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摇摇头，“我之前发过一次，心姐叫我没事别烦她。”
狄冰，……
行，挺像莫如心能说出来的话。
“对了，她倒是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找到顾小姐了。”
狄冰有些诧异，“什么？”
奇了怪了。
莫如心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情了，她不是一门心思泡在实验室吗？
“你告诉了她了？”
“当然，她问我了，为什么不说？”秦让诚实道。
开玩笑，不说的话，回去肯定要被她阴恻恻盯着，万一抓到实验室里给他什么小惊喜……
想想都恐怖好吗？
*
蝎岛基地。
莫如心低头记录数据，微微侧身，对着话筒低声说道：“试剂再加一倍。”
“准备5—10mL注射器，改成静脉注射。”
实验室里秩序有条不紊，她隔着玻璃窗观察里面男人的反应。
年轻男人四肢被铁链拴着，低头坐在那张为他特意准备的医疗椅上。
柏聿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线，他能清晰感受到液体被推进身体的感觉。
作为活体实验的观察对象，莫如心对他不算太苛刻。
但也没好到哪去。
身上出现的不良反应每次都在侵蚀着他的意志。
好几次……
他都想咬舌终止这场没有尽头的折磨。
但只要一想到，水云可能还活着，他就又忍了下来。
身体上的疼痛，他还能坚持。
莫如心监测着他的心跳，突然起伏剧烈。
药剂起作用了。
医疗椅上的男人浑身抽搐，却努力克制着不发声音，只有拴在他四肢上的铁链，因为动作幅度而哗哗作响。
莫如心沉默看着，将面板上的数据一一记下。
像是再也受不了，男人发出一声嘶吼，腰部猛地弓起，想要伸手捶打自己的小腿，却被链条死死控制不能动弹。
莫如心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按下控制室的开关，提步走了进去。
她走到男人面前，近距离观察着。
因为出汗，柏聿头发一缕一缕的，碎发也贴在额上。
眼球浑浊，眼窝深陷，看上去了无生气。
显然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莫如心眼神暗了下来，果然还是普通人。
只是忍痛能力比常人高一些罢了。
她抬起柏聿的下巴，“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要是昏过去没听到，我概不负责。”
听到动静，柏聿眼皮掀了掀，舌尖抵着牙关，一狠心咬了下去，铁锈味充斥着口腔，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你……说……”
很好。
莫如心接过助手递过来的长棍，点了点柏聿的小腿。
“刚才的针剂，会让你的下肢逐渐溃烂，表皮，真皮，皮下组织一层层剥落，最后只剩骨架。”
声音回荡在实验里显得和那些仪器一样冰冷，没有情绪。
座椅上的人不为所动，莫如心诧异地挑了挑眉。
“你不怕？”
柏聿嘴角渗血，“你选我，不就是为了做实验吗……既然我答应了你，那么怕不怕……还重要吗？”
被厉少承抓到，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当是赎罪了。
他认。
莫如心眼瞳转了转，“行。”
“那希望你能接受以一个废人模样出现在顾小姐面前。”
她说得轻描淡写。
落在柏聿耳朵里却犹如一颗炸弹。
“你说什么？”他猛地抬头，手上的铁链一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