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奕承是第二天中午退的烧,起来后宁小忆不在家,只有厨房留的稀饭。
打电话也没人接,本来打算等人回来,结果《酒零忆》有事,只好留下纸条离开了。
宁小忆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进门就看到了门上的纸条,拿下来看了一眼就扔了。
祁瑞突然打来电话:“怎么了?”
“宁小忆,我有点事要回趟m国,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过年就不能陪你了。”
“这么急吗?”
“嗯,”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到机场了,不说了。”
“好,注意安全。”
宁小忆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上的日期,苦笑了一下。
翌日一早,虞可欣就过来了,
吃饭时问道:“小忆,你过年回不回去。”
宁小忆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了,我过年留在宜兴。”
虞可欣多少了解她家里的情况:“那你和我一起回我家吧,我家过年很热闹的。”
知道可欣的心意:“好啦,我一个大人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我过年也安排了事。”
最终,宁小忆说服了虞可欣,下午虞可欣去了机场,宁小忆在街上买了点吃的,回了家。
还有三天就除夕夜了,宁小忆买了很多东西,打算过年期间自己练练厨艺。
路边有卖拇指生煎的,摆摊的大姨非常热情,拉着宁小忆就塞给她一个试吃。
抵不住大姨的热情,宁小忆刚嚼了几下,感觉味道不对:“大姨,这个生煎是什么馅的呀?”
“香菇肉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来点呀,小姑娘。”
宁小忆连忙摆手拒绝:“不好意思啊,大姨,我吃不了香菇。”
想着刚刚吃下去的生煎不大,应该不碍事,宁小忆买了瓶水一口气喝掉大半瓶,然后打车回家。
坐在车上时,宁小忆突然觉得身上很痒,结果挽起袖子一看,还是过敏了。
从包里找了一个口罩,下车后连忙往家里赶,结果瑾奕承等在楼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事吗?”
“本来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前几天照顾我,结果等到现在天都黑了。”
宁小忆身上的疹子痒的难受:“没事,我先上去了。”
瑾奕承看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帮你。”
“不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宁小忆直接拒绝,
瑾奕承不听,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袋子,才发现她手背上的红点。
一把拉过:“手怎么了。”
宁小忆急忙缩回:“没事,就是有点过敏了。”
“过敏,”这时也注意到她脸上同样起了红疹:“宁小忆,过敏你还吃,你知不知道,过敏不注意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了,东西还我,我要回家。”
瑾奕承拉住她抢回袋子的手:“我送你上去,家里有没有药。”
“我自己回去。”宁小忆反抗到,
瑾奕承猛然回头,低头与她对视到:“自己回去,万一你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办。”
还没等到宁小忆的回答,天空中逐渐飘起了雪花。
今年的初雪……
宁小忆看着他眼里倒映出的自己,还有周围飘飘洒洒的雪花,这一刻,她好像感觉到,曾经那个熟悉的瑾奕承回来了。
进屋后,瑾奕承把东西放下烧了壶水,就开始询问:“药在哪,我去拿。”
宁小忆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红疹越发明显:“在二楼柜子,左边第二层。”
用清水洗了下脸,瑾奕承拿着药走了下来。
“过来坐,我给你涂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
“脸上的你自己可以,身上的呢,你能擦到。”
宁小忆没有说话。
“还是你想挠破相,”
“……”
看到她总算乖了一点,瑾奕承拉过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涂药,脸上和胳膊上的的涂完后,
瑾奕承端来热水:“把药吃了,我给你涂身上的。”
宁小忆看着他,瑾奕承趁她开口前说道:“单纯的涂药。”
宁小忆被他说的,好像自己别扭半天想怎么样的是她,
只好将头发揽到一侧,解开两颗扣子拉低右侧衣领。
瑾奕承看到她身上的红疹后,微微皱眉,只是默默的涂着药膏。
等到左边后面也涂完该涂前面时,宁小忆胸口处类似纹身的图案瞬间吸引了瑾奕承的目光。
宁小忆想到了什么,立马拉回衣服。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更强的蛮力攥住了她,
手背上青色血管突出的手掌覆在宁小忆手背上,阻止她把衣服往上拉。
宁小忆垂着眼,执着地要往下拉。
瑾奕承偏不让。
一拉一扯,像是无声的对峙。
窗外雪花满天,夜晚静的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临,
内心深处掩盖的眷恋和痴缠,像把火,一触即燃。
瑾奕承沉着一张脸,攥紧她的手,用力往下一扯。“啪”地一声,扣子蹦开,衣服被扯下一半,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开。
大白皙的皮肤暴露,立刻起了细细的疙瘩。
她左侧心口处,纹了一个纹身。
由太阳和一只小蝴蝶组成的图案,而蝴蝶翅膀上的图案是由JYc三个字母绘画,本是两个图案,却因为太阳的光芒而连接。
瑾奕承足足盯了有一分钟之久,看了又看,红了一双眼睛,
明明她是一个怕疼的姑娘。
而心口处的纹身,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什么时候纹的? ”
宁小忆想了想:“安暖住院第二天。”
瑾奕承想了一下,安暖住院,也就是俩人分手前几天。
瑾奕承无法想象,她满心欢喜的纹好这个纹身,本来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换来的却是在楼道听到的那些话。
像是失而复得般,欣喜,懊悔,愧疚一并醒来。
他们到底错过了多少年?
