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后,发烧40度,扁桃体发炎,
医生给他挂好点滴就离开了。
苏少奕站在床边,想着要不要给宁小忆打个电话,结果试探性的拨通,没人接。
心里对瑾奕承逐渐可怜起来,只好认命照顾了一夜。
宁小忆把祁瑞拖回家,就回了自己家,洗完澡倒头就睡,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刚收拾完准备去买早餐,门铃响了,苏少奕登门拜访。
宁小忆一看到苏少奕就想关门,可他手放在那里嘴里喊着“疼疼疼”,人却趁势溜了进来。
“找我什么事?”宁小忆声音淡淡。
苏少奕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说:“他住院了。”
宁小忆正给自己倒着水,动作顿了一下,开口:
“他应该有人照顾,我看不看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还有,他住院还不是因为你,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宁小忆同学,你不知道瑾奕承多惨,为了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去了医院,而且,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快烧傻了,除了我,没人去看他了。”
“我真的很少看他病的这么严重,你就去看看他呗。”苏少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苦口婆心道得:“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情分还在吧,他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你就去看他一眼,就当我求你了。”
“地址我放这了,宁小忆同学,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苏少奕把地址放到那里,起身离开,
只剩宁小忆一个人,她拿起茶几上的纸条看了一眼,是医院的地址。
下午三点,宁小忆收拾了一下,买了一提果篮和一束花,去往市医院。
刚到达住院部,就碰上了许久不见的安暖。
宁小忆本打算当没看见,谁知安暖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宁小忆,好久不见啊。”
宁小忆神色淡淡:“好久不见。”
安暖看着她忽然笑出了声,多年不见,宁小忆还是那么温柔好脾气。
如果换做是她,受到伤害再见面指不定会指着对方的脸一并薅住头发,大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抢了我喜欢的人,祝你不得好死。
可宁小忆没有。
也许这就是她和宁小忆的区别。
所以奕承哥哥愿意护着她。
安暖睁着琥珀色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
宁小忆穿着暖色长款风衣,人很瘦,两根锁骨像月牙,很细,皮肤白腻,
扎了一个低马尾,嘴唇浅红,一双眼眸依然澄澈,但也多了一丝坚定和从容。
手里拿着一束橘黄色的郁金香和果篮。
从一个安静话少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优秀,漂亮,从容自信的女人。
“你漂亮很多啊。”安暖夸道。
“谢谢。”宁小忆回复完打算离开。
“我们聊聊吧。”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安暖自顾自的走到旁边休息长椅上坐下:“其实,今天我也只是碰个运气,看能不能在这碰到你。”
宁小忆提着东西时间一长,手也累了起来,干脆走过去,坐了下来,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欠你一句隔了很多年的道歉,”安暖声音有点沙,她的语气郑重,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宁小忆放花的动作一顿,她没想到像安暖这样任性的人,竟然也会道歉。
“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和瑾奕承已经分手了。”
安暖摇头,语气顿了顿:“其实当年那件事,是我污蔑了你,所以这次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和你道歉。”
“当初你们分手,奕承哥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痛苦失意的状态中,他当时,本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安暖低头勾唇自嘲,语气有些痛苦:“我出院后,他就立刻和我断绝了来往,把我送回了我妈妈那里。”
“宁小忆,你当初说对了,奕承哥哥说,如果没有你,这辈子他会随便找一个人结婚,但永远不会跟我。”
安暖知道瑾奕承这话不是气话,所以真正听到的时候,整个人十分崩溃。
后来,妈妈知道了,也知道了我对奕承哥哥的感情,就强制性的带着我一起出国。
我以为,奕承哥哥只是一时置气,所以经常坚持寄礼物和写信给他,可每次都是被退回。
直到一年后,过年时,我给奕承哥哥打电话,结果电话提示那边是空号。
我才知道他不会再原谅我了。
我在国外过的并不顺心,甚至差点患上了抑郁症。
那会儿是真的很想念奕承哥哥,半夜失眠,爬起来吃了一颗安定,再闭眼,依然睡不着。
有次夜里,我整个人情绪崩溃,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给瑾奕承写邮件,
给他认错,说愿意给宁小忆道歉,还说了她最近过得很不好,得了抑郁症,情绪经常崩溃。
她甚至低到了尘埃里,在邮件里写道:只要你来看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邮件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后来,我去求我母亲,可我母亲只是哭着说,你和瑾奕承永远不可能,她无法接受。
而我,在起伏的焦虑情绪中,每天盼着奕承哥哥回邮件。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邮件有没有收到回复,直到第六天,亲眼看见邮件状态从未读变成已读。
奕承哥哥没有回复,更一眼都没来看她。
这是对她的惩罚。
“我认识奕承哥哥的时候,年纪比较小,在我们的爸爸没有去世时,我们每天都很开心,后来,我爸爸为了救奕承哥哥的爸爸在火灾现场当场去世,瑾叔叔觉得亏欠,就把我托付给了奕承哥哥,甚至在临终前,说的都是让奕承哥哥好好照顾我,”
安暖说着,眼泪说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本来在失去爸爸的痛苦中,可当知道瑾叔叔把我托付给奕承哥哥时,我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
可是从那以后,奕承哥哥对我的好,就变了样,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了,这份好里,掺杂着亏欠与补偿,他觉得欠我,所以才会对我事事都纵容,可我不希望是这样的,而且,当年的事情,是我爸爸指挥失误。”
安暖脸色苍白,回忆起这段事表情仍是痛苦的,不堪的。
因为在爱情里,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安暖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叹道:“奕承哥哥……真的爱惨了你。宁小忆,你真的很幸运。”
宁小忆瞳孔紧缩,心颤了一下。
过去这么多年,有人告诉她,他还爱着她,从一而终。她忽然有点适应不了,
安暖离开后,宁小忆情绪一直处于低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