“没那么快,不着急慢慢来。”这一阵疼痛过去,花姝暂时松了口气。

这…….

生孩子的人心态都这么好的么?

终于回到杨婆婆家之前就准备用来生产的屋子,花姝躺在床上已是满头虚汗,嘴唇惨白。

杨婆婆看到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花姝咬着牙等这阵痛过去,有些无力的对杨婆婆说:“别担心…才刚痛起来,麻烦婆婆…去帮我烧几桶热水。”

“诶诶,你躺着别动啊,阿画,你照顾着你姐姐。”杨婆婆急急忙忙地赶去厨房烧水。

挽画给花姝盖好被子,托着女婴的尸体来到后边的小山坡,由于所有的事赶在一起,挽画只能匆忙的将孩子掩埋。

“小宝宝,对不起了,只能先让你在这安息,等之后姐姐再来看你。”

鞠了个躬,挽画快速回到花姝身边。

花姝正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医用计时器,观察着自己的工作频率。

挽画看到计时器想询问是什么东西,但看到花姝急喘的呼吸还是先闭了嘴。

现在已经是十五分钟一次了。

好快,这宝贝果然是心疼他妈妈的。

“挽画,把我在柜子里的一个包袱拿过来。”

挽画提着沉甸甸的包袱放在桌上。

“桌子移过来,扶我坐起来。”

花姝勉力坐起来,将包袱里的器具消毒好归类摆放,挽画看着散发着银光的各式各样的金属器具呆了眼。

“这是侧切剪,这是镊子,这是缝合针,这是羊肠线……”花姝乘着现在疼痛还能忍受,快速的给挽画介绍。

“等下我要用到什么会给你报名字,你帮我拿来。”

“小姐……我记不住啊。”挽画听着刚刚的名字在脑子里飘过,但什么也没留下。

……..

花姝无奈,只能给它们编号,一、二、三…..

“帮我把那个镜子放到床脚。让我能够看到自己的情况就行了。”

挽画将一面超清的医用镜子放在床脚,靠在床栏上,镜子面对着花姝的双脚。

花姝忽感下面一阵暖流涌出。

羊水破了,要生了。

花姝打开双腿,挽画掀起被子。

“你先到门口看着,杨婆婆如果送来了热水,你给抬进来。将门关好,嘶哼———”阵痛变得剧烈,花姝紧紧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抓着床单。

杨婆婆抬水放在门口,不放心的要进来看看,挽画只能好言安慰她,抬着热水进去,就将门关上。

花姝紧咬牙关,脸色痛得苍白,却还要保持头脑清醒,看着宫口开得差不多了,就随着宫缩有规律的使劲。

好痛…….

花姝感觉痛得要爆炸了,这比她任何一次受伤都痛苦难捱。

生孩子原来这么痛,如果有人可以帮她打无痛就好了。

挽画将一卷软布放在花姝唇上,让她咬住。

“啊———嗯——”

花姝尽力忍住,却还是忍不住痛呼出生,感觉自己要被撕裂开了。

细细密密的冷汗净湿了花姝的碎发。

挽画在一旁不知所措,只能帮着花姝擦汗,时不时喂几口花姝交给她的功能饮料。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挽画紧紧握住花姝的手。

花婆婆急得在门口直打转,屋内没什么声响,好几次想破门而入,想想还是放下了手。

“这到底怎么样了,真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