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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云牧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刺激叫醒,然而脑袋懵懵的,目不能全视,耳无法全听:“于木下手真狠,妈的,一定掺杂了私人恩怨在里边儿。”

脑瓜子嗡嗡的,云牧只得任由敌将侵犯:“有种被强暴的无力感,服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云牧的脑袋才稍微恢复了些,坐到窗边由石榴梳头理发。

见桌子上摊着一本书,随手就翻开来看,哎,越看越是对味,这书真不错哎。

云牧翻了几页便不能自拔,这本太行衍经录以阴阳五行的方法将世间万物划归本质。

将万物从萌芽,发展,旺盛,衰弱,直到消亡的过程,演化为功法,取之自然,归于自然。

这哪是功法啊,纯是一种思想境界,说是天道注解也不为过。

厉害了,这门功法绝对不比府中秘术差。

看到最后,云牧才发现,如此高级的功法并不是谁都能修习的。

它需要修行者身具五行灵根,这玩意儿,云牧是木有滴。

虽是不能修习,却是可以从中学到不少的理论知识以及先辈的思维方式,也是受益匪浅。

王府

中午吃饭的时候,画柳闻听昨夜田子地的所作所为,先不耻其下作行径,继而有点担忧白流的处境。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翠莺楼毕竟是七叔和八姑的地盘,田子地又是他俩的亲儿子,就算有惩罚也不会太过,之后,哎,白流估计在劫难逃啊。

担忧的心情在听闻白流搬去庄园后,立刻化归泡影,柳眉又又又倒竖:“拱老娘的白菜?”

“哪有这么说自己个的?”

无暇顾及其他,午饭反正是吃不下了,画柳当即收拾家当气呼呼的冲进丁家庄园。

后堂,见云牧一个人在窗边,强忍着不适翻书,画柳松了口气道:“我爹让我搬过来住。”

不等云牧拒绝,直接拎着东西上二楼。

“老狗,给本姑娘把隔壁这间房收拾出来。”

听得吵闹声,屋子里的白流悠悠转醒,打开房门,气力虚浮的让老方弄些吃食过来。

老方连忙应声,这般点头哈腰的热情模样让画柳极为不爽,拉住准备下楼的老方,若有所指道:“本姑娘才是正主,老狗,给本姑娘认清位置!”

白流好像听不懂画柳的言外之意,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转身回屋继续睡。

这一觉就补到了下午。

傍晚时分,白流梳好装扮下楼,准备前往翠莺楼上班,经过一楼见云牧正在窗边看书。

施施然走了过去,俯身云牧肩头:“我看不懂呢。”

云牧歪头,自然的靠在白流的小脑袋上,闭眼捏鼻梁:“顺其自然,是门不错的功法。”

说着,伸手摸了摸白流的丹田,还真有灵根,自己怎么没注意过呢。

“有些地方确实晦涩难懂,等会儿我帮你注解。”

“不过,还是要以原版为主,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白流搂着云牧,脸贴脸道:“我相信你。”

云牧放下太行衍经录:“不是相信我。”

“我的注解始终是我的想法。”

“只能做参考。”

“你嘛,秀外慧中,不仅人长的好,小脑袋也还算灵活。”

“想来以你的才智和天赋,多看几遍定然比我有心得。”

“到时候别嘲笑我的注解就是了。”

听他说话,总觉得舒服。

别人夸自己好看,油腻。

云牧夸,醉卧美人膝,有感觉。

别人夸自己聪明,嗯,谢谢。

云牧夸,别嘲笑我的注解,美滋滋。

白流挂着浅浅笑颜,动情道:“油嘴滑舌。”

情正浓时,门边儿不知何时出现的画柳,拖着长枪就一枪扎了过来:“白流,你个狐媚子可真行啊,老娘就一会会没看住你,你就给我来这一手?”

云牧抬手止住长枪:“别吵,我现在脑仁儿疼。”

白流淡笑莹莹的走出后堂,路过白流时有意无意的挺了挺胸。

白流走后,画柳依然不肯收枪,赌气道:“陪我玩。”

云牧翻书:“玩什么?”

画柳想了一会儿,泄了气的往对面一坐:“我也不知道。”

“府里也没这么好玩的。”

“我不管,你想。”

“不准看书了你。”

云牧无奈放下书,取一刀宣纸,凝眉看画柳。

片刻后,蘸墨下笔,寥寥几笔便勾勒雏形。

画柳不知道云牧为何突然开始画画,准备起身观摩,自己可是叫画柳来着,作画也是一把好手呢,且看看这人什么水准。

“别动。”

云牧瞟了眼画柳,继续心无旁骛的作画。

画柳红唇微翘:“你别是在画我吧。”

端坐身姿,眼神灵动,安静下来的画柳别有一番滋味。

每个女子都有其独特的魅力,故而才有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炷香左右,云牧将画好的画作置于案上:“如何?”

画柳观画,月挂山涧,繁星满布。

画中的画柳单手持银枪,着红白两色狮子搏虎亮银甲,威风凛凛,英武逼人。

身后甲兵数十,皆面具覆脸,排列整齐,肃穆而庄重。

无论是画工还是意境,俱将画柳之威仪展现的淋漓尽致,宛如征战沙场,百死无悔的女将军。

画柳观画中的自己,甚是满意。

这正是想象中自己的应该有的威仪。

“还,还不错啦。”

云牧不语,手按画作稍一用力,便将此画分成大小相同的九九八十一块纸片。

画柳看到云牧毁画的动作,立时大怒:“神经病啊你,你干嘛!”

食指止住准备上前冲锋的画柳:“我把顺序打乱,你如果能把这张画拼凑完整,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如何?”

画柳的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

“当真?”

这丫头,给人的感觉就像个爱捣蛋的邻家泼辣小妹。

云牧重新坐回位置上翻书注解:“你那么聪明,我能骗得了你?”

画柳郑重点头:“那倒是。”

呜呼,可算是清静了。

对于这个小游戏,云牧是设了圈套的,里面有几张图片乍一看一模一样,需要从画作本身入手,找寻蛛丝马迹才有可能拼完整。

时值深夜,云牧奋笔疾书的注解着经录的内容,越写越顺畅,突然,画柳嘭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瞪着云牧道:“你耍赖。”

云牧被她吓一跳,揉眼道:“拼不出来怪我喽。”

画柳拿着一张上画星空的纸片:“这一张,四边的线条完全相同,无论怎么摆放都能完美的契合空缺处。”

“也就无法分辨它的哪一边才是上边。”

“你说,你是不是耍我。”

云牧接过纸片:“每边虽然是一样的,但每一笔都有起笔和落点。”

“再有,星空点点,却也不尽相同。”

“很难吗?”

画柳看着他把纸片放了进去,一幅完整的画作呈现眼前。

按他所说确实可以分辨,只是心里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云牧就是故意刁难,而且,时间越来越晚,画柳心里烦急,这才自乱阵脚。

虽是理亏,嘴却是硬的很呢,嘟囔道:“我不管,你就是故意的。”

小手一伸,声音又大了起来:“礼物给我。”

云牧没有还嘴,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银质嵌宝的精美匕首,递了过去。

没有争辩,也没有反驳的行为反倒让画柳顿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犹豫片刻,支支吾吾道:“你,你再画一幅,本姑娘愿赌服输。”

云牧起身,石榴自觉上前为其宽衣。

“明儿再说吧,累了。”