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云声音带着哭腔，有些鼻音。
“那老太婆是欧洲最好的礼仪师，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找她上一节课。”厉少承懒洋洋地看着她，“现在把她请到家里来教你，你倒好，还不乐意。”
“顾水云，你可真难伺候。”
顾水云气结，什么叫她难伺候？她求着让他伺候了吗？
她抬眼冷冷说道：“你放我走，不就不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厉少承打断，他蛮横扯过她的胳膊，狠厉的眼神直接打断了她想说的。
“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我说过，除非我死。”
他说得很平静，比往日任何一次威胁都平静。
顾水云心头一紧，她知道厉少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那……”
她还没有达成目的，不能真的把厉少承惹急了。
“我不走也可以。”顾水云扯着嘴角赔笑，“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厉少承。”
“我不想是一个，被始终蒙在鼓里任人摆布的人。”
厉少承脸色一黑，“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那谁有这个资格？”
顾水云压着心头的火，冷脸问道：
“江冀？刘妈？”
“还是那群红销楼的女人！”
厉少承蹙眉，“以前就告诉过你红销楼里的人都已经安排她们滚蛋了，你怎么又提？”
他最烦女人翻旧账。
顾水云眼睛一亮，“真的？”
厉少承不耐烦道：“要是假的，我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我要你的头干嘛……”顾水云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那你能不能带我亲眼去红销楼看看。”
“我得亲眼看到那里没人了，才能真的相信你。”她有些紧张，“不然空口白牙，还不是随你怎么说。”
厉少承低头盯着她，“不行。”
“那你就是骗我啰？”
“要是真的话，为什么不敢让我去看。”
“总之最近不行。”
想到那个小孩，厉少承眼眸一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顾水云心急，“问你原因你不说，让你证明，你也拒绝。”
“厉少承你未免太好笑了一点！”
说罢，她转身就走。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讨好厉少承，说不定可以有些线索。
但现在她已经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了。这意味着，她再也不需要曲意逢迎。
厉少承头疼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他没有强硬地将她抓回来。
是他太宠她了，给她一次又一次任性闹脾气的机会。
看来只学习礼仪不行，要是这个脾气性格被欧洲妖婆知道，他都难保她。
磨一磨也好。
顾水云回到房间才知道佣人在浴池边上等了她很久。
顾水云冷着的脸缓和了几分，“你们都先出去。”
厉少承这个男人……
一身的秘密。
顾水云泡在水里，脑子乱成一团。
该怎么把消息告诉柏聿呢？
她阴差阳错通过小哲知道了这件事，可柏聿在哪里，她又该怎么告诉他。
操作起来，全是问题。
还不能被厉少承发现……
顾水云看着水面飘着的花瓣，脑子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