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
难道他在追她?
可“追女孩”这个词,在她的词典里,意思是在男生已经清楚表明心意后,为了进一步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而作出的一系列努力。
可他...也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的心意啊。
在余晖说过的只字片语中,她也有过隐隐约约的感觉,他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
可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偶然和凑巧实在太多。
比如他们的名字很巧。
比如她误会他是大一新生,所以主动要去接他,因此相识。
还比如,他的生活费交给她是她玩笑一句的结果。
而他,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要改变他们两个的关系。
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如果勉强用老乡和学长的身份来解释,好像貌似也是说得过去的。
所以,她不能盲目的陷进去。
但~好像确实想和他发展成那种关系。
她不可否认喜欢余晖这件事,连看到其他女生多看他几眼,她都有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的感觉,立刻滋生酸酸的不开心的小情绪。
吃醋?
她想了又想,这个结论她并不讨厌,也不想逃避。
小姑娘扬起一抹笑容,而后唤他,“学长。”
余晖回头,笑容如四月的春风,和煦温柔。
他带着自行车恰如其分的停在夏朝阳的前面,将手把上的早餐递给她。
她接过来,看看手里沉甸甸的好几个袋子,这是把她当猪喂吗?
故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问号看向余晖。
余晖朝刘思君她们三个扬了扬下巴,“给你舍友们的,你的在我包里。”
夏朝阳听话的把早餐分给她们,便听到面前这人清朗悦耳的声音,“她我就带走了,早餐你们在路上慢慢吃。这几天照顾她辛苦了。”
刘思君她们仨露出大大的笑脸,又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刘思君一手拉上叶子,一手拉上依依,“我们走了,学长,朝阳就交给你了。”
余晖把夏朝阳的书包拿下来朝前背在自己身上,又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她。
“嗯?”
她实在看不懂这操作,难道不应该是直接帮她背书包然后让她坐上自行车走起么?
“早餐在我包里,你自己挑,不喜欢吃的留给我。”
她看着眼前的余晖,好看的侧脸,立体的轮廓,细致的肌肤纹理,连他藏青色的帆布书包都有一股世外桃源的气息。
她乖乖抱着他的书包,坐上后车架。
缓缓的拉开他书包的拉链,才发现书包被各式早餐装个半满。
突然,小姑娘的心头覆上满满的幸福感。
原因不言而喻,早餐很丰盛,送早餐的人很温柔。
她细细摩挲怀里的书包,突然有一丝丝的小傲娇,他放心把书包交给她,就好像她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她拿了一杯冰糖荷叶粥还有两个糯米蛋黄烧麦,满足的吃起来。
余晖一路都是好心情,迎着朝阳、载着朝阳、心里装满了朝阳……
把她放到外语系的门口,将书包递给她,余晖自然地将她手里的包装袋和粥的塑料壳儿接过来。
“不用了……”她觉得把油油的袋子拿在手上这种事还是跟她更配。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余晖莞尔,“若是非要挂齿,以身……”
夏朝阳瞪大她的狗眼,下意识双手捏紧书包带,她怎么觉得余晖想说的是‘以身相许’呢。
“身”字的音还没发实,刘思君她们仨径直过来了,不知为何,只见夏朝阳白皙的耳垂和脸颊红的就像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我实验室有事,今天就不陪你去上课了。”
听到这个消息,小姑娘刚松口气,又听到这人补充道:“怕你刚吃的早餐消化不良。”
夏朝阳抿嘴,坏人就是这样,前一秒送你上天堂,下一秒又送你入地狱。
面前这人就是,最近说话的风格就是:玩的就是她的心跳。
余晖清浅一笑,又跟刘思君她们仨打了声招呼,骑着具有玛莎拉蒂气质的自行车去了实验室。
看着他愈来愈小的背影,夏朝阳缓缓吐气。
还好还好,如果刚真的说全了,她今天怕是又要对不起老师了,肯定是一点课也灌不进去。
坐在教室里,看看窗外明媚如醉的景色,她偷乐——崴了脚,也挺好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去,一个礼拜后,夏朝阳又可以蹦蹦跳跳,追刘思君追出八条街去了。
天气越来越冷,十二月初,校园里好多人都换上了毛衣,外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期末考试了,所有考试中只有一门成了夏朝阳的心中大患,那就是令她闻风丧胆的高数。
她实在不明白作为外语系的学生,学高数的意义在哪里,完全是来搞事情的嘛!
曾记否,高数老师在带了他们这届学生第五节高数课时,不知道是谁给老师的勇气,他心血来潮,临时增加了有奖问答环节,奖励就是加平常的学分。
问题非常简单,只是读一个公式罢了。
此等好事,举手的人顿时让高数老师强烈感受到外语系学生对数学的热情。
“哈好好。”老师顿时对于自己一呼百应的号召力有点骄傲。
高数老师随便点兵点将的叫起来一名学生,笑眯眯的点一下手里的激光笔,在ppt上切换出一张展示公式的课件。
叫起来的这名同学,昂首挺胸,自信朗读,“S.......”
还没读完,高数老师妥妥表演了个笑容消失术,一秒严肃到脸都变绿的那种,“给我坐下!”
这一吼,正神游的夏朝阳打了个激灵,赶忙小声问了问思君刚刚什么情况。
思君把刚刚高数老师的问题重复一遍说给她听。
哪知道,小姑娘抬头看看ppt,随后展颜,嘻嘻笑的欢乐,和刘思君耳语,“思君,今天的高数还挺亲民的哈,你看,这公式开头就是字母S。”
刘思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嘴快撇到火星上,“妈呀,夏朝阳,你别说是我舍友啊,什么字母S啊,那是微积分符号∫,小姐,你没看它长的有点变形么?”
从那以后,高数老师应该是自动陷入了emo,主动跑到教务处请缨取消外语系的高数课。
这个消息对于外语系好多学生来说,无异于是晴天撒花。
而教务处最后的坚持就是要求他们这学期照常进行高数考试,课程从下学期开始取消。
所以此时的小姑娘,已经快被高数折磨到封魔的状态。
连快乐的干饭时光,她都在想函数和概率这些很影响消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