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顾水云拉着小哲和厉少承去了商场。
厉少承一脸不爽，“这种事情直接找人做不行？”
顾水云笑道，“当然可以，但是小哲喜欢什么衣服得让他自己挑，我们做主算怎么回事？”
“万一你找人买来一大堆他讨厌的岂不是浪费钱。他是孩子，又不是宠物，我们得尊重他的喜好。”
顾水云晃了晃拉着她的小手，低头笑道，“对不对呀小哲，姐姐带你去买衣服。”
厉少承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水云，还从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小哲，你来得急，姐姐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睡衣和衣服，所以一会儿你喜欢什么直接拿，这位厉叔叔很厉害的，一定会给你买单。”
“厉、叔、叔？”
厉少承阴沉着脸，周围人多不好发作，只好咬牙切齿，“顾水云，你有种！”
顾水云窃喜，看来以后就得多拉着他出来。
这男人好面子，一定得多捉弄几回。
不理会他那张臭脸，顾水云拉着小哲走在前面，一路逛逛停停。
厉少承不得不跟在他们身后推着手推车。
“这个你喜欢吗？”
“这个帽子也好看，男孩子戴着酷酷的。”
“零食来一点？”
“果冻要什么口味？”
……
厉少承握着把手，看着渐渐堆成小山的推车，他第一次觉得这样的顾水云好像更加……鲜活。
心像是被隐隐撕开了一道口子。
细细密密地疼。
先前将她禁锢在身边，一是为了护她安全，二是满足自己的私心。
她跟在自己身边遭了不少罪。
如今在孩子面前这么生动的样子……
她从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哪怕是在床上，被他逼着承认爽快的时候。
厉少承心下一沉，在她身后缓缓开口。
“你喜欢逛商场？”
顾水云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转过身去，笑意盈盈，“是啊。”
她看着他走得缓慢，顿了顿，“好像你们男人是不喜欢逛商场。”
“我就喜欢和在意的人一起逛商场、看电影、吃顿饭。”
面，总是见一次少一次的，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历亲人离世，所以对于这种小事，顾水云比旁人更加珍惜。
厉少承抿了抿唇。
他很想问，自己是不是她在意的人，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他居然有一天会害怕得到她否定的答案。
……
小哲抬头，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我们不给叔叔买些什么吗？”
顾水云一愣，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最后是厉少承结账。
她逮着他一直薅羊毛好像也不是很好。
思索片刻顾水云低声说道，“那一会儿小哲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小哲点点头。
顾水云俯下身，“你就……”
厉少承蹙眉。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东西？
还背着他说悄悄话？
“顾水……”
他刚开口，小哲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拉了拉他风衣的下摆。
“厉叔叔，你可以陪我去厕所吗？我一个人不敢。”
厉少承扫视了小哲一眼，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射箭骑马了，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孩，上厕所还要人陪？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抬眼就对上顾水云含笑的双眼。
“你勉为其难带他去一下吧，我不太方便，不然就亲自带他去了。”
厉少承蹙眉，“麻烦。”
他就说小孩是个累赘。
“你跟我一起，站在门口等他。”
顾水云一听连忙摆手，“我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挑些东西。”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乱走的，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厉少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