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进去看看。”
柳如烟对身边三人说一句，便率先转身往祭坛走去。
“走了。”李清夜拍了一下李林的肩膀，跟着往里走。
李林的视线最后在朱雀大街停留一瞬——
一身黑衣神色冷冽的武装特警正加速跑来，后边是警戒线、警车，以及军车。
大概面临的是极严重的事态。
李林转身越过一条白线，踏上久经风霜的古老地砖。
这时，他余光注意到五步之外的瑟琳娜正朝自己靠近。
下意识地，李林往右倒退几步，作防御状。
“……”
瑟琳娜盯着他眨了眨眼，旋即露出好笑的表情，“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进去。干嘛这么怕我？”
“……没什么，走吧~”
一边说，李林一边大步往祭坛里侧走去。
“欸，你就这么扔下我？之前骂我，也不打算道歉吗？”瑟琳娜跟在他后边，稍大声喊道。
听了这话，李林放缓了脚步。
等瑟琳娜来到身侧后，他一边与她并排走，一边望向她诚恳道歉：
“对不起。你不是绿茶，是白莲花才对。”
“白、莲、花——又是什么？”瑟琳娜疑惑问。
“看字面意思就知道了。说的是你像白色的莲花一样纯洁、高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大概没有那么纯洁，”瑟琳娜撩开金发露出笑脸，“不过谢谢你的夸赞。”
“……”
近前微弯的眼眸里，深蓝的瞳孔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笑容也如冰雪一样干净。李林内心忽然涌起一股罪恶感。
“嗯，”李林转头不看她，“你值得这样的称赞。记住，白莲花就是白莲花，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知道啦，不用强调。”
两人这样交谈几句后，便没再开口。
绕开祭坛中心的一处圜丘建筑，接着沿开阔的石砖路往里侧的通天塔走去。
呈严格对称的祭坛建筑群，瑟琳娜走在中轴线的左侧，遥望远处通天塔的大门。
在这威严的祭祀建筑里，身穿白裙的她一步一步往明黄色高塔走去，仿若承接天地气运的公主。
不过——
是异国公主。
瑟琳娜忽然落后李林一步，轻声说：“里边发生的事，很可能成为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这话儿，”李林停住脚步，回过头试探问，“你似乎知道一些机密的信息？”
“嗯。”瑟琳娜直率承认。
“能说吗？”
“不能。”
“……”
李林无语地看着她，“那我们停在这干嘛？不赶紧进去？”
“可以边走边说，”瑟琳娜缓缓迈步，“我在想，要是Y国与夏国发生战争，你和我，会怎么样？”
“你觉得会有影响吗？”
瑟琳娜点头，“之前两国发生战争时，两个国家斩鬼人的关系，变得不太好。”
“你说的战争，是对夏国的侵略吧？”李林直白说，“难道你觉得，如果再打起来，夏国还会被你们压着打？”
“不是的，”瑟琳娜轻轻摇头，“关于人类世界各国的战力，我并没有深入去了解。但不管谁胜谁负，我想，可能都会影响到不同家族斩鬼人的关系。”
“如果Y国胜了，你会怎么样？”李林问。
“和现在一样，不会变。”
“那要是输了呢？”
瑟琳娜想了想，最终还是耿直说：“大概会有些不甘心。”
“哈哈哈——”笑几声后，李林偏头盯着她的眼睛，“这也是我的答案。我也希望自己的国家能赢。”
“但不管怎样，我不会花时间参与其中。也不会因为胜负，对异国的朋友产生不好的看法。”瑟琳娜回望李林，认真说。
“我也是。”
说完，两人再次凝望一眼后，同时转身面朝紧闭的朱红色大门。
一并迈入其中……
“怎么才来？”
刚进门，前方的李清夜便回头随意问。
“跟娜姐道歉，耽搁了些时间。”
一边解释，李林一边上前。
塔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数十位游客抱头蹲在地上，许多人不自禁地发抖。
但没有哭泣或是窃窃私语。
孩童的嘴也被母亲紧紧捂住。
四位身穿便装、面目凶狠的男人手持枪具，分守在塔内四根金丝楠木附近。
而人群，被他们成四边形围在中心。
另有两个壮硕的男人持枪站在通天塔里侧。
其中一人拿着对讲机，狂暴地说着什么。
“确实说的是外语，”李林来到柳如烟身侧，接着道，“但不是欧美的人。是Ya洲的，但又不像高丽语，或是岛国语言……”
“不用猜了。是东南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