而宁小忆,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和期待纹上这个刺青,最后却全部落空。
所以重逢后,她把自己的心事藏了起来,退到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
瑾奕承看着她,眼神炙热,烤得她心口一缩,语气缓缓,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喜欢老子。”
“那是以前。”宁小忆低下头,急忙把衣服穿好扣上扣子。
瑾奕承突然起身,靠近她,将人逼在沙发拐角,
喷出来的气息拂在耳,痒痒麻麻的,他捏着她的下巴挑了起来,漆黑的眼睛紧锁着她,问:
“是么,那你怎么不把它洗了?”
宁小忆打掉他的手,起身躲避道:“我嫌麻烦。”
人刚一起身,又被瑾奕承伸手拽了回去,
宁小忆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他抬手从后搂住她的脖颈,看着她,四目相对间。
大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她的耳垂。
宁小忆呼吸颤了一下。
瑾奕承眼睛沉沉地盯着她,如猛火一般汹涌炙热。
宁小忆被他看得脸颊发热,脸转过去,视线移开。
男人偏要逼她重新看他,掰回她的脸,咬了一下后槽牙:
“老子就不信你没感觉。”
他毫不犹豫地偏头吻了下去,来势凶猛,舌头直接闯了进去。
宁小忆整个人被抵在沙发拐角,
瑾奕承单手抓住宁小忆反抗的双手锁在胸前,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让她无处可躲。
气息温热,额头抵着额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似带电穿过。
宁小忆心忽地缩了一下,想退又不能退,一个亲吻将人带回以前。
湿润的睫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熟悉的触感与温度,
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最终,她臣服于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
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像是给出了一个回应。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室内却温暖如初。
瑾奕承动作顿住,黑如鹰眸的眼睛紧锁着她,
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宁小忆心底一阵战栗。
男人俯在她身上,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俯身盯着她。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她。宁小忆感觉自己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屋子里的暖气流通,一开始是温热,慢慢燥热了起来。
瑾奕承看着宁小忆,眼眸里只映出他的脸。
好像他是属于她的。
天花板的暖色吊灯有些刺眼,宁小忆想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被男人拿开。
瑾奕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眼角的泪,缓缓吞咽,又俯身向下吻去,停留在她的心口处的纹身处。
少女直白的心事就这么展现在他眼前。
他俯身用嘴唇碰了碰那处纹身,然后慢慢舔舐,
宁小忆只觉得浑身酥麻,推也推不开。
渐渐的,她认输了。
还是一靠近,就会心动。
瑾奕承依然不让宁小忆关灯,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审视她的眼睛。
宁小忆长发散乱,有一种少女圣洁的美,她的睫毛紧闭,颤动着,脸颊潮红。
无声的诱惑。
瑾奕承喉结缓缓滚动,低下头,咬了她嘴唇一口,恶狠狠道:
“祁瑞,他重要还是我重要?”瑾奕承盯着她,沉声问道。
他还是介意和吃醋,这么多年两人的互相陪伴,
宁小忆识相地不答,不然吃亏的是她自己。
“你说我是谁?”瑾奕承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再次扣住她的后脑勺。
宁小忆不答,他还是继续逼她看向自己,这可怕的占有欲,她拍开他的手,不太愿意地说道:
“瑾奕承。”
她到最后还是只选他。
最后宁小忆累得筋疲力尽,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瑾奕承抽完一根烟后抱着她去浴室擦洗。即使垫了垫子,他也很小心,但她身上的药膏还是需要重新涂。
热水很热,宁小忆眯着眼,不想动,只觉得舒服。
瑾奕承擦洗的动作很小心,也难得温柔。
但他也没闲着,干这事得拿好处,还跟她讲道理,瑾奕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耳朵,懒散地哼笑一句:“老子都多久没开过荤了。”
窗外的风声很大,呼呼刮过来,高楼黑暗,只有他们这里亮了一盏小小的灯火。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夜晚浮沉,雪花四起,隐去的月亮出了一半。
瑾奕承一声又一声地喊她,一字一句,似认定又认真,声音低沉:“忆忆,我的忆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