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气氛僵持，厉少承抬腿准备离开，却被顾水云拽住袖口。
她白皙的手勾住他衣服一角，从桌上下来，瞬间矮了他一大截。
厉少承蹙眉：“你干什么顾水云？”
顾水云紧抿着唇，有些紧张。
她胳膊抬起，学着厉少承的样子，猛地一下将他拉近。
身体贴得极近。
男人放大的瞳孔里，是她紧张到无措的双眼，目光流转间，心口被破开，有什么东西活生生钻了进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唇上被骤然附上温暖柔软。
顾水云技巧生涩毫无长进。
她不是一个在这种事情上擅长的人。
她颤着手慢慢解开他领口的纽扣，一点点向下，直至摸到他腹下冰凉的金属扣。
他歪头看她，“怎么，不敢了？”
顾水云一咬牙，双手开始解扣。
手指被他包扎得像萝卜，很不方便，她越是窘迫，手上的动作越是没有章法。
厉少承一把攥住，小心避开她手上的伤，有些玩味地问道：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顾水云。”
她抬眸，说得清脆。
“取悦你。”
厉少承沉默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继续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
她将他衣服慢慢脱下，男人精壮的胸膛定在她眼前。
顾水云呼吸一滞，不得不说厉少承身材挺好。
是个尤物。
她要是富婆的话，也一定选这种。
“顾水云，你要欣赏到什么时候？”
声音从头顶传来。
顾水云听得头皮发麻。
她慢慢贴了上去，像小鸡啄米一样，在他身上落下细细碎碎的吻。
吻到他身上突起的伤疤，她下意识停住。
厉少承只觉得心痒痒。
“你是真会磨人。”
厉少承移开她肆意乱动的小手，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
“好了顾水云，今天你太累了。”
“别做了。”
余光看见她耳尖泛红，他轻碰了一下。
顾水云像是受了惊，从他怀里挣脱开，立刻后退了几步。
很奇怪，这种感觉太异样了。
从前他对她强势更多，威胁更多。
从未有过现在如亲昵爱人一般的温存。
“我……我先休息了。”
厉少承睨了她一眼：“记得刷牙。”
顾水云愣住。
他说什么？
厉少承藏着笑意，“晚上是不是吃了不少洋葱。”
是。
湖居的厨师有好几波人，每次都会有不同类的吃食供选择。
厉少承偏爱西餐，但她不习惯，所以刘妈总会吩咐下面的人做些家常菜。
今晚的洋葱炒肉片，她吃得格外多。
顾水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才好。
她深吸一口气，算了，自己在厉少承面前，早就没有什么优雅可言了。
知道她的尴尬，厉少承又说道：“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
“在我面前你不用表现得很完美。”
“你有听进去吗？”
“……”
有没有听进去顾水云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样强势的厉少承才是真实的。
至于那些温柔，不过是瞬间。
恶人也会有一两道人性光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