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句话，惠筱虹必死无疑。
但是她提出的要求很有意思。
他也想知道，顾水云会怎么选择。
惠筱虹有些兴奋，将身后另一把刀向前踢了踢。
顾水云看了一眼地上的刀，又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厉少承。
“杀了他，杀了他你妈就安全了顾水云。”
顾水云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认为自己仅凭一把小刀就真的能杀了眼前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
更何况她早就没有杀他的心思了。
顾水云流着眼泪，颤抖地捡起了地上的刀。
转身，面对着厉少承。
一瞬间，他知道了她的选择。
厉少承勾了勾嘴角，张开了手臂：“动手，顾水云。”
动手吧， 就像以前你想杀了我那样。
她的手一直不停抖着。
“怎么，害怕了？”
他上前一步，刀尖瞬间抵在了衣服上。
“不要……”
别再上前了。
“就像以前，你拿着剪刀那样。”
他扶着她的手腕向上，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这样的短刀，要在这个位置才能一击致命。”
“往这里用力，顾水云。”
“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动的手，整个厉氏也归你，我已经交代过，他们只会对你俯首称臣。”
厉少承声音低沉：“杀了我，自此你来做我新的心脏。”
“做世界上另一个我，拥有我所有的权利，嗯？”
顾水云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像要沦陷其中。
这个诱惑太大了。
她快要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了，还是这一切只是他的表演。
顾母拼命晃动着身体，椅子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摩擦声。
惠筱虹踹狠命了一脚，顾母和椅子直接侧着摔倒在地。
“不！”
顾水云见她倒下，还在剧烈吸气，止不住地流泪。
顾母有哮喘，根本受不了这样。
“快点选吧，别磨磨唧唧，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
远处，江冀看着监视器的场景。
身后保镖忍不住问道：“怎么少爷还不下令让我们的人动手？”
江冀没有回答。
或许少爷也想知道顾小姐的心意吧。
只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顾水云闭上眼睛， 握紧了刀柄。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厉少承以为她正要下手，却见下一秒，女人将自己手中的刀直直地向前扔了出去。
“救人！厉少承！”
惠筱虹扭头避开飞过来的刀时，顾水云扑了上去。
顾母在地上拼了命地挣扎。
突然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陡然间睁大，看着顾水云的背影默默流泪。
厉少承将她从地上扶起，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江冀沉声：“狙击手准备——”
“动手！”
惠筱虹倒地的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顾水云更是被吓得尖叫出声。
眼前的人脑门上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顾水云！”男人一声将她拉回现实。
她来不及害怕，赶紧跑到顾母的身边。
厉少承给她松了绑，只是情况不是很乐观。
“这是哮喘发作了，得赶紧去医院。”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母躺在厉少承的怀里，大口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