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拉着顾水云的手，慢吞吞道：“他之前说，会让我在那个学校读书。”
顾水云惊讶，“他？”
“你说的是厉少承？”
小哲点头，“嗯，他还说幼儿园不想去就不去了。”
顾水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
她不知道厉少承私底下都做了哪些安排，但毫无疑问的是，每个人他都给出了解决办法。
顾水云握住他的小手，“没问题，既然小哲想去小学，那我们就去看看。”
博湾坐落于市中心，在高楼林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划出一块风清水秀且面积不小的地方，足以见得来这上学的每一个孩子，背后的家庭是多么富足。
来往的学生，个个昂首挺胸，每张脸都青春洋溢。
介绍的老师在前面走着，笑着给顾水云介绍每一处。
顾水云边听边低头时不时关注小哲，他面上平静，掌心却都汗湿了一层。
顾水云见状，对老师开口道：
“您先去忙吧，我带着孩子四处转转，一会儿再去教务处找您。”
等老师走远后，她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轻轻替他擦着，“别紧张小哲。”
小哲明显局促起来，有些慌乱，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收回来。
顾水云揉了揉他的脑袋，“别多想，你厉叔叔是商人，你就当他是投资你学习，以后你用学到的知识再帮助他就行了。”
“而且，你小姨和厉叔叔也是朋友，所以费用上的事情，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们大人会解决的。”
小哲这孩子早慧，这么一所贵族学校，厉少承说让他上就上，他难免害怕未来该怎么回报。
“我们小哲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姐姐心里很为你感到骄傲。”
小哲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一丝松动，“真的吗？”
顾水云听到他开口，笑道：“当然！很多大人都不具备这么美好的品质。”
“可是妈妈说，我是累赘。”
闻言，顾水云心里有些酸楚，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一遍遍说，不是的，不是的。
小哲这么聪明可爱，当然不是累赘。
可那是他妈妈说的，她作为一个外人，又如何比他亲生母亲更具有说服力？
天下不是所有孩子都被父母爱着，如厉少承，如小哲……
顾水云心中沉闷，“小哲，或许妈妈只是一时生气才这么说。”
“大人总是喜欢说一些狠话来刺伤别人，可这些话未必都是真的，不一定是发自她的本心，你别怪她。”
“妈妈说的也不一定对吗？”
“嗯，妈妈说的也不一定对。”
她蹲下身，再一次平视他的眼睛，“照顾你，将你抚养长大，是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之人的责任和义务，所以你当然不是父母的累赘。”
“小哲，每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上，都有他的使命。一朵花的盛开，一棵树的发芽，这些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意义，既然有意义，又怎么会是累赘呢？况且你是人，小花小草尚且如此，你就更不是了。”
“既然不是累赘，是有意义的，那你就要比任何人都爱你自己，明白吗？”
“要找到自己的使命，不管别人爱不爱你，都不要被几句话动摇，让自己变得卑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