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阳的眼神频频望向柜台方向，却只能看到楚如玉低垂着头。
心中猜测道，她在看书吗？
顾念珍见他如此，心中叹了一口气，“你若是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这个问题我后面自己再找找答案。”
“没事，我，我只是.......”许清阳张张嘴。
“你喜欢她？”顾念珍点破道。
许清阳下意识想要否认，可随即脑海中闪过楚如玉的模样，他放在桌下的手握紧，没有说话。
“你在迟疑？”顾念珍无奈道，“若是不喜欢，你不会这么犹豫。”
“我，我不知道。”许清阳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顾念珍眸光微动，指了指柜台方向，“她好像已经离开了，你要去找她吗？”
许清阳猛地站起来，他扭头看过去，便发现柜台处已经换了一个店员看守。
他急忙跑过去，询问道：“请问楚如玉呢？”
“她说有些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许清阳再也顾不上太多，推开门追了出去。
看着头也不回地离开，连东西不要的许清阳，顾念珍心中有些酸涩。
当他们各自有了喜欢的人后，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了吧。
许清阳追出两条街，一直没有看到楚如玉的身影，心中不免焦急。
虽然他对自己的诊断有一定的把握，但还是担心楚如玉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额头上冒出了汗，他冷静地想了想，对方的脚步并不快，即便是跑步前进，也不会这么快到家。
或许她根本没有往回去。
想到这，许清阳迅速往回走，绕到另外一条街道去找。
这条街上有好几个室外烧烤摊，他与楚如玉一起经过时，曾见过她的目光留在烧烤上，久久舍不得挪开。
果不其然，许清阳很快在烧烤摊前找到了楚如玉的身影。
他松了口气，走上前去，“你现在不能吃这些。”
楚如玉抿着唇，瞥了他一眼，“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许清阳坐到她对面，“你想吃这些也可以，但必须是在你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少量地吃一些。”
楚如玉轻哼一声，酸溜溜道：“不用你管我，你不是还有个顾同学要照顾吗，你去管她啊，来找我做什么？”
许清阳皱眉，有些不解，“我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有问题时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楚如玉咬唇，“你跟她是发小，我算什么，自然是要识相点躲得远远的才好。”
许清阳只觉得她的话格外刺耳，忍不住道，“可我们也是朋友。”
“但我不想做你朋友！”
“我不喜欢你和她站在一起！”
楚如玉鼻尖一酸，眼底涌上泪意，“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明明我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却还是不明白，许清阳，你到底有没有心？”
一直压在心底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她眼中神情无不在述说着：我喜欢你，许清阳。
许清阳心中慌乱无措，“你......”
楚如玉不敢看他，低着头自嘲地笑笑，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许清阳一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你为什么要喝酒？就算再生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看着楚如玉脚边的几个空酒瓶，他心中涌上怒意。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喝酒的。”
“你知道你的身体到底差到什么程度了吗？你已经感知不了危险了，只要一场风寒、或者一次高烧，就可能将你干趴下。”
“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好好爱惜生命的人！”
“你讨厌我？！”
楚如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她红着眼瞪着许清阳。
“你既然这么讨厌我，那以后也不用管我了，我也不会到你面前碍眼。”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清阳神情慌乱地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爱惜你的身体。”
“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楚如玉抹了一把眼角，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钥匙扣，扔到他的怀里，起身飞快地跑远。
许清阳脸色苍白，紧抿着唇，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固执地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想到顾念珍的话，「你喜欢她」
他的心被狠狠揪起。
这就是喜欢吗？可是喜欢的话，他们为什么还会有争吵？
“那个帅哥啊，你要吃点什么吗？要不我先将这桌子的垃圾清理一下？”
烧烤摊老板旁观了许久，此时见许清阳一直呆坐着不动，既不离开也不点吃的，便只好拿着抹布上前，暗中提醒着。
许清阳回过神，缓缓站起身来，给老板让出位置。
老板指了指他手中还紧握的杯子，“你手里这杯子......”
许清阳眼眸微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然后缓缓将其放在桌上，“这桌大概是多少钱？”
老板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见他的视线落在桌下那些空酒瓶上，随即明白道：“这些都是上一桌客人点的，你女朋友过来只向我讨了一杯白开水，免费的，不用付钱。”
老板说这些话时，神情也有些无奈。
谁见过来烧烤摊，不点餐却坐在那里只喝白开水的？
许清阳的心仿佛被重重一击，面色骤然惨白。
他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老板见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心中不由好笑：小年轻都是这样的，吵吵闹闹，说不定第二天就和好了呢。
可是，楚如玉与许清阳两人却没有像老板所想，很快和好。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无论许清阳来来去去，如何道歉，楚如玉都将他当成熟悉的陌生人看待，视线再也不肯停留在他的身上。
两人彻底陷入冷战。
又一次，楚如玉准时下班回家。
而许清阳捏着香囊钥匙扣，踌躇徘徊时，一晃眼，便错过了她。
从香囊中传来的清香，让许清阳焦躁的心缓缓定下来。
他在书店的心语墙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